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航空发动机巨头召回波及全球

本报驻美国特约记者  郑 可  本报记者  丁雅栀  崔瑾玥

“整个交易日市值损失了 150亿美元，‘全球航空航天最具价值公司’的宝座已经易主!”彭博社26日如此报道。此前，美国航空发动机巨头普惠公司(Pratt & Whitney)在季度财报电话会议中披露，其生产的GTF发动机PW1100G-JM型号发现了新的质量故障，影响了其约1200台发动机。这些发动机为空中客车公司、巴航工业等飞机制造商生产的在役民航客机提供动力，相关故障检查及返修将导致数百架客机停飞。受到上述影响，普惠母公司RTX（雷神技术公司）股价于周二暴跌超过10%，市值被波音、通用电气航空（GE Aviation）两家航司超越。截至美国东部时间26日上午10点，RTX在开盘后仍然走低，并持续震荡。

昂贵的返修代价

据路透社报道，普惠因用于制造齿轮传动涡扇发动机Geared Turbofan（简称GTF发动机）部件的金属污染问题需要停飞召回。但RTX称，这不是飞行安全问题。预计在未来几周内，普惠将对约200台发动机进行召回检查，并于明年对另外1000台发动机开展检查。

《华尔街日报》25日报道称，该款GTF发动机自2015年推出以来，一直在可靠性上备受质疑。RTX官方及其首席执行官海耶斯也曾公开承认，GTF需要的维护“比预期的要多”。

今年5月，空客公司首席执行官纪尧姆·傅里在业绩沟通会上表示，普惠公司一直在“努力”为其客机机队提供足够的零部件和发动机支持。但“普惠GTF发动机仍导致飞机出现临时问题”。航空公司也对过去7年来GTF发动机出现的一系列问题感到失望。据航空媒体Simple Flying报道，2020年初，一架从法兰克福飞往布拉格的汉莎航空空客A320neo飞机就曾因GTF发动机发生故障返航。

高盛航空航天和国防股票分析师诺亚·波波纳克认为，本次普惠航空发动机召回事件的影响可能会延续到明年乃至2025年。海耶斯在投资者电话会议上说：“这（召回维修）将是昂贵的。”由于给航空公司造成了损失，RTX将花费更多成本保证航司运转，但这部分成本目前还难以确定。根据预测，这次召回将使RTX2023年的现金流减少5亿至43亿美元。

曾“压垮”印度航司

当前，全球航空公司机队的主力机型——空客公司生产的A320neo客机中，大约有40%的飞机使用了普惠公司生产的GTF发动机。此外，该款发动机也为空客A220机型提供唯一的动力，以及为巴航工业新型飞机E2提供动力。

航空产业专家、航空产业网创始人阎振宇26日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GTF发动机是一种创新设计的发动机，服务于全球多家航空公司。在当前全球运力紧张、飞机订单交付缓慢的背景下，普惠的召回会对相关航司运营产生一定影响。“但估计不会对全球航空业造成系统性的风险。”

航空发动机市场为寡头垄断市场，法国赛峰、美国通用电气航空、美国普惠和英国的罗尔斯罗伊斯等公司均为占据较大市场份额的生产商。《华尔街日报》称，GTF发动机出现问题加剧了新型节油发动机短缺。

对于一些刚走出疫情、收益情况尚未恢复的航司来说，发动机批量出现故障有可能成为压垮其的“最后一根稻草”。据路透社报道，陷入财务危机的印度第三大航空公司Go First于今年5月提交破产申请，而普惠发动机问题是该航司认为导致其破产的主要原因——在Go First航司的54架空客A320neo机队中，约一半因为普惠公司的“故障”发动机而停飞。Go First称，GTF发动机从一开始就表现出大量缺陷和故障，包括软件问题、燃烧室问题、启动器问题、主变速箱问题等。在2016年至2023年2月期间，该航司进行了510次GTF发动机拆卸，其中包括289次发动机更换。

对中国航空业影响有多大？

目前，GTF发动机在全球范围内仍有大量未交付订单。自2022年以来，中国航司亦订购大量空客A320neo飞机。普惠的故障发动机是否会对航司的当下及未来的运营造成影响？

《华尔街日报》称，此次召回预计产生影响有限。因为在未来6周内，接受检查的发动机仅为少数。而相关飞机停飞的情况将取决于检查的结果和修复所需花费的时间。国际民航数据库Planespotters的数据显示，目前中国国内共有200余架飞机采用了GTF发动机，多家航司均有涉及。对此阎振宇认为，“初步判断，对我国航空业的整体影响有限，主要看普惠召回范围与相关补救措施”。

针对尚未交付的飞机，RTX表示，此前预定搭载于空客A320neo的新发动机交付不会受影响，因为生产流程已经改变。“新产品在投入运营后，都会经历一个成熟过渡期。GTF发动机仍有大量未交付订单，随着产品成熟度提升以及与航空公司运营维修保障配合的提升，情况会得以改观。”阎振宇告诉《环球时报》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