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消费税是我们破碎体系所需的冲击

上个月发生了一件引人注目的事情。1月9日，乔治亚州众议员巴迪·卡特向众议院提交了“公平税”法案，并获得了进行全体投票的承诺。该法案废除了个人所得税、公司税、遗产与赠与税、工资税（社会保障和医疗保险）以及国税局，代之以单一的国家销售税。商业投资被豁免，因此这实际上是一种消费税。每个家庭每月将收到一张支票，使得贫困线以下的消费实际上不被征税。

主流媒体和民主党人立即对这一措施表示谴责。《琼斯母亲》称其将“加剧不平等”。众议员普拉米拉·贾亚帕尔称其为“对富人的减税，仅此而已。”《新共和》断言消费税“始终是个愚蠢的想法”——但可能在欧洲例外，那里20%的增值税支撑着福利国家——并称其为“共和党人建立财富贵族的梦想”。

甚至《华尔街日报》的编辑委员会也表示不赞同，尽管主要是出于政治而非实质性的原因，承认如果国会“从零开始编写税法”，消费税“可能有道理”。委员会担心我们最终可能会像欧洲一样同时征收所得税和销售税。而且这一税改不会通过，使得它成为一次“受虐式的投票”，将“给民主党人提供一个有力的竞选议题”。

但我们的收入与遗产税体系已然失灵。高额法定税率下充斥着漏洞百出的豁免条款，代价高昂、有失公平且扭曲经济。前总统特朗普的税务问题就是典型案例，之所以不再成为头条新闻，只因我们了解到他不过是激进利用了国会为与政界关联的富裕房地产投资者制定的复杂规则和扣除条款。

解决方案在于实施消费税——它完全摆脱了现行税制荒谬的复杂性。这种税制能以最小的经济扭曲为政府提供资金。消费税未必具有累退性，只需豁免最初几千美元的消费额或增加退税即可轻松实现公平。

更重要的是，整个税收与转移支付体系的累进性才是关键，而非孤立看待某一税种。如果统一消费税能为低收入群体带来更多福利，整体体系可能比现行制度更具进步性。消费税仍将支撑食品券、住房补贴、医疗补助等项目，其高效的财政收入筹集能力意味着可分配资源可能更多——这一点正是部分保守派反对消费税的原因。

还有人抱怨税率会过高。30%的有效消费税叠加高达10%的州销售税，总税率可能达到40%甚至更高。但总体税收必须覆盖政府支出，通过单一税种而非多个小税种征收并不会改变总税率。让选民清楚看到政府征收了多少税款反而更有利。

一系列隐性补贴将消失。这很好。补贴应当透明化。用于电动汽车、医疗保险、住房等方面的资金应以拨款支票形式发放，而非隐藏在税收减免或抵免中。补贴额度仍可由国会和选民决定，但关键在于保持税率统一，避免通过差异化税率进行收入再分配或行业补贴。

会存在合规性和逃税问题吗？很可能，但销售税或增值税并非未经检验的新概念。《公平税收法案》已回应了许多反对意见和现实关切，未来还可进一步完善。增值税或个人消费税同样能实现类似目标。

这是重要时刻。长期以来，消费税一直是学术论文、书籍、智库报告和政府白皮书中的热议话题。当美国最终决定改革税制时，消费税显然是最佳答案。像卡特众议员这样的当选政要能够理解这一点，并甘冒风险推动立法，这令人振奋。

诚然，法案今年或明年通过的可能性不大。所有重大改革都需要时间：8小时工作制和社会保障制度最初只是社会党的激进幻想，民权法案历经多次否决，所得税也耗费漫长岁月才确立。但如果我们只争论眼前分歧而不畅想理想蓝图，就永远无法到达彼岸。

科克伦先生是胡佛研究所高级研究员兼卡托研究所兼职学者。

照片：盖蒂图片社/iStockphoto刊登于2023年2月3日印刷版，标题为《‘公平税’是我们破碎体系所需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