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出租车还是马车时 - 《华尔街日报》

插图：托马斯·福克斯上个月，为优步和Lyft工作的司机在美国、英国和荷兰的城市举行了罢工。这是在去年12月罢工基础上的又一次行动。这些数字叫车公司越来越像过去的出租车行业：客户抱怨价格，而司机则表示他们经济困难。

自古以来，出租车一直是城市生活的标志。在罗马，最常见的出租车是双轮马车（cisium），可以容纳一名乘客和少量行李。客户可以在城市主干道上的指定马车停靠点招呼它们。理论上，司机可能会因超速和其他违规行为被罚款，但他们常常成为公害。公元一世纪，皇帝克劳狄乌斯甚至禁止所有出租的轮式车辆进入市中心，迫使旅行者和没有私人马车的人依赖独立的轿夫和担架搬运工。

中世纪时期，威尼斯是最早对出租车辆实施严格规定的欧洲城市之一。在这座运河城市中，这些车辆是贡多拉船，至少从14世纪中叶开始，每个贡多拉船夫都必须加入一个行会，称为scuola。会员资格相对开放，为移民提供了一条向上流动的途径。1514年两个scuola之间的诉讼显示，埃塞俄比亚人乔瓦尼是行会的主要官员之一。

其他城市也曾因行业竞争爆发冲突。1635年，伦敦的船工们游说国王查理一世禁止出租马车司机接载行程短于3英里的乘客。然而，无论是这次禁令还是后续禁令都未能有效执行。1660年，查理二世明令禁止出租马车在街头揽客，但民众依然置若罔闻。1660年11月22日，日记作者塞缪尔·佩皮斯就曾记录晚餐后拦下一辆马车送妻子回家的经历。

巴黎与伦敦对公共马车服务的监管堪称两种截然不同的治理范本。18世纪巴黎出现了单马双轮轻便马车（“cab"一词即源于此），但当局认为其威胁传统马车夫生计而拒绝发放运营许可。乘客们抱怨称，由于缺乏竞争，巴黎的马车夫态度粗鲁且服务怠慢。

伦敦则不断修订许可制度与马车法规，最重要的是建立了"知识"考核体系——要求每位司机必须熟记指定路线方能通过执照考试，这项制度延续至今。伦敦出租车始终昂贵，但驾驶工作属于中产职业，该行业基本避免了困扰纽约的劳资纠纷。

伦敦的事故率也远低于纽约。1931年纽约记录的两万三千余起交通事故中，竟有两万一千起涉及出租车。尽管标志性的Checker出租车为乘客提供了更大空间，甚至在1982年停产前塑造了纽约的独特城市风貌，但出租车驾驶仍被视为高危低端职业——1990年代防弹隔离板的普及便是明证。

2009年，新型网约车公司的出现颠覆了传统出租车行业，迫使各城市思考如何优化自身系统。如今，轮到这些颠覆者面临同样的挑战。

本文刊登于2023年3月11日印刷版，原标题为《马车拉出租车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