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是西方在乌克兰战争中的目标——《华尔街日报》

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注定会对其地缘政治利益造成灾难性后果，但弗拉基米尔·普京及其核心圈层将乌克兰日益靠拢西方、在法治下发展民主市场经济视为对其统治的威胁，这种判断或许不无道理。

普京政权对俄罗斯人民及其利益的"友好"，与希特勒政权对德国利益的"友好"如出一辙。其造成的破坏令人震惊。

事实上，这场战争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普京为维持权力而作的布局——最初企图通过速胜赢得民意；当计划破产后，便利用战争失败来 militarize 社会并镇压反对者。

这对自诩为现实主义者的群体构成了绝妙讽刺，他们始终坚称是西方的失误迫使俄罗斯为捍卫其客观利益而战。

在普京发动侵乌战争前，这些"客观利益"本包括六万名俄罗斯士兵仍能活着；包括北约仍是个昏昏欲睡、缺乏侵略性的联盟，且未吸纳瑞典与芬兰。

这些俄罗斯的"客观利益"本包括乌克兰以腐败而非顽强斗志闻名，拥有老旧的苏式军队而非现代化西方装备。

鏖战一年后，希特勒和拿破仑的阴影仍未显现。对俄罗斯领土完整与国家存续的最大威胁，恰恰来自普京本人。曾协助挑起2014年战争的俄罗斯民族主义煽动者伊戈尔·吉尔金，如今以"独特战略优势"的讽刺头衔为普京"加冕"，倒显出几分清醒。

经过一年的战争，尽管存在相反指控，西方实际上有一套战略：其核心是让普京为其战争失败承担全部责任，直到莫斯科的政治温度高到让他及其盟友无法承受，迫使他们改变路线。

北约虽存在争议且常非最优方案，但始终避免直接攻击俄罗斯本土，并限制向乌克兰提供此类武器，以消解普京所谓"被迫应战"或"俄罗斯受威胁"的借口。

这一终局策略直指普京及其与统治集团的关系。西方颠覆了上世纪将平民作为攻击目标的总体战理念，从未提出损害俄罗斯民众的战争目标。绑架青年并将他们装在尸袋里送回家的是普京，因莫斯科决策导致家庭生活水平持续恶化的根源也只在克里姆林宫。

尽管普京试图借战争打造朝鲜式政权，但他甚至不敢像下属要求的那样封锁YouTube。这种软肋值得利用。

当前缺失的是针对俄罗斯民众的西方宣传战——尽管可能很难超越俄民众亲眼所见的事实。美国可解密1999年导致近300名俄罗斯人（多为安睡中的老人）死亡的公寓爆炸案档案，此事曾助名不见经传的普京登上总统宝座，但美方至今保持缄默。

尽管当时归咎于车臣恐怖分子，但大量事实表明，这些袭击是由普京先生的安全部门亲自实施的。美国从未公开其情报调查结果。现在或许是时候了。

要以北约可接受的条件结束战争，俄罗斯内部政治必须出现裂痕，就像冷战时期那样。在核武器时代，这是大国博弈的常态。

普京永远不会承认失败，但终有一天他会在俄军仍占领乌克兰领土时，冠冕堂皇地提出停火。（最不切实际的设想是：如果乌军推进到俄罗斯2014年前的边界线，战争就会像体育比赛一样突然结束。）届时美国及其基辅盟友将面临艰难抉择。若能认清后冲突时代对乌克兰实力增长将比俄罗斯更为有利，或许能让决策变得容易些。典型案例：一条通往北约成员国罗马尼亚康斯坦察港的新铁路已投入运营，这将使乌克兰出口经济免受俄罗斯威胁。

像美国某些批评者那样将当前战争描述为代理人战争并不准确。即使美国没有介入，乌克兰也会爆发战争，并引发地区势力选边站队。事实上，我们的渐进式干预已使美国成为乌克兰盟友，并让华盛顿致力于通过升级与威慑相结合的策略迫使俄罗斯回到谈判桌。

弗拉基米尔·普京于2月28日在莫斯科发表演讲。图片来源：加夫里尔·格里戈罗夫/斯普特尼克/克里姆林宫/Shutterstock刊登于2023年3月1日印刷版，标题为《普京成为西方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