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自贸试验区：发挥制度创新“头雁效应”，打造新时代样本

对于承载着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使命的自贸区而言，实现提升固然要在开放平台的打造上努力，但更重要的还是得在夯实自身发展根基上下功夫。如今，全国自贸试验区数量已增至22个，形成了覆盖全国的试点格局。如何建设具有国际影响力和竞争力的自由贸易园区，发挥改革开放排头兵的示范引领作用，以及如何探索出以差异化、特色化为导向的集成性制度创新产业新区，是各试验区面临的挑战。

近日，环球网记者走访了浙江自贸试验区，看到他们给出的答案。近年来，浙江自贸试验区正努力打造一个具有国际影响力和竞争力的自由贸易园区，成为改革开放的排头兵，引领其他地区的发展。他们还在探索差异化和特色化的集成性制度创新产业新区的过程中，解放思想、守正创新，推出了一大批基础性、开创性改革开放举措，形成了许多标志性、引领性制度创新成果，有效发挥了改革开放综合试验平台作用，为其他试验区提供了一个可借鉴的模式。

对标国际，敢闯敢试发挥头雁效应

论港口条件，宁波舟山港深水良港的底子可以称得上是“天选之子”，货物吞吐量常年位居全球港口第一。然而，宁波舟山港的短板同样十分明显。在早些年的航运服务这一指标排名中，宁波舟山港仅居第16名，短板表现为在航运经纪服务、海事法律服务和航运金融服务等领域，在国际化、专业化程度上与新加坡的差距较大。因此，早在2017年浙江自贸试验区挂牌之时，浙江提出全面对标新加坡，将宁波舟山港对标新加坡港放在了首要位置上，全力支持宁波舟山港“一流强港”建设。

挑战远比想象的大。当时，宁波舟山港年保税燃料油供应量仅100万吨，而新加坡则早已超过4000万吨。宁波舟山港每年有2万多艘外轮进出，而这些外轮却习惯去新加坡、日本等港口进行加油补给，新加坡吸引了几乎所有跨国石油公司和全球性石油贸易公司参与当地燃料油市场经营，巨大货流量并没有带来高端要素的聚集。

为了追赶新加坡，宁波舟山港不断创造出多个国内“首次”。占据舟山船用燃料油市场份额近半的舟山中燃，早在2017年7月4日，便在虾峙门锚地供应保税燃料油，完成了“一船多供”新模式的首单供应。以前，即使加注船的容量远大于一个订单的加注量，在接到多个订单时，也需要一次次往返油库进行分次取油，而“一船多供”则可先将供油船装满，免去每单加注均需前往油库取油和审批的麻烦，提高加注效率。2018年，舟山中燃还开展了船舶加注润滑油的业务，打破了外锚地润滑油供应为“零”的历史。2020年年初，浙江自贸试验区完成向中央争取的船用燃料油出口退税全国首票业务……诸如此类的新政大幅缩小了与新加坡之间的油价差。

追赶的步伐不可谓不快。2022年，宁波片区11项改革创新案例入选省级制度创新“最佳案例”，9项重大成果入选全省“十大建设成果”，“绿岛模式”等3项案例向全国复制推广、形成制度创新“宁波经验”。梅山港区建成全球第四个千万级集装箱港区，宁波舟山港成为全球唯一拥有双“千万箱级”单体集装箱码头的港口。谋划推动“智序港城”管理服务一件事数字化改革，强势开展“两场一仓一中心”整治提升，上线运行蓝水母、云港物联等数字服务平台，实现数字人民币在船代、货代、报关报检等口岸业务中的应用。

2022年，宁波舟山港完成货物吞吐量超12.6亿吨，连续14年位居全球第一；完成集装箱吞吐量3335万标准箱，稳居全球第三；集装箱航线总数超300条，贸易网络覆盖全球1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600多个港口。海铁联运常态运行班列增至23条，业务覆盖16个省、63个地级市，全年海铁联运箱量累计完成超145万标准箱，同比增长超20%。

保税燃料油要有“中国价格”

如何把“含金量”最高、附加值最多的产业链留下来，成为浙江自贸试验区的工作的重点。作为首个以推进油气全产业链为核心的大宗商品自贸试验区，浙江自贸试验区相比国内其他自贸试验区，在产业上更加聚焦，以油气全产业链为核心的大宗商品投资便利化贸易自由化是建设重点，也是最大的特色和亮点。

在舟山岱山县的一个小岛上，国际石化基地便在这里拔地而起。在这里，浙石化4000万吨/年炼化一体化项目已基本成型，俨然成为全国石化行业的标杆型项目。此外，舟山片区还建成43个储运项目，形成油品储运能力3800万方；推进海上LNG登陆中心建设，已建成新奥LNG项目，累计形成1000万吨/年LNG接收能力。

值得一提的是，我国船用燃料油市场特别是保税船用燃料油需求平稳增长，而保税船舶供油企业及航运企业所用燃料油多采自于境外，国内缺乏相关的金融衍生品工具进行风险控制，剧烈的市场价格波动带来的敞口风险无法规避。此外，航运企业、船供油企业是以新加坡发布的普氏价格为基准进行交易，国内市场缺乏定价话语权。国内迫切需要通过期货市场开展套期保值业务，管理价格波动风险，通过期货锁定采购成本和销售利润，实现稳健经营。

2019年，沪浙两地金融监管局携手上海期货交易所、浙江自贸区、物产中大集团签署了《长三角期现一体化油气交易市场战略合作协议》。2021年6月，在上期所低硫燃料油期货上市一周年活动上，浙油中心与上期所共同发布了中国舟山低硫燃料油保税船供报价。

宁波舟山港凭借混兑优势、仓储优势和消费优势聚集效应，低硫船燃价格快速与市场接轨，甚至经常出现低于新加坡的情况，推动船燃消费进一步向舟山转移，带动了中国船供油经营规模大幅增长。中石化全国供油中心、中石油低硫油出口贸易结算中心的稳定输出和舟山牌照企业的加持，推动舟山保税船燃结算量逐年递增，占全国供油量一半以上；普氏、阿格斯发布舟山保税燃油评估报价，市场透明度和竞争力不断提升；浙油中心发布全国首个以人民币计价的“中国舟山低硫、高硫燃料油保税船供报价”、“舟山油品仓储综合价格指数”、“浙江地区液化天然气现货价格”等，成为我国保税船燃市场价格的风向标；率先开展低硫油期货交割业务，落地全国首票保税油现货仓单质押业务，贸易服务体系和价格发现机制日趋完善。2022年度舟山港以602万吨加油量跻身全球第四大加油港。如今，国内市场对于拥有一套自己的价格机制的需求日益显现，世界船燃格局已然开始东移。

仰望星空脚踏实地走好创新路

宁波北仑因港而兴，但存量土地资源稀缺，发展增量从何而来？2020年，浙江自贸试验区在全国率先实现扩区，其中，宁波片区46平方公里范围全部落在北仑，被国家赋予“一枢纽、三中心、一示范区”的功能定位，成为三大扩展区域中区域最集中、面积最大、功能最全的片区。挂牌以来，依托“港口+保税区+自贸区”的叠加优势，宁波片区把资源与发展的天然矛盾，转化为倒逼制度创新的动力，为区域高质量发展开辟出了新空间。宁波片区在全国率先探索集体土地地下空间分层利用改革试点，积极支持百地年200万方丙烷地下洞库建设，推动宁波片区建设成为亚太地区最大的液化石油气仓储、集散和交易中心，目前，该洞库已于近期完成地下洞库封闭工作。

在进口贸易方面，背靠世界第一大港，宁波提出要做大做强大宗商品保税贸易，打造国际国内液体化工品贸易综合服务平台。2022年，全区完成大宗商品销售额1.57万亿元，增长11.7%；完成原油吞吐量7285.6万吨，约占全国吞吐量的9%；LPG接卸量521万吨，约占全国进口总量的18%；LNG接卸量529.8万吨，约占全国进口总量的8%；油气产业交易额突破5000亿元。 

此外，宁波力争改变“大海港、小空港”的局面，建设区域性国际航空货运枢纽，全面探索“空港、海港、陆港、信息港”“四港联动”业务模式，争取全年航空货运量超10.8万吨，国际航空货运量提升40%。

在更多“看不见”的地方，宁波同样在发力。在第134届中国进出口商品交易会上，北仑区参展的125家企业中，既有往届经常参展的企业，如贝发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宁波博菱电器股份有限公司等，也有首次参展企业，如宁波德业变频技术有限公司、宁波美乐雅荧光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宁波天亚服装有限公司等。黑科技、新创意、高精尖产品纷纷亮相，秀出“北仑智造”硬实力。

近些年来，宁波片区健全完善大招商机制，聚焦新能源汽车、绿色石化、集成电路等九大特色产业链。2022年，宁波片区健全完善大招商机制，聚焦新能源汽车、绿色石化、集成电路等九大特色产业链，新引进百亿元以上项目3个、50亿元以上项目4个、20亿元以上项目10个、1亿美元以上外资项目6个，招引项目总投资额达1352.8亿元。深化重大项目“1244”统筹推进机制、“拿地即开工”等工作机制，全年推进160余个总投资超过2500亿元的重大项目建设。集成电路产业获批全省“链长制”优秀示范，压铸模具产业集群获评国家级中小企业特色产业集群。新增国家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9家，新增省级未来工厂1家，省级数字化服务商3家，高新技术企业138家，模具工业互联网平台赋能数字化转型提升试点列入国家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