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戈尔与气候政策的终结 - 《华尔街日报》
Holman W. Jenkins, Jr.
阿尔·戈尔在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上的激烈言辞中有一点说对了:二氧化碳排放量持续攀升,且丝毫没有受到"气候政策"影响的迹象。
但他没有提及自己对此结果的"功劳"——在奥巴马执政初期插手干预,将气候政策扭曲成贸易保护主义分肥项目的借口,对气候毫无实质改善。更未承认自己开创的环保激进主义流派,几乎注定会让真正的气候行动沦为两极化的空文。
他也避而不谈自己在史书中的特殊运气——由于当前科学对未来气候的预测已不如当年严峻,历史对他的评价将比其应得的更为宽容。
气候媒体在他阿尔卑斯山式的滑稽表演中印证了这一点:面对最新发布的"哈佛"研究,他们不假思索地全盘接受。该研究声称埃克森美孚四十年前就以"惊人"“震撼"“不可思议"的精准度预测了当今变暖趋势。
这些夸张形容词并未出现在由洛克菲勒家族基金会活动家赞助的研究报告中,该研究本身仅具有倾向性。但发布时机恐怕别有用心。
事实上,埃克森的研究与其他科学家结论一致,因其本就与学界合作。其成果并非如某篇报道所称"秘而不宣”,而是发表在同行评审期刊上。“哈佛"研究为达目的,竟明目张胆地将埃克森科学家仅"转述"的外部研究算作其原创。
这篇旧调重弹的文章基于洛克菲勒基金会2016年的"杰作”——当时他们付费让记者宣扬埃克森美孚数十年前的科学努力。埃克森被指控在科学界本就存在重大不确定性时"刻意强调不确定性”。无论埃克森如何辩解,当时政策制定者根本不可能接受花费数万亿美元来降低未来气温——可能是4.5摄氏度,也可能是1.5度。但这确实是四十年来科学能提供的最佳指导。
洛克菲勒更爱强调埃克森曾向气候怀疑论智库投入3000万美元。看啊,正是这笔钱(而非科学不确定性或人类对廉价能源的渴求)导致了有意义的碳减排措施流产。全是埃克森的错。
好吧,这类由洛克菲勒赞助、哈佛历史系和德国波茨坦研究所的煽动者操刀的研究,本就是为利用媒体的肤浅而存在。否则它们根本没有生存空间。
后见之明谬误比比皆是。气候建模者即使预测成真,也无法判断是出于正确还是错误的原因。该研究还危险地混淆了平衡气候敏感性与瞬态气候敏感性的概念。更重要的是,当现实需求未被满足时,洛克菲勒将慈善资金倾注到格蕾塔·通贝里的无底洞中,这种行为没有任何正当性。
不过没关系。四十年后,曾与戈尔共享诺贝尔奖的联合国权威专家组已在不确定性难题上取得实质进展,不仅缩小了气候预测共识范围,更重要的是降低了最坏变暖情景的预估风险。
这份备受期待的第六次评估报告在2021-22年得出的结论,却被那些热衷于报道洛克菲勒对埃克森公司仇恨言论的媒体集体忽视。报告大幅提升了人类社会能够从容应对预期气候变化的可能性。正如我最近指出的,科学家们得以重新聚焦于异常风险研究,并探索地球工程解决方案——若这些极端风险真的发生。
值得欢呼。这是进步。然而由于洛克菲勒、戈尔等人,我们最终选择了C方案——耗费数万亿美元却对气候毫无影响。对绿色能源补贴的执着固然取悦了许多选民,却刺激了整体能源消耗的增长。毕竟只要价格合适,人类对能源的渴求永无止境。与此同时,左派弃若敝履的碳排放税,恰恰是唯一可能实质改变排放轨迹的有效工具。
也罢。气候政策实质上已终结,这或许并非坏事。能源体系自会吸纳包括可再生能源在内的新技术;排放轨迹较之原本路径也不会出现重大偏离。
戈尔先生将继续扮演愤怒先知。政治博弈仍将助长神圣的利益争夺。气候媒体会像杂技演员般接住所有抛来的热点话题。而人类终将适应未来的气候——当前最乐观预测显示,下个世纪全球气温可能再上升1至2摄氏度。
阿尔·戈尔于1月17日在瑞士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上。图片来源:世界经济论坛/Zuma Press刊登于2023年2月4日印刷版,标题为《阿尔·戈尔与气候政策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