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DNA为维京时代描绘新图景 - 《华尔街日报》

部分DNA样本取自1676年瑞典海域沉没战舰中的人类遗骸。图片来源：拉尔斯·埃纳尔松从墓葬、沉没战舰和暴力屠杀遗址中发掘出的古代斯堪的纳维亚人骨骼与牙齿，帮助国际科学家团队构建了该地区传奇维京文化的空前图景。

研究人员通过这些遗骸分析了跨越2000年斯堪的纳维亚历史的古代DNA，拼凑出千余年前维京时代人口迁入该地区的全貌。这些基因组为理解和探索维京人历史与遗产提供了新途径。

周四发表在同行评审期刊《细胞》上的研究结果显示，约公元750至1099年间——即北欧人征服活动鼎盛时期——来自不列颠-爱尔兰群岛和波罗的海东部地区的人口涌入，为维京族群注入了新的基因信息。

“所谓的维京时代一直被视为人口流动时期，但人们对这种流动的理解方式已经改变，”未参与该研究的乌普萨拉大学考古学教授尼尔·普莱斯表示，“过去我们谈论‘维京扩张’，认为古代斯堪的纳维亚人向外开拓是为了获取可携带财富、建立贸易联系和寻找定居土地。”

然而，普莱斯博士表示，像这样的基因研究有助于证明"这是一个向各个方向流动的世界——既有进入斯堪的纳维亚的，也有离开的。"

瑞典厄兰岛环形防御定居点桑比堡的考古工作现场。图片来源：丹尼尔·林德斯科格不列颠哥伦比亚省西蒙弗雷泽大学进化人类学家马克·科拉德（未参与该研究）指出，对这些新发现最合理的解释之一是：维京人袭击斯堪的纳维亚周边地区部分是为了获取奴隶。

“考古文物和历史文献清楚地表明他们还抓俘虏，“他补充说，这项新研究表明维京人带回斯堪的纳维亚的奴隶数量足以影响该地区的基因构成。

研究还显示，这一时期主要是女性从东方被迁移至斯堪的纳维亚——科拉德博士表示，这"暗示维京人可能优先将妇女和女孩作为奴隶目标”。

该研究的合著者、斯德哥尔摩大学分子考古学教授安德斯·约特斯特伦认为，进入斯堪的纳维亚的人群中可能还包括自愿移民的基督教传教士、僧侣，以及外交官和商人。

但基因分析显示，这些斯堪的纳维亚的新来者并未繁荣发展。约特斯特伦博士团队研究了近300个古代基因组样本，这些个体死于公元1世纪初至19世纪中叶，出土于瑞典和挪威各地的考古遗址及墓葬。随后他们将古代基因组与目前生活在瑞典、挪威和丹麦的16,600多人的基因数据进行了比对。

研究人员发现，维京时代结束后，斯堪的纳维亚人中的波罗的海和不列颠-爱尔兰血统显著减少。尽管这些地区的基因影响至今仍有留存，但"远未达到我们的预期”，格特斯特伦博士表示。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维京时期大量迁入斯堪的纳维亚的人未能建立家庭，其生育率远低于当地原住民。“他补充道。

虽然古代DNA对厘清地区历史至关重要，但含有此类遗传信息的牙齿和骨骼样本十分稀缺。格特斯特伦博士指出，由于当时火葬是斯堪的纳维亚的主流丧葬习俗，要找到维京时代早期的遗骸颇具挑战性。

“因此每具能提取DNA的遗骸都属于特例。“他表示，但考虑到研究涉及的大量基因组数据，他认为团队的分析仍"准确呈现了整体脉络”。

桑德比堡遗址出土的人类遗骸。图片来源：丹尼尔·林德斯科格挪威公共卫生研究所遗传学家艾伦·克里斯汀·罗伊维克（未参与本研究）指出，这300个古代基因组可能无法完全代表该地区整体情况，研究结论需谨慎看待。

新分析中使用的许多基因组样本来自墓葬地、坟场和教堂墓地中发现的个体。但部分样本取自非正常死亡者——包括1676年在该国东南海岸沉没的瑞典军舰上的水手，以及五世纪可能在一场有组织袭击中遭遇屠杀的桑德比堡定居点民众。

“这里存在一个问题：你究竟能在多大程度上称其为群体基因组学研究，而不是大量零散的小样本集合，“罗伊维克博士表示。

联系作者艾琳·伍德沃德请致信[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