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疾控中心的长新冠骗局 - 《华尔街日报》

许多自由派人士自诩“支持科学”，仿佛这是一种政治立场。然而，大量标榜科学的研究似乎旨在推动进步政策，而非增进科学认知。这类研究随后被媒体和社交媒体上自封的专家们大肆宣扬。

以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近期发布的研究为例，该研究声称发现乔治华盛顿大学36%的师生员工新冠病例导致了"长新冠"。研究暗示尽管年轻人感染后重症风险低，却面临慢性衰弱症状的高风险。

研究还指出，未接种疫苗者出现长新冠的风险是完成加强针接种者的两倍多。这看似合理，但深入分析会发现证据薄弱，无法得出确切结论。

与许多高校一样，乔治华盛顿大学在疫情第一年实行线上教学，尽管部分学生已返校。返校学生需每周接受核酸检测。2021-22学年恢复线下授课后，学生必须接种疫苗并后续接种加强针。

该校在2020年8月至2022年2月间记录了4800例新冠病例。阳性患者后被要求完成15-20分钟的健康与行为变化问卷。仅三分之一受访者完成调查，且回应者更可能报告持续健康问题——这种现象被称为无应答偏差。

该研究还存在另外两个主要的方法论问题。首先，它没有纳入未感染学生和教职员工的对照组。在没有这样的样本来确定从未感染新冠的人群中此类症状普遍程度的情况下，报告近36%出现长新冠症状的发现毫无意义。

长新冠本身缺乏明确定义，但该研究采用宽泛定义，囊括了大学生的常见问题——决策困难、疲劳、焦虑、悲伤、睡眠障碍以及包罗万象的"其他症状"。只要学生报告至少一项身体或心理问题，即被归类为长新冠患者。

呼吸急促和疲劳等身体症状也可能出现在流感等非新冠感染后。部分新冠康复者会后续报告脑雾症状，但心理健康问题在年轻人中本就普遍存在。

美国疾控中心2021年1月的调查显示，57%的18-29岁受访者在过去七天内经历过焦虑或抑郁。疫情期间年轻人心理健康问题显著增加，部分原因在于政府封锁措施及乔治·华盛顿大学等高校实施的线上教学政策。

该校2021年秋季实施疫苗强制令时恰逢恢复线下教学。因此，接种疫苗后感染新冠的学生可能较少报告抑郁或睡眠障碍等症状，仅仅因为他们不再需要独自在宿舍或童年卧室里上网课。

该研究无法确定是否有乔治华盛顿大学学生实际患上长新冠，更不用说疫苗和加强针是否能降低这种定义模糊综合征的风险。虽然可能性存在，但需要更多证据支持。

尽管如此，研究指出其发现强化了"倡导并监测疫苗及加强针接种遵循官方建议"的必要性。换言之，CDC对健康年轻群体接种加强针的建议与乔治华盛顿大学的强制规定是合理的。

长新冠值得更多研究，但设计拙劣的研究无助于科学认知。部分新冠感染者确实会出现持续症状，但这些症状在重症后更为常见。许多归因于长新冠的健康问题往往由其他因素导致。

《美国医学会杂志》2021年11月研究显示，许多被归为长新冠的持续身体症状患者并未检测出抗体阳性。与实验室确诊感染相比，主观认为曾患新冠与身体症状的关联性更强。

值得探讨的是封锁与停课如何影响所谓的长新冠症状。去年9月《美国医学会杂志·精神病学》研究发现，抑郁、焦虑、感知压力、孤独及对新冠的担忧，会使自我报告的病毒感染后症状风险增加1.3-1.5倍，并提高日常生活受损风险。

有充分证据表明，创伤性生活事件和社会孤立等心理压力会导致免疫系统和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功能紊乱，这些系统与长新冠涉及的生理过程密切相关。压力还可能引发爱泼斯坦-巴尔病毒（EB病毒）的重新激活，该现象已在许多长新冠患者中发现。

美国疾控中心通过夸大健康年轻群体的长新冠发病率，转移了人们对错误防疫政策所造成心理健康问题的关注。这种行为也加剧了公众对科学机构的不信任——这将被证明是大流行最具破坏性的长期影响。

乔治华盛顿大学，2021年9月9日。图片来源：Stefani Reynolds/彭博新闻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