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的2025年税收议程 - 《华尔街日报》

在11月中期选举后，有人问拜登总统在未来两年会做出哪些改变。“什么都不变，“他回答。本周二，他以改头换面的形式重新提出"重建更好未来"议程，证实了这一表态。其中包括更多大幅增税措施——这些政策甚至连民主党控制的国会都未能通过。

首先是他"亿万富翁最低税"的翻版。这实际是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提出的财富税变种，在2020年民主党初选中已被选民否决。“没有亿万富翁应该比教师或消防员支付更低的税率，“总统如此宣称，却未作进一步解释。请允许我们补充拜登先生未说明的细节。

首先，这既非针对亿万富翁的税种，也非所得税。它将适用于累计资产超1亿美元的家庭，征税对象是财富本身。总统在2023年预算纲要中首次提出的版本，要求对高收入者"总收入”（这个人为定义的术语包含资产出售实际所得及未实现资本收益）至少征收20%的税。

这意味着若你的资产年内增值，即便未通过出售变现，仍需为增值部分纳税。若缺乏现金，你可能被迫变卖资产缴税，或承担利息延迟支付。若资产贬值，你无法从总收入中全额扣除损失。横竖都是政府得利，纳税人吃亏。

该提案还违反宪法规定——国会征收"直接税"必须按各州人口比例分摊。第十六修正案允许国会对"源自"某项"来源"的收入征税，这隐含实现原则。回溯至1920年的判例中，最高法院从未认定所得税适用于未实现收益。

此类新税种往往会在最初的低税率基础上逐步扩大，而低税率只是提案者为使其通过而采取的策略。总统提出的将企业股票回购税从1%提高至4%的新计划也是如此。这1%的税率今年才刚刚生效。

进步派人士和佛罗里达州共和党人马尔科·卢比奥将企业用于向股东返还利润的回购行为妖魔化。雪佛龙首席执行官迈克·沃斯在拜登总统谴责该公司盈利后，近日为其750亿美元的回购计划辩护：“我们实现了财务优先目标，“沃斯表示，“向股东返还现金、高效配置资本并偿还债务。”

1%的税率不太可能抑制回购，但4%的税率将产生更强抑制作用。企业可能转而增加股息分配——至少在美国国会提高23.8%的股息税率之前会如此。部分企业将被迫投资于边际收益较低的项目，或任由现金囤积而不进行投资。这将损害经济增长。

民主党更宏大的政治目标是对私人资本加强管控。拜登称提高回购税将"鼓励长期投资"而非向投资者返利。对雪佛龙等能源企业而言，“长期投资"实则是将资金转向绿色议程的暗语。

拜登寻求增加财政收入，因其同时提议数万亿美元的新社会支出。总统周二承诺"恢复儿童税收抵免全额”，该福利在2021年被民主党临时提高至多每名儿童3600美元。据税收基金会测算，全额抵免除可能导致30万个工作岗位消失外，十年间还将耗费约1.6万亿美元。

***

拜登总统深知这些提案无法在共和党控制的众议院通过，甚至难以获得参议院60票支持。那么为何还要提出？

答案在于：这既是其2024年竞选纲领的核心，也是他若胜选后2025年拟推动的立法议程。正如沃伦女士和参议员伯尼·桑德斯在国情咨文演讲中的欢呼所印证，这项增税主张也将有效阻止党内左翼的初选挑战。本周，拜登已清晰展露其2024竞选策略——在税收问题上，选民可以确信他将推行增税政策。

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图片来源：ELIZABETH FRANTZ/REUTERS刊载于2023年2月11日印刷版，标题为《拜登的2025年税收议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