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罪犯的经济与人力成本 - 《华尔街日报》

据纽约市警察局数据显示，去年在2.2万起商店行窃逮捕案件中，有327名职业罪犯涉案，占总数30%。“猜猜看，“上周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布这一发现时，一位愤怒的纽约警局官员说道，“其中235人——也就是327人中的235人——此刻正在纽约街头游荡。”

由于奥尔巴尼（及其他州首府）立法者近年通过的保释改革法案，大多数商店行窃嫌疑人免受审前拘留，法官也不被允许考量被告对社区的危害性。这种错误的宽容政策严重打击了警员士气——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抓捕嫌犯，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在数小时内获释。这还可能导致更多民众自行采取行动：上周末，一名哥伦比亚特区居民在凌晨四点目睹13岁少年与其他青少年砸车盗窃后，开枪击毙了这名少年。

毫无疑问，这些以"为贫困群体争取社会正义"为名推行的政策，导致本应被监禁的罪犯实施了更多犯罪。犹他大学保罗·卡塞尔和理查德·福尔斯两位教授的研究表明：“在实施更宽松的释放程序后，被控犯新罪的释放被告人数增加了45%。“改革支持者坚称只有"低级别"和"非暴力"罪犯能从中受益，但研究发现"被控犯新暴力罪的审前释放人员数量估计增加了33%"。商店窃贼的犯罪行为往往不会止于盗窃。

保释改革的批评者将关注点放在公共安全威胁上升上可以理解，但犯罪的经济代价同样不容忽视。一项针对大型企业的全国性调查显示，2022年零售商记录的盗窃案金额近千亿美元，较上年增长超26%。沃尔玛首席执行官董明伦近日接受CNBC采访时表示，商店行窃案激增可能导致商品涨价甚至门店关闭。

作为美国最大私营雇主，沃尔玛以在亟需高薪岗位和低价商品的萧条地区设立大型门店而闻名。那些试图提高惯犯收押门槛的社会正义倡导者，正在无意中推升弱势守法群体的生活成本并损害其就业前景。

暴力犯罪应对措施的成本效益分析值得获得比往常更多的关注。除了无法挽回的生命损失外，还存在伤员救治和暴力善后问题。根据约翰·杰刑事司法学院12月报告，2010至2020年间，仅纽约市枪击案受害者的医院治疗费用就高达4.69亿美元。

其中约70%费用不仅由当地纳税人承担，还通过医疗补助和医疗保险计划转嫁给联邦税收。约翰·杰学院研究员向《纽约邮报》表示：“人们不该自欺欺人地认为，只要住在乡村农场社区就无需担忧城市枪击暴力——因为他们正在为此买单。”

那些主张削减警力经费并大幅减少监狱人口的人抱怨说，各州在每个囚犯身上的支出往往高于每个学生的支出。但相关的比较应是在监禁成本与让违法者在社会上肆意妄为的成本之间进行。

芝加哥大学《法律与经济学杂志》2021年发表的一篇论文指出，每年用于警务和惩教的支出约为2500亿美元。与此同时，太平洋研究与评估学院同年发布的一项研究“保守估计”，美国每年因人身和财产犯罪造成的损失为2.6万亿美元。通过这一比较，很难得出我们在执法上花费过多的结论。

更难以衡量的是犯罪带来的心理负担——在街头帮派横行、枪声司空见惯的社区，人们时刻担心自己或亲人会成为受害者。束缚警察、检察官和法官的手脚对穷人并无帮助，他们最有可能成为被纵容的罪犯的受害者。大多数穷人是守法的，他们不应被社会正义倡导者及其政治左翼盟友视为事后才想到的对象。将违法者视为受害者、将警察视为嫌疑人的进步政策不仅适得其反，而且代价高昂。有些人甚至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2022年12月21日，纽约警察局警官在时报广场-42街地铁站。照片：Jeenah Moon/彭博新闻刊登于2023年1月11日印刷版，标题为《保护罪犯的经济与人力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