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推荐：关于“地下铁路”的五本最佳书籍

查尔斯·T·韦伯的《地下铁路》（1893年）。图片来源：布里奇曼图像### 奴隶制的北境视角

本杰明·德鲁著（1856年）

1. 为编纂此书，马萨诸塞州普利茅斯的白人废奴主义者本杰明·德鲁走访了加拿大14个社区，记录了100多名前奴隶的口述。这些声音汇聚成一部揭露历史黑暗篇章的合唱，展现了最终击溃美国奴隶制体系的惊人反抗壮举。书中开篇仅占半页篇幅的哈丽特·塔布曼这样开场：“我像野草般生长——对自由一无所知，从未体验过自由。“众多叙述既充满精妙的逃亡途中土地与人物的细节回忆，又饱含对获得自由后创建繁荣事业的生动描述，其隐喻之丰富不亚于史诗的力量与庄严，堪称地下铁路的集体回忆录。

自由黑人社区与地下铁路

谢丽尔·贾尼弗·拉罗什著（2014年）

2. 谢丽尔·贾尼弗·拉罗什对地下铁路的定义远超大众认知。她写道：“那些带有偏见的画面正在消逝——被刑事化的孤独逃亡者通常徒步跋涉，在由善良贵格会主导的松散网络中，依靠同情他们的白人废奴主义者协助。“她所称的地下铁路"运动”，是一个黑人以多种方式自我解放的时代。从教会组织与铁匠铺的协作，到个人赎买家人自由的努力，再到土地本身提供的庇护所，拉罗什的研究既宏大视野又具个体温度。她严谨的学术研究配以干净利落的文风，使这本可能晦涩的著作成为生动迷人的读物。

布克斯顿的以利亚

克里斯托弗·保罗·柯蒂斯 著 (2007)

3. 这部青少年小说的每一章都充满了引人入胜的角色和精彩细节。读者会被拉入11岁以利亚的世界，他以令人喜爱的诚实和情感，讲述了19世纪安大略省布克斯顿的冒险经历——这里是地下铁路的终点站，也是展现奴隶制遗留创伤的舞台，同时体现了幸存者们的力量、爱与欢乐。克里斯托弗·保罗·柯蒂斯通过第一人称叙述，忠实呈现了以利亚作为少年对周围世界的认知水平。他对成人隐晦言语和政治的困惑，让场景充满了幽默、紧张和情感的共鸣。阅读这部小说时，我多次潸然泪下，被以利亚称之为"某种强烈的脆弱感"所征服——“当它来临时，你根本无法阻止。就像山坡上滚下的球。”

为奴十二年

所罗门·诺萨普 著 (1853)

4. 这可能是关于奴役与逃亡最著名的长篇叙述，所罗门·诺萨普的回忆录既迷人又骇人。他叙述中展现的智慧令人着迷。他不仅详细记录了沿途遇到的人物、生态环境和物质条件，还用朴实而精准的语言描述了自己持续不断的创新。在路易斯安那州贝尤博夫种植园的那个夏天，当猪肉口粮被寄生虫毁坏时，诺萨普发明并制作了一个鱼陷阱，其构造原理他用了好几个段落来阐述。这个陷阱为他所在的群体提供了食物来源：“一个新的资源被创造出来，这是那些在浑浊却富饶的河岸边劳作挨饿的非洲奴役子孙们从未想到的。“这个近景特写般的例子，展现了赋予地下铁路历史地位的坚韧与智慧。

摩西，山之人

佐拉·尼尔·赫斯顿著（1939年）

5. 在这部充满象征意义的小说中，佐拉·尼尔·赫斯顿借用《出埃及记》展开了一场思想实验，道出了美国黑人自由最永恒的寓言。考虑到教会在"地下铁路"中的核心作用，尤其是被奴役的非洲人与《出埃及记》中希伯来人的深刻关联，《摩西，山之人》堪称自我解放奴隶的经文。这一概念蕴含丰富的文化指涉——阅读时我常想起哈丽特·塔布曼的绰号就是"摩西”。但小说远不止于与非洲裔美国人经历的直接对应：这里有黑人方言，背景却是纯正的圣经世界，赫斯顿对犹太-基督教故事的微妙改动耐人寻味。她凝练抒情的文风既震撼人心又令人着迷：“有那么一刻，众人都沉浸在房间的静默里。他们的身体前倾，仿佛即将飞离。产婆、丈夫和草堆上的女人，都成了瑟瑟发抖的恐惧布袋。地板上芦苇灯的微弱火苗，甚至试图在门缝透来的细风中逃窜。”

原文刊载于2023年1月14日印刷版，署名"凯·托马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