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乌克兰而言，第聂伯罗公寓遇袭成为俄罗斯暴行的象征——《华尔街日报》

乌克兰第聂伯罗——一段家庭视频中，小女孩在黄色厨房的温暖灯光下吹灭生日蛋糕上的四根蜡烛，父亲就站在她身旁。

如今父亲已逝，厨房损毁过半。在废墟中的餐桌上，一碗水果仍静静摆放——这是科列诺夫斯基一家在俄罗斯巡航导弹摧毁他们位于这座东部城市河畔住宅前的生活残影。

这次袭击将他们在第聂伯罗的九层公寓楼大部分化为瓦砾，成为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以来针对平民最致命的单次袭击之一。

父亲米哈伊洛·科列诺夫斯基是45名遇难者之一，其中包括6名儿童，最小的仅11个月大。

身为拳击教练的科列诺夫斯基刚从比赛归来，其妻子奥尔哈称他本计划与妻女汇合——周六下午3:30导弹袭击前，她正带着女儿们外出。

他的死亡和半毁的厨房成为俄罗斯暴行的象征。这张废墟照片与早前未标注日期的庆生视频在网络上广泛传播，随着战争临近一周年，乌克兰与西方世界群情激愤。

“俄罗斯恐怖主义的最近象征是一间黄色厨房，“欧盟委员会主席乌尔苏拉·冯德莱恩周三表示，“前一天还充满欢笑的房间，转瞬家破人亡。”

乌克兰空军司令尼古拉·奥列修克中将称，击中公寓楼的Kh-22导弹是从俄罗斯库尔斯克地区发射的。

袭击当天，救援队在受损建筑的废墟中展开搜救。图片来源：EPA/Shutterstock一名空袭幸存者在袭击现场祈祷。图片来源：Mykola Synelnykov/REUTERS但袭击的真实目标仍不明确。乌克兰战争罪调查人员与检察官上周末勘查了袭击现场。据总检察长办公室称，该建筑周边并无军事目标，并指出专为击沉舰船设计的Kh-22导弹"精度极差”，在人口稠密区使用此类武器构成战争罪。

总检察长安德烈·科斯廷向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汇报调查进展时表示，只有俄军某特定部队能发射该型导弹。“我们正拟对该部队指挥官发出嫌疑通知，“科斯廷周二表示。

俄方官员称导弹原定攻击合法目标，但被乌防空系统击落后坠入居民楼。

去年6月俄军曾使用同款导弹（最大射程约400英里）袭击克列缅丘格市购物中心，造成至少20人死亡。

救援人员正在清理袭击后的废墟，这是自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以来对平民造成最严重伤亡的单次袭击之一。图片来源：叶夫根尼·马洛列特卡/美联社紧急救援人员正在袭击现场疏散一名妇女。图片来源：克洛达·基尔科因/路透社奥列修克中将表示，只有更先进的防空系统，如美国的爱国者系统，才能拦截这些导弹。

美国最近同意向基辅提供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但部署需要数月时间。五角大楼上周表示，大约100名乌克兰士兵将开始在俄克拉荷马州的美国军事基地接受训练。

美国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周三表示：“我们仍然致力于持续向乌克兰提供安全援助，以帮助其人民抵御俄罗斯的野蛮袭击，就像我们刚刚在上周六发生在远离前线的第聂伯市公寓楼的袭击中所看到的那样。”

空军发言人尤里·伊格纳特表示，Kh-22导弹的战斗部重达950公斤，设计用于摧毁海上的航母编队。他说，俄罗斯还剩下大约100枚这种导弹，其中一些是战前乌克兰为偿还天然气债务而提供的。“它们的命运就是现在又回到了乌克兰，”伊格纳特先生说。

乌克兰总统办公室副主任基里洛·季莫申科表示，救援人员从公寓楼废墟中救出了39人，其中包括6名儿童。其中有一位天生失聪的卡捷琳娜·泽连斯卡。据她姐姐描述，由于听不见救援人员让幸存者呼救以便定位的指令，卡捷琳娜一度无法获救。照片显示，救援人员用颈托固定着她的颈部将其抬出，她的丈夫和幼子均已遇难。

志愿者向乌克兰第聂伯市无家可归的民众分发食物和其他物资。图片来源：斯宾塞·普拉特/盖蒂图片社季莫申科称，送医的28人中有10人情况危急。当地医院一名外科医生表示，部分伤者存在创伤性脑损伤。

第聂伯市长鲍里斯·菲拉托夫表示，救援人员检查了周边建筑物的屋顶，以防有遇难者遗体被冲击波抛至该处。将对废墟进行筛查找寻遗骸，但部分遇难者可能永远无法寻获。

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州军事行政长官顾问娜塔莉亚·巴巴琴科透露，有3名儿童成为孤儿，其中包括来自尼科波尔市的一对兄妹——他们的父母原以为第聂伯更安全才迁居至此。她补充说，目前仍有12具遗体未确认身份，另有17人下落不明。

经过69小时连续作业后，搜救行动于周二正式终止。

周三，当地居民来到被导弹击中的地点附近献花，同时推土机正在清理废墟和碎玻璃。18岁的弗拉迪斯拉瓦·佩丹站在距离被毁建筑约50码的临时纪念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同学马克西姆·博胡茨基独自在家，住在七楼的公寓里，当时俄罗斯导弹袭来，这名17岁的学生不幸遇难。

正在学习英语和德语翻译的佩丹与父母和妹妹住在离事发地一英里多的地方。“当我看到新闻时，内心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她说。

乌克兰拳击教练、两个孩子的父亲米哈伊洛·科列诺夫斯基的棺材，摄于他在乌克兰第聂伯举行葬礼的当天。图片来源：CLODAGH KILCOYNE/REUTERS科列诺夫斯基的亲属在他的葬礼上哀悼，他在俄罗斯导弹袭击中丧生。图片来源：vitalii matokha/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在导弹袭击前，安娜斯塔西娅·什韦茨正在哀悼她的伴侣，他于9月在对抗俄罗斯的前线阵亡。现在，她又失去了父母。她告诉乌克兰一家电视频道，当时他们正在厨房一起为乌克兰军队制作蜡烛，而什韦茨在晚班前回到房间躺下休息。

下一刻，一扇门猛地砸向她。当她恢复意识时，眼前是别人家的门廊。照片中的她紧抓着毛绒玩具，在废墟中等待救援人员时，面容因恐惧而扭曲。

“我无话可说，“她后来在Instagram的帖子中写道，同组照片里还有她参加毕业典礼和泳池边的身影，“只觉得内心一片巨大的空虚。”

悼念第聂伯公寓楼空袭遇难者的鲜花。图片来源：法新社/盖蒂图片社*——Matthew Luxmoore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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