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必须解决关塔那摩被拘留者案件 - 《华尔街日报》

我清楚记得2001年9月11日所站的位置，当时电话里传来妻子芭芭拉的声音，片刻后她乘坐的飞机便撞上了五角大楼。她告诉我劫机者控制了从华盛顿飞往洛杉矶的航班——她原计划去那里参加电视节目。在生命最后几分钟里，她仍在试图阻止这场正在发生的悲剧。这场灾难的沉重令人窒息，对我和当天数千名失去亲友的人们造成了毁灭性打击，也让整个国家陷入悲痛。那时我就知道，美国将永远改变。

作为当时的美国副检察长，我协助政府与国会合作制定反恐措施，同时协调相关政府诉讼，力求在打击恐怖主义的同时，证明美国仍能坚守法治、自由与平等的立国精神。我领导了一个特别律师团队，负责处理所有针对关塔那摩湾军事基地拘留政策的司法挑战，并参与了关于军事法庭的讨论。

目前关塔那摩仍关押着34人，其中20人已获军方和国安高层批准在安全安排下转移至他国。剩余14人中，包括9·11事件被告在内的9人正面临军事法庭指控。迄今共有9项定罪，但多数经联邦法院上诉后被全部或部分推翻。至今所有悬而未决的案件仍未确定审判日期。

美国必须尽快公正地结束这些法律诉讼。真正的正义似乎遥不可及。目前美国政府能做的最佳选择，就是通过谈判解决关塔那摩剩余案件。

回顾过去，我们在处理关塔那摩拘留者时犯了两大错误。首先，我们凭空创建了一套全新法律体系。如今我明白军事委员会从诞生之初就注定失败——我们采用新的证据规则，允许无论以何种方式获取的证据；试图在这个未经检验的新司法体系中快速实现正义。

这根本行不通。美国成熟的司法体系本有能力对这些复杂案件作出判决，但我们却质疑这个久经考验的系统。这场司法拉锯战持续二十年来，甚至没有一场审判真正启动。多年预审听证会争论不休，却未给9·11遇难者带来法律正义。这些程序非但未能帮助美国人了解袭击实施者及其动机，反而催生出无休止的诉讼——焦点集中在政府人员对待囚犯的方式，以及当局压制特定信息的企图。

我们第二个错误是通过军事委员会寻求死刑判决。鉴于死刑的不可逆性，这类案件往往引发最激烈的法律对抗。我们让这些新设立的委员会因自身重负而崩溃。

尽管15或20年前在联邦法院起诉这些人本是正确选择，但国会2010年已通过禁止为任何目的将拘留者转移至美国的法律，关闭了这扇门。即使国会撤销禁令（这可能性微乎其微），联邦法院诉讼唯一能保证的，也只是过去二十年法律乱局导致的数年上诉。这绝非解决方案。

如果关塔那摩监狱关押的9/11事件被告愿意认罪，并接受在该军事监狱终身监禁而非死刑的判决，我们应当接受这一协议。

任何方式都无法挽回那个九月被残忍夺走的数千条生命。但我们必须面对现实，结束这一司法程序。美国司法体系应通过终止军事委员会审判、接受认罪协议来翻过这一页。

奥尔森先生于2001-04年担任美国副检察长。

2021年9月7日，古巴关塔那摩湾海军基地的"正义营"监狱。图片来源：保罗·汉德利/法新社/盖蒂图片社刊载于2023年2月3日印刷版，标题为《是时候解决关塔那摩在押人员案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