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薪工人收入阶梯攀升 - 《华尔街日报》

一篇新论文指出，低薪工人的竞争将变得更加激烈。图片来源：stefani reynolds/法新社/盖蒂图片社当新冠疫情危机来袭时，经济学家曾担心较贫穷的工人可能会遭受永久性挫折。由于疫情引发的广泛失业主要集中在低薪行业，贫富之间的收入差距似乎只会扩大。

然而这一差距却缩小了，低收入和低教育程度工人的工资增长超过了高收入和高教育程度工人。在周一发布在美国国家经济研究局网站上的一篇论文中，麻省理工学院的David Autor以及马萨诸塞大学阿默斯特分校的Annie McGrew和Arindrajit Dube探讨了这一现象的原因。他们的研究结果表明，即使疫情消退，低薪工人的竞争也将比疫情前更加激烈。这可能会进一步减少收入不平等，提高雇佣低薪工人的企业的劳动力成本，并重塑美国的商业格局。

自疫情开始以来，低收入和低教育程度工人获得的超额工资增长已有充分记录。例如，劳工部数据显示，对于收入处于底层10%上限的工人来说，第四季度的典型周收入比2019年第四季度高出22.3%，超过了劳工部通胀指标衡量的同期消费者价格15.7%的涨幅。但对于收入处于90%分位的工人，收入增长了13.3%。数据进一步显示，仅持有高中文凭的工人同期周收入中位数增长了17.1%，而至少拥有学士学位的工人增长了11.9%。

但低收入劳动者的境况并非普遍改善。经济学家通过分析劳工部用于评估劳动力市场的家庭调查微观数据发现，在高中及以下学历的劳动者中，40岁以下的年轻群体工资涨幅最为显著。这似乎源于年轻人更高的跳槽倾向。而那些在疫情期间坚守原岗位、年龄较大且教育程度较低的劳动者，其薪资增速未能像年轻自由的同行那样跑赢通胀。

“如果你固守同一个岗位，实际购买力就会持续缩水，“奥托尔先生指出。

推动薪资增长的部分原因在于：疫情初期打破了低学历劳动者对低薪工作的依赖——这些工作的报酬本可以更高。25岁及以上高中以下学历劳动者的失业情况尤为严重，2020年2月至4月就业率骤降超20%。但当就业市场强势复苏时，许多人并未回归原岗位，而是获得了更高薪的工作。多轮政府救济金可能为他们提供了寻找更好工作的经济支持，使他们不必仓促接受首个工作邀约。目睹他人获得高薪职位也可能激发更多人的求职动力。

从理论层面看，这种深层机制超越了简单的供需关系模型（即劳动力供不应求推高工资）。它更符合"职业阶梯模型"的特征：在紧缩的劳动力市场中，潜在雇主会主动接触更多劳动者，使低收入群体获得更多跳槽到高薪岗位的机会。

奥特先生并不认为疫情对经济影响的减弱会削弱低教育水平工人所取得的收益。例如，一个洗碗工找到了一份薪水更高的仓库工作，但后来又回去做洗碗工，可能会比以前拿到更高的工资。事实上，随着美国面临人口紧缩，未来几年年轻劳动力的供应将受到限制，他认为自疫情初期以来发生的一切是“对未来十年劳动力市场如何演变的一种预示”。

对于雇佣低薪工人的企业来说，这将是一个挑战。那些支付工资低于竞争对手的企业可能需要支付更高的工资，并因此接受较低的利润率。那些利润率已经非常微薄的企业将需要想办法提高效率，以便能够支付工人工资并保持盈利。而那些无法提高效率的企业可能会直接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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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登于2023年3月7日印刷版，标题为《低薪工人攀爬薪资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