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和林：如何打破外国人在华“支付壁垒”

国之交在于民相亲。近日，习近平主席在美国旧金山同美国总统拜登举行会晤，两国元首同意推动和加强中美各领域对话合作，其中包括扩大教育、留学生、青年、文化、体育和工商界交流等等。此访期间，习主席应邀出席美国友好团体联合举办的欢迎宴会，并发表重要演讲，其中60多次提到“人民”这个词。习主席强调，中美关系的根基是由人民浇筑的、大门是由人民打开的、故事是由人民书写的、未来是由人民创造的。

中国历来致力于扩大对外开放的大门，积极推进与各国人民的往来，更是一直在积极探索更加便捷高效的交流方式，让外国友人获得更好的旅华体验。

近年来，外国人来华越来越便利，但是也还有可以提高的方面，其中最为突出的之一便是“支付壁垒”问题，即外国人来华面临着一些支付上的不便。

理论上外国人在华支付可以选择三种方式：现金支付、银行卡支付，或者是微信、支付宝等在线支付，但实际上，由于现实生活中现金的使用越来越少，外国人来华使用现金其实存在诸多不便。如果使用银行卡支付，很多国外信用卡在中国无法通用，而办理通用的信用卡需要相当的时间和精力成本，在物流欠发达的国家实现障碍尤其大。而如果申请中国的银行卡，外国人需要在国内申请一张银行卡，这意味着外国人还需要有一个中国的电话号码。

微信、支付宝等线上支付方式是最为便利的选择，能覆盖大多数线上和线下支付场景，但微信和支付宝在支付的时候要求绑定一张银行卡作为支付资金的来源。这张银行卡如果是国内银行卡，那么国内的大部分支付场景都能有效覆盖；而如果这张卡是VISA、万事达、运通等国际卡，则要求商家开通对应的收款渠道，比如POS机需要能认这些国际卡。

所以，外国人在华，无论选择银行卡还是选择微信、支付宝等移动在线支付工具，一张国内银联卡似乎都是必不可少的。办理银联卡需要本人到银行网点实名认证，并需要有一个国内手机号，而国内手机号同样需要本人去现场实名办理。

要解除外国人在华的“支付壁垒”，笔者认为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

首先是双卡问题，即银行卡和SIM卡，国内办理这些卡通常需要本人到现场实名认证。从技术层面来讲，在线实名认证其实没有很大的难度，而且作为一种工具，国外已经出现了替代品。比如eSIM卡不需要实体卡片，在线实名申请之后，手机可以自动解锁通信功能，不需要在手机插入SIM卡，也不需要用户去现场实名认证。未来是万物互联的时代，大量的互联网接入设备如果都需要一张SIM卡也会造成较大的浪费。银行卡、SIM卡问题可以尝试通过电子化的方式来解决，只要能够对接目标国的实名认证体系，比如美国的社保系统就类似于中国的身份证系统，就可以大大简化外国人在国内申请银行卡和SIM卡的难度。

其次，建立国际服务点和服务网站。服务点可以针对外国人提供线下 “支付解决方案”，服务网站则作为知识性网站对外国人开放，可以普及在中国支付的知识，也可以接受外国人的反馈、投诉和建议，进一步优化国内涉外支付规则。

最后，探索建立一些适合外国人支付的专属产品。首选的方案当然是融合、趋同，这既有利于外国人来华，也有利于中国支付企业走出去。开放是相互的，但当条件尚未完全成熟之前，我们可以考虑先设置一些外国人专属产品，比如微信、支付宝就有海外版。银行卡、SIM卡也可以推出外国人在华的专属产品，比如eSIM可以针对外国人开放。

近年来外国人在华“支付体验”逐步提升，但随着中国开放程度不断加深，我们也需要及时优化调整方案，适应越来越多元的外国人在华支付场景。大多数中国人都能感受到生活中电子支付带来的便利性，这背后其实是强大的技术和平台在作支撑，是中国社会发展亮眼的一面。在未来中外交流中，我们应该积极推动放大这一面，让外国人也切身体会中国发展的便利，助力交流更便捷、高效地进行。（作者是浙江大学国际联合商学院数字经济与金融创新研究中心联席主任、研究员，工信部信息通信经济专家委员会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