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利用债务上限来控制政府支出——《华尔街日报》
Phil Gramm and Michael Solon
1973年拜登总统进入参议院时,美国累计总债务为5000亿美元,公众持有的债务占国内生产总值的26.5%。到2008年底,公众持有的联邦债务占GDP的39.2%。随后的14年里,债务上限从10万亿美元激增至30多万亿美元,公众持有的债务已达到GDP的100%。自2008年以来,经济增长放缓,政府支出激增,经济每多产生1美元收入,联邦政府就会惊人地借入3.16美元。
疫情期间,联邦政府在两年内的支出超过了以往任何三年的总和。尽管疫情已结束一年多,但经通胀调整后,2023年的非国防可自由支配支出仍比疫情前水平高出1550亿美元,而实际国防支出则减少了60亿美元。不出所料,财政部已通知国会,必须提高债务上限才能维持这一支出水平。
拟议的债务增加将使公众持有的联邦债务水平显著超过GDP,并使国家陷入这样的境地:如果政府债务的实际利率超过GDP的实际增长率,仅支付国债的年利息就将超过美国经济中所有实际工资、利息和利润的当年增长。
拜登政府和民主党国会领导人告诫共和党人要做“负责任”的事情,提高债务上限以延续疫情后的支出激增。拜登总统称共和党人利用债务上限来控制支出的努力是“财政上疯狂的”。财政部长珍妮特·耶伦表示,共和党人“将债务限额作为人质”可能会“对美国经济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害”。但是,在什么时候不提高债务上限比继续现行政策并让国家破产更不负责任呢?
尽管民主党人和媒体发出强烈抗议,但利用债务上限来试图控制支出并非新策略。自1985年参议员拜登加入两党合作,将格拉姆-拉德曼-霍林斯法案作为债务上限的附加条款以来,债务上限已被提高50次,其中48%的情况都采用了附加条款。许多此类附加条款,如1993年克林顿增税法案、1997年平衡预算法案和佩洛西"现收现付"法案,都是由民主党提出的。
对大多数美国人来说,利用债务上限应对国债增长的内在逻辑具有天然吸引力。当讨债人刚敲响家门要求还款时,还有什么比召集全家人围坐厨房餐桌、拿出切肉刀剪碎信用卡更合适的时机呢?
即将到来的债务上限投票,是对众议院新晋但席位微弱的共和党多数派的首次真正考验。除非共和党人能通过一项包含公众认为合理负责的改革方案的债务上限法案,否则拜登政府和民主党几乎没有动力进行谈判。若共和党人只是简单投出反对票,将引发危机——最终迫使共和党人打破阵营与民主党共同提高债务上限,使支出控制权重回民主党手中。共和党可以选择执政或抗议,但若选择后者,民主党将主导议程,支出狂潮将持续,债务泡沫将不断膨胀。
当前众议院共和党面临的挑战是凝聚218张共和党票,通过一项包含支出限制的债务上限法案。这些限制需深得民心,足以迫使拜登和民主党进行谈判或妥协。眼下存在一个及时、合理且具吸引力的支出紧缩目标。
新冠疫情这场公共卫生危机如同战争,使政府得以大幅扩张其权力和支出。如今"战事"已告终结,政府却不愿退回疫情前的规模。债务上限修正案不仅应追回6万亿美元疫情开支狂欢中未使用的资金——仅2023-24年度就能节省2550亿美元,更应通过立法终结疫情紧急状态,确保撤销所有基于紧急状态发布的行政命令,终止所有紧急支出。未来任何导致联邦支出超1000亿美元的紧急状态声明,都应经过国会批准。
拜登政府每90天延长一次疫情紧急状态,使得符合食品券领取资格的家庭数量激增,平均福利金额大幅提高,食品券支出翻倍有余。当局还借疫情之机将2000万人纳入医疗补助和儿童健康保险计划,导致成本增加1350亿美元。学生贷款还款冻结的行政截止日期被八度延期,耗费近2750亿美元。甚至动用疫情紧急状态声明为直接免除4000亿美元未偿还学生贷款辩护。即便在劳动力严重短缺时期,领取福利须工作要求的政策仍连续第三年暂停,加剧了经济通胀压力。任何总统都不应再独揽如此庞大的财政支配权。
以往债务上限修正案中声称的未来节省开支大多未能实现。与过去试图利用债务上限来控制支出的努力相比,这些节省并非源于可能在未来逐步产生支出削减的流程改革。正式结束疫情紧急状态、收回未使用的应急资金以及取消疫情期间扩大的资格标准,将立即在当前实现资金节省。
格拉姆先生是参议院银行委员会前主席,现为美国企业研究所非常驻高级研究员。索伦先生是美国政策计量公司合伙人。
插图:菲尔·福斯特本文发表于2023年2月2日印刷版,标题为《是的,利用债务上限来控制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