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麦卡锡的困境已有先例 - 《华尔街日报》

一段我们在小学课堂上未曾教授的历史：113年前，一群在圣帕特里克节狂欢的美国国会议员，永久剥夺了众议院议长在人民议院中控制委员会和立法的权力。这场针对众议员凯文·麦卡锡的反抗，与当年针对约瑟夫·格尼·坎农的叛乱如出一辙。

那是1910年3月17日星期四：圣帕特里克节，距离禁酒令生效还有近十年时间。坎农被普遍认为是历史上最具权势的议长。

众议院即将进入假期周末，坎农正准备宣布休会，突然爆发了一场叛乱。政治对手们抓住坎农多数盟友离席外出庆祝圣帕特里克节的时机，由191名民主党与共和党进步派组成的联盟凭借技术性多数强行推进议程，动议剥夺议长对规则委员会的当然主席职权。

这犹如一枚炸弹。当时坎农通过掌控委员会系统和政治分肥，完全把控立法程序的每个环节。控制规则委员会使议长能够设定议院议程、协调修正案，并决定所有立法辩论的规则。掌控委员会任免权还让议长得以奖赏盟友、惩治政敌。在当代记忆中，唯有南希·佩洛西作为议长达到过如此高度的党团控制力。（2019年，佩洛西成为首位从众议院规则中废除"腾让议长席动议"——实质上的不信任投票——的议长。）

坎农使尽议会手段拖延时间，等待更多支持者赶到会场。然而他的盟友大多已离开国会大厦去欢度节日。当众议院警卫官奉命逮捕并将他们押回会场支持议长（另一项议会策略）时，这位共和党守旧派领袖的盟友早已不见踪影——当他陷入困境时，他们正在外纵情狂欢。

随后爆发了为期两天的议会斗争与辩论。如同本周麦卡锡的选举过程，议员们精准把握时机策略：坎农派试图拖延时间等待援军，反对派则竭力推动快速表决。尘封的议会战术手册被全数启用——休会动议、对主席裁决提出申诉、程序问题、法定人数清点。1910年众议院关于未经普通议员修正就通过重大税法的控诉，与本周奇普·罗伊等人的抗议如出一辙，相隔百年的两次抗议都赢得了满堂喝彩。进步派指责坎农及其盟友"联合构建专制统治，我们今日就要反抗"——“我们"指的是"共和党普通议员群体”。

3月19日星期六，议长最终妥协，失去了对规则委员会的控制权。坎农盟友立即提出撤换议长动议，以便在规则修改后发起信任投票。通过快速推进表决，他们能在叛乱势力彻底推翻坎农、另立共和党议长推行新规则前巩固其地位。在场的共和党人集体支持坎农领导，挫败了民主党夺取木槌的企图。

但坎农及其"专制"议长职位实际上已走到尽头。大约一年后新一届国会召开时，进步民主党多数派剥夺了议长剩余的委员会任命权。这一妥协形成了现代委员会制度，如今正困扰着麦卡锡先生——坎农不仅被逐出共和党领导层，还在1912年连任失败。

麦卡锡当前的困境（本文撰写时尚未解决）如出一辙。去年11月重夺众议院多数席位并赢得党内议长提名投票后，他本以为本月能稳获足够票数。但如今部分共和党人正反抗其领导权及拟议的议事规则。这些反对者正从这位准"守旧派"议长身上榨取重大让步，其中部分要求与当年进步联盟对坎农提出的如出一辙：规则委员会席位、政策优先事项议程权以及各委员会主席职位。

通过支持哈基姆·杰弗里斯议员，当代民主党人正扮演着昔日进步民主党人的角色。虽未直接联合共和党背弃麦卡锡，但他们集体为杰弗里斯投票，并拒绝通过缺席投票来降低麦卡锡的当选门槛。这迫使麦卡锡不得不向党内反对派作出更多规则让步。

麦卡锡会像坎农那样最终赢得党内多数并接受这些让步吗？民主党元老们会与共和党联手，同意支持麦卡锡及保留领导层权力的规则方案吗？杰弗里斯想必不愿目睹对手政党通过谈判放弃那些特权——毕竟未来某天，他自己可能也需要这些权力来制约党内的极端分子及其派系。

麦卡锡先生面临的难题令人同情且罕见。但有一点是确定的：第二次坎农起义将引发百年一遇的众议院程序变革。

迈耶先生在华盛顿从事法律工作，曾担任美国参议院立法顾问。

约瑟夫·G·坎农图片来源：盖蒂图片社本文发表于2023年1月7日印刷版，标题为《凯文·麦卡锡的困境有先例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