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iMessage上袒露心扉，却只收到一个竖起的大拇指——《华尔街日报》

莉兹·巴克利最近一个周日给妈妈发了三条短信。两条是关于周末加班的事，第三条则是关于自己刚完成的一次超长跑步。

母亲迅速回复了：大拇指朝下、大拇指朝上、双感叹号。

25岁的财务审计师巴克利女士住在弗吉尼亚州，她说虽然回复很快，但反应令人失望。

“我本来期待更多，“她说。她本来很想收到——至少——一个派对或鼓掌的表情符号。

泰丝·巴克利（左）用双感叹号回复了莉兹·巴克利关于一次超长跑步的短信。图片来源：凯文·巴克利、莉兹·巴克利苹果公司Messages应用中的反应可能让你开心一整天，也可能让你感到泄气。这些反应是让人们快速回复iPhone、iPad和Mac上基于iMessage（“蓝色气泡”）短信的一种方式，你可以用小符号标记它们。苹果公司称之为"轻点回复”，提供六种选项：心形、大拇指朝上、大拇指朝下、哈哈、双感叹号和问号。

其他平台也提供反应功能，大多数移动通信平台如WhatsApp、Signal和Slack让用户从表情符号库中选择。

在iPhone上，这些反应很方便，但偶尔会让短信线程中的其他人感到恼火。（它们也可能引起与安卓设备用户的紧张关系，直到去年，这些用户只能看到反应的文字描述。）就像关于使用哪个表情符号的争论一样，人们对每个反应的含义有不同的看法——以及什么时候用实际的文字回复可能更好。

60岁的新泽西州居民特丝·巴克利（Tess Buckley）是巴克利女士的母亲，她表示当无话可说却又想让发信人知道自己已关注时，就会用表情符号回应。

“这是最简短的回应方式，免得对方觉得’你怎么了，不在乎我吗？’“她说。

简洁沟通的艺术

35岁的爱达荷州内容设计师本·泰勒（Ben Taylor）喜欢给妻子发冷笑话。如果妻子发短信说女儿起床闹脾气，他会回复"有其母必有其女”。这类回复总会收到妻子的"踩"表情，而他乐在其中。

“如果已读不回反而更糟——那意味着’我没空理你’“他说。

Facebook在2015年推出快速反应功能，在"点赞"按钮基础上新增六个动态表情：点赞、爱心、哈哈、哇、悲伤和愤怒。2020年该平台又添加了第七个表情——环抱爱心的黄色笑脸"关怀”。

曾参与开发该功能的Facebook前产品经理克里斯·托斯威尔（Chris Tosswill）表示，这些设计是为了让用户用更丰富的方式表达情绪。团队限制选项数量以避免用户选择困难。

“关键要取得平衡，“现任营销公司Addressable首席执行官托斯威尔说。

轻触引发的戏剧

苹果公司2016年在iMessage引入反应图标，初始选项沿用至今。苹果发言人拒绝透露是否会增加新表情。

六个表情的含义因用户而异：爱心通常表示喜爱，也是觉得点赞太冷漠时的替代选项；拇指朝下在对方分享坏消息时表示同情，但当朋友提议无聊的午餐地点时，也可能表示否决。

从这里开始就有点混乱了。竖起大拇指可以表示“好的”，也可以是一种试图结束对话的回应。

丹佛24岁的音乐家索玛雅·古普塔认为竖起大拇指是结束聊天的一种方式，但很少使用，因为她发现年轻人觉得这很粗鲁：“你并不享受我们现在进行的对话，你想让它结束，”使用这个称呼的古普塔女士说。

穿着绿色的布莱恩·摩尔和艾西亚·劳恩高因为竖起大拇指的反应发生了争执。照片：何塞·阿尔瓦雷斯洛杉矶36岁的创意总监布莱恩·摩尔表示，竖起大拇指给他带来了麻烦。

在一次群聊中，当一位朋友不好意思地承认自己反应慢没听懂笑话时，摩尔先生给这个坦白竖起了大拇指。这位38岁的朋友艾西亚·劳恩高觉得这“居高临下”，他当时希望得到更多情感回应。

“如果我发了一些想要得到‘哈哈’回应，却只得到一个竖起大拇指，那就是宣战，”广告公司策略主管劳恩高先生说。

即使是‘哈哈’也可能引起分歧：你是在和发信息的人一起笑，还是在嘲笑他们？

震惊和困惑？

双感叹号主要传达惊讶。南卡罗来纳州50岁的艾米·多拉齐奥用它作为高亮标记，促使家庭聊天中的人回复或提供更多背景。

“在电子邮件和短信中，意思经常被误解，当你添加这些反应时，其中一些细微之处就回来了，”她说。

最令人费解的是问号：它是在疑惑原因，还是在寻求解释？或者只是简单一键表达“嗯？”的方式。

45岁的媒体公司产品设计师瑞安·甘茨在忙碌时会通过苹果手表快速使用反应表情——尤其是竖起大拇指。

但当家人用问号回复自己的短信时，他并不喜欢这种强调引起注意的方式。

“感觉像是一种要求，一种评判，”他说。

Unicode联盟表情符号小组委员会主席珍妮弗·丹尼尔表示，人们已逐渐理解表情符号的实用性。该非营利组织负责统一我们看到的设备文字标准。

“过去十年表情符号的演变相当可预测，”负责筛选表情符号的丹尼尔女士说，“如今它们不仅存在于键盘和短信中，还出现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连我的冰箱上都印着表情符号，它们无处不在。”

钟爱点赞表情的摩尔先生表示，他现在使用反应表情会更谨慎。但当别人慷慨发送表情时他仍会开心，尤其喜欢返回信息应用时看到满屏的“哈哈”反应。

“这简直就是多巴胺瞬间，”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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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安-玛丽·阿尔坎塔拉：[email protected]

本文发表于2023年2月27日印刷版，原标题为《用竖起大拇指表情回应走心短信？反应表情正在传递复杂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