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连场风暴过后 加州堤防系统承压

加利福尼亚州帕哈罗——当安德烈斯·加西亚在1995年因堤坝决口而被迫离开童年家园时，距离联邦官员首次判定帕哈罗河防洪系统"不达标"已过去三十年。

现年37岁的加西亚上周末不得不再次撤离，当时蒙特雷县这座依然脆弱的堤坝再次溃决，洪水涌入这个约3000人的小镇——其中许多是在周边草莓田劳作的拉丁裔移民。

“这令人沮丧，“自行车制造商加西亚本周初在圣克鲁斯县集市说道，他与家人和其他数百名居民正在那里寻求紧急庇护。“这本可以在多年前就预防，但他们没有行动。”

3月11日凌晨帕哈罗堤坝的决口导致数十栋房屋被淹，数千人撤离，大片农田淹没水下。此次溃堤发生在今冬连续风暴袭击加利福尼亚期间。州长加文·纽瑟姆周三视察了受灾区域，各级官员承诺提供援助。

加利福尼亚连串冬季风暴使该州堤坝问题备受关注，其中许多面临日益严重的决堤风险。据州官员估算，在最大洪泛区评估的农村堤坝中，约五分之三存在高度溃坝风险，这些以土质材料建造的工程有些已历时百年；而城市堤坝半数不符合设计标准。

加利福尼亚州拥有全美最庞大的1700个堤坝系统，这些堤坝保护着中央谷地农业带的大部分地区，以及一个向2000多万人输送山区径流的水资源输送网络。

周五夜间至周六凌晨，帕哈罗河冲垮了一处破损的堤坝，导致房屋被淹，车辆浸没在水中。图片来源：jennifer cain/法新社/盖蒂图片社密西西比州立大学土木与环境工程教授法希德·瓦赫迪法德表示，近年来该州已采取一些措施加固堤坝，但还需要做更多工作。他指出，根据气候变化模型预测，更强烈的风暴可能会冲垮许多堤坝，而这些堤坝因干旱（如土壤开裂）已被削弱——所有这些都发生在一个活跃的地震带。

“我不是在危言耸听，但我想说我们应该做好准备，“瓦赫迪法德先生说，他补充说，美国各地的许多其他堤坝也需要改进。“可悲的是，如果我们看到更多的溃堤，我不会感到惊讶。”

美国陆军工兵部队的官员表示，他们正在帮助制定一个新的国家堤坝安全计划，以促进堤坝管理和建设的通用做法。该机构发言人阿多拉蒂娅·珀迪表示，目前，堤坝由不同的实体使用不同的技术建造。

周一，加利福尼亚州帕哈罗社区的洪水中，房屋和车辆被洪水包围。照片：诺亚·伯杰/美联社“我们的目标是帮助更好地了解和全国各地的堤坝管理，”珀迪女士说。

位于旧金山以南100英里的加利福尼亚中部海岸的帕哈罗堤坝建于1949年，到1966年，美国陆军工兵部队的一份报告已经认为它“不足”。帕哈罗地区洪水管理机构执行主任马克·斯特拉德利说，问题之一是堤坝建得太小，高度仅比帕哈罗河高出5英尺。

1966年，国会授权重建帕哈罗河堤坝，但联邦和地方官员未能采取行动，尽管该镇多次遭受洪水袭击，包括1995年的一次洪水，导致两人死亡，估计损失达1亿美元。斯特拉德利先生说，帕哈罗是一个低收入社区，是歧视的受害者。

“长期以来，存在一种无意识的偏见，倾向于保护更富裕的财产的项目，”斯特拉德利先生说。

珀迪女士说，工兵部队使用风险评估和其他标准来优先考虑项目，并在2019年建议资助帕哈罗堤坝项目以保护帕哈罗和其他附近地区。去年，她的机构和州政府共同筹集了一个4亿美元的项目资金，用于重建帕哈罗堤坝，使其更高，并使用更坚固的材料，如混凝土防洪墙。

州水资源部洪水管理经理杰里米·阿里奇表示，近年来，人们对确保帕哈罗堤坝的资金有了“新的兴趣”，他称之为地方、州和联邦的合作。“现在有很多动力，”他说。

然而另一场大风暴接踵而至，导致堤坝决口，目击者称最初裂口仅有一个火车车厢宽，但到周一已扩展至足球场大小。周三，阿里奇先生表示抢险队已临时修复了缺口。当河水涌入帕哈罗时，许多居民听从应急部门指令撤离。

但38岁的赫苏斯·加西亚和35岁的妻子克里斯蒂娜·加西亚选择与五个孩子留守家中，因他们最小的孩子仅15个月大，不愿被困在避难所。虽然他们位于三楼的公寓未进水，但食物储备即将耗尽，他更担心若再遇暴雨导致城镇内涝将雪上加霜。

“这很冒险，因为如果洪水继续上涨，我们就很难脱身，“这位草莓采摘工周一抱着幼女法蒂玛用西班牙语说道。

当地官员表示将在洪水退去后加速推进堤坝工程。“帕哈罗长期以来未得到应有重视，“蒙特雷县监事会主席路易斯·阿莱霍指出，“现在需要的是持续跟进落实。”

联系记者吉姆·卡尔顿请致信[email protected]

更正声明本文配图早期版本将萨克拉门托误拼为Scaramento。（已于3月16日修正）

刊载于2023年3月17日印刷版，标题为《风暴考验加州堤坝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