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加勒斯特宣言：北约对乌克兰的辩论仍然受到2008年峰会的阴影 | 路透社

北约峰会的高级官员在2008年4月3日在布加勒斯特合影。路透社/弗朗索瓦·勒努瓦/档案照片

维尔纽斯，7月10日（路透社）- 随着北约各国本周在维尔纽斯就乌克兰寻求成为成员国一事进行协商，早前的一次会议仍然在投下长长的阴影。峰会在2008年4月的布加勒斯特举行，北约宣布乌克兰和格鲁吉亚将加入这个由美国领导的防御联盟- 但并未为它们制定加入计划。

这一宣言掩盖了美国希望接纳这两个国家和法国、德国担心这样做会激怒俄罗斯之间的分歧。

尽管这可能是一种巧妙的外交妥协，但一些分析人士认为这是两全其美的最坏结果：它向莫斯科发出了信号，表明曾经作为苏联一部分的两个国家将加入北约- 但并未让它们更接近成为成员国所带来的保护。

现在，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正在敦促北约明确表明乌克兰何时以及如何加入，此前俄罗斯入侵引发的战争结束后。

再次出现了北约内部分歧。官员们经常提到布加勒斯特宣言作为一个参考点。

普遍认为，北约应该“超越布加勒斯特”，而不仅仅是重申乌克兰将有一天加入。但在如何推进方面存在实质性分歧。

这一次，美国和德国最不愿意支持任何可能被视为邀请或自动导致成员资格的事情。

与此同时，东欧北约成员国，它们在上个世纪曾经在莫斯科的控制下度过数十年，正在推动基辅获得一份清晰的路线图，得到了法国的一些支持。

尽管乌克兰外长德米特罗·库莱巴周一宣布已经取消了一系列成员资格的正式条件，但维尔纽斯宣言必然会是另一个妥协。

外交官表示，“乌克兰的合法地位在北约内部”和“在条件允许时将加入”等说法正在讨论中，官员们试图找到对所有北约31个成员都可接受的措辞。最终可能会像布加勒斯特一样，由领导人来解决。

与2008年峰会的相似之处，让许多北约观察者印象深刻，那次峰会在罗马尼亚共产主义独裁者尼古拉埃·齐奥塞斯库委托建造的巨大议会宫举行。

Orysia Lutsevych，查塔姆豪斯智库的乌克兰政策专家，表示泽连斯基和他的顾问们正在努力为基辅争取尽可能明确的结果。

“布加勒斯特峰会留下了很多不愉快的回味，实际上造成了战略上的模棱两可……将乌克兰和格鲁吉亚永久置于北约等待室，”她说。

来自普京的压力

自2008年以来发生了很多变化，但有一点始终如一：弗拉基米尔·普京。

俄罗斯总统亲自游说布加勒斯特的领导人，不要将乌克兰和格鲁吉亚纳入北约。

这一次，泽连斯基有机会亲自陈述他的立场。但俄罗斯仍将是讨论中的一个重要因素。

所有这一切的基础是，北约是否愿意对抗俄罗斯来保卫乌克兰，从而引发核武大国之间的直接冲突。到目前为止，所有对基辅的西方军事支持都来自个别成员国，而不是整个跨大西洋联盟。

东欧国家表示，确保俄罗斯不再攻击乌克兰的最佳方式是在战后不久将其纳入北约成员国的集体安全保护伞之下。他们表示，布加勒斯特的措辞对普京的长期意图几乎没有影响。

但也有人认为，在战后承诺将乌克兰纳入北约会鼓励普京继续挑起冲突。

他们说，布加勒斯特宣言实际上促使普京在乌克兰和格鲁吉亚进行军事测试。

峰会后四个月，格鲁吉亚俄罗斯支持的分裂南奥塞梯地区的炮击导致亲西方的第比利斯政府出动军队。

这反过来很快被俄罗斯入侵部队所粉碎，巩固了莫斯科对格鲁吉亚一部分的控制。

2014年，俄罗斯通过武力夺取了乌克兰的克里米亚，并支持了乌克兰东部顿巴斯地区的分裂起义。去年二月，莫斯科发动了对乌克兰的全面入侵。

莫斯科表示，布加勒斯特宣言表明北约对俄罗斯构成威胁。

但乌克兰表示，北约做出了承诺，现在必须遵守。

“无论2008年的决定是正确的还是不正确的，我们可以把这放在一边，只是说这在未来具有非常重要的象征意义，”多伦多大学教授、北约历史书籍作者蒂莫西·塞尔说道。

“外交官需要提醒他们的领导人，北约说了什么或者在北约的公报中写了什么具有持久的重要意义，可能会产生意想不到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