《华尔街日报》：数百万美国人的居家办公时代终结

远程工作在疫情导致数百万美国人从工作场所撤离到地下室和卧室几年后，正变得越来越罕见。

根据劳工部本周发布的报告，约72.5%的企业表示其员工去年很少或根本没有远程办公。这一数字较2021年的60.1%有所上升。调查显示，2022年全职在岗员工比前一年增加约2100万人。企业单位被定义为每个营业场所——例如连锁店中的单个餐厅。

劳工部称，新数据也接近新冠疫情前（2020年2月营业期间）报告无员工远程办公的企业比例76.7%。随着经济衰退担忧促使雇主更加重视员工生产力，近期企业开始更强势推动员工增加现场办公频率。

“人们普遍感觉，当团队分散时，创新、创造力和协作会受到影响，“罗致恒富高级执行董事迈克·斯坦尼茨表示。这家全球招聘公司的调查发现，92%的经理更倾向于团队在现场工作。

“他们认为员工在办公室效率更高，“他说，“同时也认为这对新老员工的指导和培训都很重要。”

多家大型公司表示，他们希望员工更频繁地到岗办公。华特迪士尼公司目前要求员工每周到岗四天。星巴克公司已要求办公室员工增加出勤率。本月，Meta平台公司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向Facebook母公司员工表示，面对面时间有助于建立关系并提高工作效率。

“我们的假设是，面对面仍更容易建立信任，而这些关系能帮助我们更高效地工作，“他在一封致员工信中写道。

数家巨头企业表示希望员工增加线下办公频率。图片来源：Andrew Harrer/彭博新闻根据美国劳工部数据，2022年所有受调查行业中采用混合办公（员工居家与到岗结合）的企业比例较2021年均有下降，私营部门整体下降13.4个百分点。金融行业（包括银行和券商）降幅尤为显著，实行混合办公的金融机构比例从2021年的44.9%减半至2022年的22%。

远程工作在零售、餐饮和住宿等服务类岗位中尤为罕见。这些领域的就业增长促使更多员工重返工作场所。自2021年8月以来，休闲娱乐、酒店业和零售业的招聘占私营部门770万新增就业岗位的近30%。

劳工部的调查针对远程办公（定义为员工通过互联网和其他数字通信在家或其他远程地点工作的安排）展开。本次调查于2022年8月至9月进行，而2021年的调查时间为当年7月至9月。

取消混合办公模式意味着许多企业全面回归办公场所——但并非所有企业都如此。

去年，在传统办公室岗位中远程工作仍相当普遍。在包含科技和媒体公司的信息行业，67.4%的机构表示其员工部分或全部时间远程办公。在包含律所和会计师事务所的专业和商业服务领域，这一比例为49%。

劳工部称，完全远程办公的机构比例去年小幅上升，从2021年的10.3%增至11.1%。其中信息行业该比例增长4.8个百分点至42.2%，金融活动及专业商业服务领域增幅较小。施泰尼茨表示，许多以白领为主的行业早在疫情前就提供了更灵活的工作方式。

经济学家使用另一项衡量远程工作天数比例的调查研究表明，远程工作模式持续到了2023年，尽管最近有下滑迹象。

根据墨西哥自治技术研究所的何塞·玛丽亚·巴雷罗、斯坦福大学的尼古拉斯·布鲁姆和芝加哥大学的史蒂文·J·戴维斯三位经济学家的研究，2023年2月，总工作天数中有27.7%为居家办公，而2022年每月平均稳定在30%左右。这一比例较2020年5月约60%的远程工作率大幅下降，但仍比疫情前普遍水平高出五倍多。

布鲁姆先生指出，两个因素导致远程工作天数微降：企业正要求管理层和专业岗位员工每周增加办公室出勤天数；同时完全远程工作者数量正在减少。布鲁姆及其团队的调查显示，2023年2月全勤到岗员工比例达60.8%，较2021年11月的54.6%有所上升，其中超过三分之二的变动源于完全远程工作者的减少。

“这些完全远程工作者正被逐步要求返岗，或被转移至海外，“布鲁姆表示，“美国薪资水平较高，将完全远程岗位迁至墨西哥、菲律宾或印度能大幅节省成本。”

但远程工作模式不太可能完全消失。

人力资源公司万宝盛华数据显示，当前约13%的招聘岗位为远程职位，虽低于2022年3月的17%，但仍远高于疫情前4%的水平。

写信给格温·吉尔福德，邮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3年3月27日印刷版，标题为《数百万人失去居家办公选择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