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科：美国末日》评论：背景下的灾难 - 《华尔街日报》

大院内的特工图片来源：Netflix当前美国政治格局的两极分化引发众多评论，但可称为政府信任崩塌源头的"红宝石山脊事件"和"韦科惨案"已过去三十年，至今仍困扰着这个分裂的国家。委婉地说，联邦政府在这两起事件中的处置都可谓失当。这些事件被反复检视调查。而在"大卫教派灾难"三十周年之际，《韦科：美国末日》试图为这场德州之战赋予合理背景——这注定是场引人入胜的徒劳尝试。

这部三集纪录片系列中叙述多于阐释，但对个人经历的深入挖掘丰富了叙事。希瑟·琼斯九岁时成为51天对峙期间最后一位从"迦密山中心"大院获"解救"的儿童（她本不愿离开）。回忆父亲大卫时她数次崩溃——这位大卫教派成员死于1993年4月19日的最后大火（该日期两年后被蒂莫西·麦克维在俄克拉荷马城用以"纪念"）。凯西·施罗德作为明显妄想的大卫教派"先知"大卫·考雷什的信徒，仍捍卫教派信仰及其领袖对迦密山所有女性的性支配权。克里斯·惠特科姆这位目睹全程围困的FBI狙击手，其满腔怒火让人怀疑他是否还应持枪。

最终，四名联邦探员和82名大卫教派成员丧生。任何研究韦科事件的学生首先想知道的都是谁先开的枪。酒精、烟草和火器管理局前探员比尔·布福德和吉姆·卡瓦诺坚称他们的同事没有先开火，尽管剧集提到，被击中的大院前门和最初遭遇的录像带早已消失。《美国天启》提出的关键点之一是，国会拨款听证会即将召开，而形象有问题的ATF需要一场大胜。关于现场存在非法枪支这一点没有争议，这也是该局执行搜查令的原因。也很少有人争论科雷什是迦密山社区（距韦科约13英里）的熟面孔，几乎随时可以逮捕。就连布福德先生也记得曾建议不要在那天突袭，因为该机构已经失去了出其不意的优势。（记者们拦住一名邮差询问去大院的方向和他们听说的突袭；邮差是科雷什的妹夫。）

大卫·科雷什 图片来源：Netflix相反，ATF探员们乘车队抵达，却在最初的交火中失利。正如电视记者约翰·麦克莱默当时所说，科雷什可能认为自己是耶稣基督的第二次降临，“但这次弥赛亚全副武装。”

与1997年威廉·加泽基的纪录片《韦科：交战规则》相比，《韦科：美国天启》在方法上不那么法证，后者具有即时性的优势，但也必须在国会听证会、广泛的混淆视听以及公众因大院内的虐待儿童指控和关于科雷什的许多令人不安的真相而产生的偏见中艰难前行。尽管导演蒂勒·拉塞尔的新Netflix剧集偶尔有些笨拙的多愁善感，但它受益于长远的视角，支持了其中心论点——韦科的不必要灾难是由于美国政府一个机构无法或直接拒绝听取另一个机构的意见。

甚至对自身也是如此：时任FBI人质谈判专家加里·诺斯纳对自己局内人质救援队的行动愤懑不已——该团队多次破坏谈判进程，其行动似乎旨在激化卡梅尔山中心内部的交火。

希瑟·琼斯 图片来源：Netflix"我们早该料到会发生愚蠢的事，"《达拉斯晨报》记者李·汉考克针对具体事件说道，但她的情绪化表述显得多余：正如韦科事件完美契合深层政府阴谋论一样，《美国天启》更清晰地展现了由无能、自负和大男子主义导致的连环失误。

《韦科》系列剧缺失若干关键细节：是谁无视巴福德先生的警告下令强攻？谁向司法部长珍妮特·雷诺提供了关于大院虐童行为的错误信息？希瑟·琼斯的母亲——在科雷什开始拆散婚姻并与其他信徒妻子发生关系时脱离了大卫支派"家庭"——最终遭遇如何？与此同时，该片呈现了亲历者们对事件的坦率陈述，尽管时过境迁，他们如今的认知与1993年相比并未更加清晰。

本文作者安德森系《华尔街日报》电视评论员。

刊载于2023年3月22日印刷版，原标题《韦科：灾难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