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你们的联合纳税申报单上排在前面？很可能不是女性——《华尔街日报》

华盛顿——在计算联邦所得税时，夫妻联合报税表上谁的名字排在第一位完全不影响税额。异性伴侣可以丈夫姓名打头，也可以妻子姓名居首，按收入高低排序，依字母顺序排列，甚至以上周二先起床的一方为首选。这真的连一分钱差别都不会产生。

命名仪式但1040表格上确实有两行姓名栏。总有人要当第一，也总有人要居第二。或许通过我们选择的排序方式，能对自身性格略知一二。

男性会彬彬有礼地为妻子开门让其先行吗？还是他们会抢先一步？

先生们，答案是后者。

根据美国财政部和密歇根大学研究人员的首次专项评估，2020年已婚异性伴侣提交的联合报税表中，88%将丈夫姓名列在首位。这一比例较1996年略有下降——当时97%的税表都以男方姓名打头。

过去几十年的性别平等运动改变了董事会、大学、手术室和立法机构的构成，却几乎未能撼动1040税表"男性优先"的惯例。在2020年首次联合报税的夫妻中，仍有76%将丈夫姓名列于首位。

如今美国有位正式头衔为"第二先生"的人物——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的律师丈夫道格拉斯·埃姆霍夫，他在妻子当选后主动放缓了事业步伐。但在他们的税表上，这位"第二先生"却位列第一，哈里斯女士实则成了"副纳税人"。（副总统办公室未回应置评请求）

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与第二先生道格拉斯·埃姆霍夫在白宫。猜猜他们的纳税申报单上谁的名字排第一？图片来源：Jim lo scalzo/EPA/Shutterstock2020年其他几位总统候选人似乎成了印证这一规则的例外。纽约州民主党参议员柯尔斯滕·吉利布兰德、明尼苏达州民主党参议员艾米·克洛布查尔和前蒙大拿州州长史蒂夫·布洛克在竞选期间披露的联合报税表中，女性均列在首位。

但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归根结底还是男性排在前面。

“我在南方，所以99%的情况下默认都是把丈夫的名字放在税单首位，“密西西比州杰克逊市的会计师简·刘易斯说。

她表示，曾有客户因信件中使用"纳税人"和"配偶"的称谓而不满，因为他们双方都是配偶。

“我当时想，好吧，她说得有道理，“刘易斯女士说，“但在法律上，在国税局眼里，就是纳税人和配偶。”

刘易斯女士自己的纳税申报单上名字也排在丈夫之后，在向国税局缴纳季度预估税款时，她确实需要记得以配偶的名字开头。

这是因为官僚惯性也很强大。轮流洗碗或给宝宝剪脚趾甲或许可行，但用在报税上就会一团糟。美国国税局1040表格的说明中给纳税人提了个建议：如果您与去年相同的配偶联合申报，请按去年相同的顺序填写姓名和社会安全号码。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一项硬性要求，更像是政府提供的邻里友好建议，旨在帮助避免麻烦——就像他们建议你在黄石国家公园携带防熊喷雾一样。如果你过去几年有关注国税局的积压案件和处理堆积如山的纸质文件的困难，你肯定不想做任何可能导致你的纳税申报表迷失在该机构错综复杂的"悲伤迷宫"中的事情。

因此，在婚姻初期出于各种原因（比如当时谁赚得更多、谁管理家庭财务、谁负责报税、会计师的默认设置等）做出的一个几乎未经深思熟虑的决定，就这样固定下来了。每年更换主申报人的已婚夫妇不到2%。

玛丽莲·霍尔茨·帕蒂与结婚48年的丈夫汤姆·帕蒂在马萨诸塞州西部经营艺术生意，她说自己在税表上总是排在第二位——尽管她完全不清楚这个顺序是怎么形成的。她表示自己拥有他们公司51%的股份。

在周二的采访中，这对夫妇打趣着回忆这个排序的由来。

“也许因为他年纪大？“她笑着说。

帕蒂先生开玩笑说，可能妻子把他放在前面是为了让政府更容易注意到他。“如果他们来抓人，我会是第一个，“他打趣道，“她才是聪明人。”

（当然，国税局的执法程序实际并非如此运作。）

艾米丽·波斯特研究所的莉齐·波斯特指出，纳税申报表不同于需要书写者先签名的书面信函，因此新婚夫妇在决定申报顺序时甚至没有礼仪规范可循。

“你可以抛硬币决定，”她说。（政府另一条建议：切勿将纸币或金属硬币邮寄给国税局办公室。）

密歇根大学经济学教授乔尔·斯莱姆罗德与同事在研究税收制度中性别偏见的更广泛课题时，发现手头数据足以分析夫妻姓名排序规律。“我很快意识到没人知道答案——而这正是我感兴趣的问题，”他说道。

研究发现，年轻纳税人提交的税表中女性名字更常居首。当男性收入占家庭总收入比例越高时，其名字列前的概率也随之上升。

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的"女性优先"税表最为普遍，当地异性婚姻中男方名字列首的比例不足80%。各州中仅佛蒙特、俄勒冈、缅因和阿拉斯加四地的"女性优先"率超过15%。

另一端是三个"男性优先"率超90%的州：爱荷华、新泽西和犹他。

在同性婚姻伴侣中，收入更高或年长者更可能列在首位。

研究显示，异性婚姻中"男性优先"的税表往往包含更高风险投资，且与税收不合规行为发生率正相关。该发现与先前关于性别风险偏好的个人理财研究一致。“男性优先"税表的慈善捐赠额也更大。

结婚42年的密歇根研究员斯莱姆罗德表示：

“我是主申报人，向来如此。确实主要由我负责家庭财务，报税也百分百由我完成，“他说，“从未考虑过调换顺序。”

写信给理查德·鲁宾，邮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3年1月26日印刷版，标题为《联合报税表上男性姓名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