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者都支持ESG不过，那是在形势好的时候——《华尔街日报》

2020年3月纽约布朗克斯区的新冠病毒检测现场。图片来源：John Moore/Getty Images快说，最近的出口在哪里？

一项最新发表的学术研究发现，这正是2020年初新冠疫情与封锁措施突袭金融市场时，ESG基金个人投资者的反应。

该研究作者——荷兰伊拉斯姆斯大学鹿特丹管理学院金融学助理教授Robin Döttling与美国佛罗里达大学沃灵顿商学院助理教授Sehoon Kim——得出结论：个人投资者对社会责任投资的诉求"对收入冲击和经济压力高度敏感"。

研究结论提醒我们：当个人投资者面临困境时，即便是"投资能帮助拯救地球免遭社会过度开发"的理念，也无法说服他们继续持有那些他们认为在经济下行中可能受损更严重的投资产品。

研究发现，相较之下，养老基金和资产管理公司等机构对ESG投资（聚焦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议题）的需求保持得更稳定。这些市场参与者的行为受投资授权书规范且常受其限制，通常对市场冲击反应较慢，也不必面对疫情期间家庭面临的封锁与失业压力。

金钱问题

当经济冲击导致收入缩水时，人们会变得更加规避风险。用作者的话说，如果ESG投资意味着牺牲回报，我们就会开始将其情感或非财务吸引力视为"昂贵"且"不可持续"。

“当你为家庭做预算时，你的反应可能与你负责制定资产配置计划和设定回报目标时不同，“投资研究公司晨星可持续发展研究副总监阿丽莎·斯坦凯维奇表示。

当然，投资者逃离曾经高歌猛进的市场领域并非新鲜事；这至少可以追溯到17世纪荷兰郁金香狂热的破灭。当今许多投资者仍清晰记得新世纪之初互联网泡沫破裂的景象。每当逆风出现，投资者就会涌向他们认为安全的领域，避开任何暴露出意外风险的行业。

为得出研究结论，两位教授分析了共同基金资金流动数据，并就投资者对可持续投资的看法和预期进行了调查。

该研究聚焦2020年初疫情全球爆发前后的时期，揭示了外部冲击（而非特定市场领域的内在缺陷）如何通过破坏投资者的财务稳定性和收入来引发抛售压力。尽管一些专家曾公开担忧"绿色泡沫"可能惨淡收场，但两位教授研究的资金外流现象，实则是对一场至今仍在重塑我们风险与回报认知的全球疫情的反应。

压力因素

同样关注ESG投资活动的机构投资者认为该研究结果颇具启发性。马萨诸塞州沃尔瑟姆市联邦金融网络可持续发展主管莎拉·哈格里夫斯表示：“这提醒我们，虽然投资者希望在投资组合中体现自身价值观，但在市场动荡和剧烈波动时期，他们往往会超越’感觉良好因素’，从风险对冲和收益回报的角度审视ESG。”

不过哈格里夫斯女士警告称，基于短期窗口的研究结果可能难以推演未来趋势。“无论是整体投资还是ESG投资领域，目前很难判断我们是否处于一个永久性变化的环境中，“她说道。她确实预期ESG领域将出现新范式，但认为这将源于投资者更精细化的分析和监管强化，而非市场或经济逆风等短期趋势。

哈格里夫斯同时指出，随着2022年接近尾声，股东们正在起草大量新的ESG相关议案，为今年一系列公司年度会议做准备。“资金流动可能出现间歇性疲软，但这并非衡量个人可持续投资意愿的唯一指标。”

与此同时，晨星公司1月下旬发布的ESG基金流动调查显示，去年第四季度全球ESG基金实现370亿美元净流入（同期全品类基金净流出2000亿美元）。此外，该可持续投资类别资产管理规模当季增长11.6%至2.5万亿美元，终结了连续三个季度的资金外流。美国市场情况略显复杂：尽管全年保持净流入，但第四季度录得62亿美元资金流出。

尽管疫情对金融市场的影响已有所减弱，但其他不利因素接踵而至。利率上升和高通胀正给投资者带来另一种形式的收入冲击，不过这是否会影响人们对ESG投资的兴趣仍有待观察。

教授们研究中对美国808名投资者进行的在线调查结果显示，一种可能的趋势是投资者可能更愿意接受ESG投资。多数受访者表示，他们认为与疫情前相比，企业对可持续发展的承诺作为未来财务价值来源的重要性将提升或保持不变，仅有11.6%的人认为这类承诺会变得不那么重要。

本文作者McGee女士是新英格兰地区作家，联系方式：[email protected]。

刊载于2023年2月6日印刷版，标题为《“无论顺境逆境"对ESG的偏爱未必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