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领裁员潮加剧，2023年蓝领韧性面临考验——《华尔街日报》

白领企业的裁员现象正开始加剧。现在2023年经济面临的问题是，随着利率的影响，这一趋势是否会蔓延到蓝领行业。

根据本周发布的劳工部数据，9月至11月期间金融和保险业的平均裁员人数较去年同期增长近一倍。同期房地产租赁、经纪和代理行业的裁员人数增加了20%以上，科技密集型信息产业的裁员率上升约14%。

劳工部数据显示，这些白领行业的裁员率仍处于历史低位，11月占总就业人数的1%，而2020年2月为0.9%。但近期裁员率的上升与体力劳动更普遍、薪资较低的行业形成反差。截至11月的三个月里，制造业、休闲酒店业和零售业的平均裁员人数均少于去年同期。

12月就业增长放缓至仍属强劲的22.3万人（为两年低点），由于美联储为抑制通胀而实施的更高利率，今年就业增长可能进一步下降。

在截至11月的过去一个季度里，制造业裁减的蓝领工人数量少于去年同期。照片：TIMOTHY AEPPEL/REUTERS即便如此，许多蓝领工人的处境可能比以往经济低迷时期要好。商品和服务需求虽然有所减弱，但对许多雇主来说仍然过高，因此他们不会考虑裁员。一些经济学家认为，如果需求确实减弱，休闲和酒店等行业可能会犹豫是否解雇那些在疫情复苏期间他们艰难招聘并留住的一线员工。

经通胀调整后，过去一年消费者对耐用品的支出有所降温，但仍比疫情前水平高出26%。招聘软件公司Appcast的首席劳动力经济学家安德鲁·弗劳尔斯表示，尽管利率高企，但这仍有助于推动招聘。

“我预计建筑劳动力市场最终可能会开始承压但不会崩溃。制造业劳动力市场也会开始承压但不会崩溃，”弗劳尔斯说。“实际上，我们的经济比许多人想象的要好。”

北方信托首席经济学家卡尔·坦南鲍姆怀疑白领裁员是否会迅速蔓延到蓝领行业。他表示，旅游、休闲和娱乐公司“在重建员工数量方面付出了巨大努力，如今已接近目标，我认为他们不愿意裁员。”

如果经济陷入衰退而裁员仍集中在白领行业，这将标志着与以往经济低迷的不同。

对美国劳工部数据的分析显示，在1990-91年、2001年、2007-09年和2020年的经济衰退期间，包括酒店、制造业、建筑业和零售业在内的蓝领工人比白领工人遭受了更严重的失业。在2020年初疫情封锁期间，蓝领雇主的裁员速度是白领雇主的两倍多。

ADP首席经济学家内拉·理查森表示，疫情期间经济低迷对低收入工人的冲击最为严重。“科技和金融企业顺应疫情经济形势，曾大举招聘，“理查森女士说。如今，“它们不得不重新调整招聘策略以适应经济放缓。”

理查森指出，当前经济形势是许多科技公司从未面对过的。她表示，这些公司大多成立于近40年内，意味着它们从未经历过如此高的通胀。

Glassdoor首席经济学家亚伦·特拉萨斯称，利率上升时企业投资新产品或创意的意愿会降低。“许多在低利率环境下看似可行的商业构想，突然就显得无利可图了。“特拉萨斯表示。

这解释了为何白领行业（如科技和金融领域）裁员比例较高，因为这些行业通常风险性更高且依赖创新。此外，寻求削减成本的企业往往首先考虑人力资源、法务和管理等支持性岗位。

Indeed网站数据显示，去年12月底人力资源岗位招聘数量同比减少近36%，而所有岗位总体降幅约为9%。

建筑业是尤其容易受到利率上升冲击的蓝领领域。ING首席国际经济学家詹姆斯·奈特利指出：“住房市场似乎正从严重的供不应求转向供过于求。”

奈特利先生指出，住宅建筑行业及与住房相关的零售领域（如家具、家电和建材）可能出现大规模失业。一个早期迹象是：截至去年11月的三个月内，建筑业平均裁员人数同比上升14.4%，远超私营部门整体2%的裁员增幅。

但其他蓝领行业的就业损失可能较为缓和，因为自2020年春季经济衰退期间的裁员潮后，雇主始终未能招满员工。以休闲酒店业为例，2022年12月该行业就业人数仍比2020年2月少了93.2万，而同年11月的职位空缺数却高出55.1万个。

“传统观点认为低收入劳动者最脆弱，“坦南鲍姆先生表示，“但实际上部分低薪职业现在比过去拥有更多议价权，因为疫情期间大量从业者离开了这些行业。”

记者萨拉·钱尼·坎邦，联系方式：[email protected]

本文发表于2023年1月9日印刷版，标题为《蓝领就业目前展现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