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永久化学品”PFAS及其对健康的影响，你需要了解什么——《华尔街日报》

自这些所谓"永久化学品"被创造出来的八十年间，它们已渗透到北极的偏远角落，并在公海以及从北极熊到领航鲸等多种动物组织中检出。

这些化学物质又称PFAS（全氟和多氟烷基物质），能在环境中存留多年而不分解。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指出，几乎每个美国人血液中都含有一定水平的PFAS。

制造商已面临数千起诉讼，指控含这些化学物质的产品有害并污染环境。生产含PFAS消防泡沫的化工企业3M公司于去年12月宣布，将在2025年前停止生产和使用PFAS。近期，经期内衣品牌Thinx因被诉其吸收性产品含有PFAS，于去年达成和解协议，但该公司声明PFAS并非其产品设计成分。

3月，美国环境保护署首次针对公共饮用水中的PFAS提出联邦限制标准，要求水务公司过滤掉已污染水源的某些PFAS物质。

科学家仍在研究人体接触PFAS的影响。以下是需要了解的内容。

什么是永久性化学品？

这是自20世纪40年代以来用于消费品和工业制造的数千种化合物类别，常作为防水或防污的润滑涂层。据环保署称，它们存在于地毯、化妆品等多种产品中，也用于食品包装涂层、牙线及部分电子制造。PFAS还存在于机场和军事基地使用的消防泡沫中。

“这确实是史上应用最广泛的化学品类之一，因此确实非常特殊，”波士顿东北大学研究该物质的环境社会学家菲尔·布朗表示。

密歇根等州已发布PFAS污染警告。图片来源：Matthew Hatcher/Bloomberg News### PFAS如何进入人体？

人们可能通过食物或水摄入PFAS，或在消费品中接触它们。据追踪该化学品的非营利组织环境工作小组数据，美国超2800个地区的饮用水中检出PFAS，其中部分靠近常年使用含PFAS泡沫训练的军事基地。

“如果人们身处污染严重的地区，那么水的重要性将尤为突出，”布朗博士表示，“但对于污染水平不高的普通人来说，食物通常被认为是最主要的接触途径。”

布朗博士指出，全氟烷基物质可能通过食品包装迁移到食物中，农产品和乳制品也可能因使用受污染的污泥作为肥料而含有这类物质。狩猎或捕鱼者可能摄入高浓度全氟烷基物质的肉类。密歇根州在部分湖泊的彩虹香鱼体内检测到全氟辛烷磺酸（PFOS）后，于今年1月建议完全避免食用该鱼类，或限制来自这些水域的渔获摄入量。该州是少数几个在对野生动物和鱼类进行全氟化合物检测后发布此类警告的州之一。

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下属的毒物与疾病登记署（该机构负责评估潜在有毒化学品）的说法，某些职业因工作接触的工具有更高的全氟烷基物质暴露风险，包括消防、油漆施工、地毯铺设，甚至长期从事滑雪蜡相关工作。

CDC数据显示，自21世纪初以来，企业已停止使用某些全氟化合物，美国居民体内特定全氟化合物的平均血药浓度自此有所下降。布朗博士称，企业已转向使用本次检测未涵盖的其他替代化学品。

东卡罗来纳大学环境毒理学家杰米·德威特指出，现有证据表明摄入的PFAS会从肠道吸收，经肝脏进入胆汁并储存于胆囊。当胆汁在消化过程中进入小肠时，PFAS会重新被血液吸收并循环。此外，PFAS不会通过尿液排出，而是会从肾脏重新吸收回血液。

她表示，这解释了为何许多PFAS化合物能在人体留存多年。另一种假说认为这些物质会附着在血液中的蛋白质上。

美国环保署提出了哪些监管方案？

美国环保署计划限制饮用水中的两种PFAS化学物质——PFOA和PFOS。该机构拟将公共饮用水系统中这两种物质的含量上限设定为万亿分之四。

环保署称，若全面实施该规定，可避免数千人死亡，并减少数万例由PFAS引发的严重疾病。

该机构还表示将通过要求处理措施来监管另外四种PFAS化学物质，当这些物质的总浓度达到特定阈值时需采取行动。

PFAS化学物质是否有害？

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环境流行病学家简·霍平表示，美国缺乏全国性的PFAS血液检测体系，导致难以确定哪些人群暴露风险最高。她指出，美国疾控中心的血液监测项目无法覆盖PFAS高暴露的污染热点地区。这是评估健康危害面临挑战的原因之一。“多种化学物质并存增加了复杂性”，她解释道，不同PFAS化合物的研究深入程度存在差异。

根据美国国家科学、工程与医学院2022年发布的一份综述了该类化学物质科学证据的报告，科学家已发现全氟烷基物质（PFAS）与多种健康问题存在关联，包括高胆固醇、成人和儿童对疫苗的免疫反应下降，以及肾癌风险增加。

霍平博士指出，目前尚无足够研究能将特定健康影响与具体暴露水平相关联。

国家科学院的报告称，多项研究检测了PFAS与溃疡性结肠炎、甲状腺疾病、乳腺癌及睾丸癌发病率的关联，表明这些化学物质会增加各类疾病风险。报告同时指出，虽有研究探讨PFAS是否影响糖尿病、肥胖症及男女生育能力，但目前证据尚不足以建立明确关联。

动物实验支持了部分发现。美国疾控中心数据显示，PFAS可导致实验动物肝脏损伤、免疫系统紊乱、新生儿死亡及发育迟缓。

“我们已确认这些物质会在人体和啮齿动物中引发多种健康问题，“德威特博士表示，“现有充分证据表明它们会改变机体功能，从而提升患病风险。”

乳制品可能因使用受污染污泥作为肥料而含有PFAS。图片来源：Adam Glanzman/彭博新闻社### 这些化学物质对儿童和孕妇有害吗？

根据美国国家科学院的报告，接触PFAS与妊娠期高血压风险增加有关。报告指出，母亲血液中的PFAS水平还与低出生体重相关。

马萨诸塞州牛顿市寂静春天研究所的环境健康专家Laurel Schaider表示，胎儿和婴儿通常比成年人更容易受到有害化学物质的影响，因为他们的大脑和关键器官正处于快速发育阶段。

报告称，PFAS可以通过孕妇的胎盘传递给发育中的胎儿，也可以通过母乳传递给婴儿。

可以检测血液中的PFAS吗？

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的说法，目前已有成熟的血液PFAS检测方法，但在美国并未常规提供。大多数接受血液检测的人是CDC或大学科学家进行的健康研究的一部分。

Schaider博士表示，血液中的PFAS读数并不能表明一个人是否患有某种特定疾病。但这些信息可以作为一个有价值的基准。“如果有人能在几年后进行后续血液检测，他们可以评估自己的PFAS水平是否在下降，”Schaider博士说。

在一项持续的全国性研究中，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及独立研究团队正在调查通过饮用水接触PFAS如何与甲状腺疾病、肝病或高胆固醇等健康问题相关联。

这些研究正在对八个饮用水系统中检测到PFAS地区的志愿者参与者进行血液检测。

本解释性文章可能会定期更新。

克里斯·马赫对本文亦有贡献。

联系尼迪·苏巴拉曼请发送邮件至 [email protected]

本文发表于2023年3月15日印刷版，标题为《关于PFAS你该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