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就是通行证：令人不安的便利》——《华尔街日报》

巴塞罗那——我一直在用我的脸为我开门。

周一，我走进一个会议中心，没有出示印有我姓名和照片的徽章，而是站在一个拳头大小的齐眉摄像头前。几秒钟后，屏幕上显示：“请进入。”

今年参加MWC（原世界移动通信大会）时，没有人扫描我手机上的数字通行证。面部识别软件完成了一切工作。

你的面孔可能也已成为附近场所的入场券。达美航空公司、联合航空控股公司和捷蓝航空公司已在多个机场安装了无票面部识别登机系统。本赛季，所有大都会队球迷都可以使用此前仅供季票持有者的面部识别快速通道。是令人毛骨悚然？还是酷炫？根据我最近接触这项技术的经历，两者兼而有之。

随着面部识别接入点在机场和音乐会场地等更多公共场所涌现，你可能想知道自己对此应该作何感想。

采用面部匹配软件的公司向客户宣传其快速、便捷、安全和无接触的优势。大多数公司还强调这只是可选项。与此同时，美国多个州的立法者以隐私问题和偏见指控为由，寻求加强对此类技术使用的监管。研究发现，这项技术总体上对有色人种和女性的识别准确率较低。

虽然答案因人而异，但了解提供服务的公司及预期收益会有所帮助：你希望这家公司存储你的生物识别信息吗？作为回报，你能获得一些有用的东西吗？这也取决于你所在的位置，因为当地法律会影响面部识别的使用范围和数据收集的程度。

捕捉你的面部特征

面部识别通过创建你的面部地图来工作。这张地图包含你独特的测量数据——前额到下巴的距离，或两眼之间的距离。这些数据随后被转换成称为生物识别令牌或面部特征的代码。

这就是你iPhone的Face ID如何识别你，Google Photos如何能把你孩子的照片分组，或者Amazon.com Inc.的Astro机器人如何区分家庭成员和窃贼。这些令牌不会在不同的服务之间共享——每个服务都为你使用自己独特的、不可转让的令牌。

组织MWC并代表全球移动网络运营商的行业组织GSMA，使用了一种名为Breez的面部识别服务，该服务由香港公司ScanVis Ltd.开发。该服务将与会者的面部与之前提交的政府签发的身份证照片进行交叉比对。

Breez入场是可选的，但我选择了它以提高速度。在活动之前，非Breez的与会者可能需要等待几天才能确认他们的注册。通过MWC应用程序注册——它使用我手机上的摄像头将我的面部与护照上的图像匹配——花费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我的数据有多安全？

尽管会议的人脸扫描通道确实方便，但每次我凝视摄像头时，都会想：谁在屏幕那头看着我？我的图像去了哪里？会被如何使用？

存储你面部数据的公司可能将其保留，从会场准入转向执法等用途，或被收购方用于与你同意初衷完全不同的目的。这类滥用目前多为假设性风险。但你的面部数据流向往往难以追踪：有公司曾基于从Facebook、领英等平台抓取的数十亿张图像出售人脸识别技术。

部分航空旅客现已可通过摄像头扫脸登机，无需出示护照。图片来源：Jim Watson/AFP/Getty Images英国萨里大学机器智能教授约瑟夫·基特勒建议，在同意使用生物识别数据前需确认三点：收集数据的目的、服务终止后面部影像的处理方式，以及数据删除机制。

主办方表示参会者的生物特征令牌经加密后存储于欧洲（香港可访问），隐私政策称数据将按欧盟法规在活动结束28天内"安全销毁"。GSMA发言人向笔者透露数据很可能在闭幕后3天内删除，其技术合作伙伴ScanVis未回应置评请求。

保护您的生物识别数据

斯坦福大学以人为本人工智能研究所隐私与数据政策研究员珍妮弗·金表示，虽然您几乎总能选择退出人脸识别，但最终可能会付出代价。想想收费站现金车道几乎总是比E-ZPass车道慢得多的情况。

她说，另一个问题是美国没有像欧盟那样制定关于退出权和反歧视权的联邦法律。金博士指出，欧洲不仅有相关法律，还有被授权执行这些法律的监管机构。目前，只有伊利诺伊州、德克萨斯州和加利福尼亚州等少数几个州制定了生物识别隐私规则。

1月，纽约总检察长对麦迪逊广场花园娱乐公司展开审查，此前该纽约场馆使用人脸识别技术阻止起诉该公司的律师参加音乐会或体育赛事。2月下旬，两项法院裁决扩大了伊利诺伊州关于公司使用生物识别数据（包括面部和视网膜扫描）的法律范围。

面部扫描在我们的旅行、娱乐以及教育、银行和执法等其他领域只会变得更加普遍。我们才刚刚开始了解其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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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登于2023年3月6日的印刷版，标题为《你的脸现在就是你的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