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赫穆特死磕，又与俄军有矛盾，“瓦格纳”的战场定位考验俄罗斯

【环球时报特约记者 章节 柳玉鹏 任重】 编者的话：前不久，俄罗斯“瓦格纳”私营军事集团创始人普里戈任发布视频抱怨得不到足够弹药，并威胁要从巴赫穆特撤军，这再次引发外界对该集团的关注。那么，“瓦格纳”集团的作战人员在巴赫穆特攻防战中发挥着什么样的作用？这个神秘的军事集团在整个俄乌冲突中发挥了哪些关键作用？这支装备精良、人员作战经验丰富的军事力量后续又将面临什么样的转型呢？

“瓦格纳”为何在巴赫穆特“死磕”

目前围绕巴赫穆特的最新战况走势，似乎再次成为罗生门。各方的表述充满冲突与矛盾之处。到底“瓦格纳”集团面对乌军的反击正在发挥怎样的作用呢？

据俄罗斯《消息报》11日报道，俄国防部发言人科纳申科夫中将10日在记者会上称，“瓦格纳”集团突击队员继续在巴赫穆特西部和西北部发动进攻。俄空降部队分队为“瓦格纳”突击队员提供支援，牵制了乌军侧翼行动。

俄军事专家阿列克谢·列昂科夫表示，“瓦格纳”突击队员继续在巴赫穆特郊区发动攻击。目前乌军仅控制了该市西部少部分街道，战斗已经在郊区进行，乌军主要防御区已被“瓦格纳”人员占领。列昂科夫称，目前，乌军获得补给变得越来越困难。俄军指挥部的主要任务是保护俄作战人员，因此没有发动毫无意义和代价高昂的攻击行动。

俄罗斯Tsargrad电视台11日称，“瓦格纳”军事集团的一名突击队员11日称，他们已接近该市乌军坚守的最后一个防区街道。在这条街道上，乌军仍在坚守并试图在那里建立防线。“瓦格纳”创始人叶夫根尼·普里戈任10日称，该公司的突击队员继续“解放”巴赫穆特剩下的土地。10日，他们向前推进了170米，而乌军在当地的控制面积约为2.25平方公里。他说：“我们继续在巴赫穆特多层建筑的中心，在其西部边缘前进。”

不过也有消息表示，乌克兰在巴赫穆特的反攻似乎也初见成效。今日俄罗斯电视台9日称，普里戈任当天称，乌军方撕开了巴赫穆特方向的侧翼，并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开始反攻。他表示，虽然“瓦格纳”集团的弹药短缺问题仍持续存在，但突击队员在未来几天内不会离开巴赫穆特。普里戈任在其社交媒体账号上发布视频称，俄军72独立摩步旅放弃了巴赫穆特附近的阵地。他们放弃了一段近2公里长、纵深500米的前线区域。当初“瓦格纳”军事人员付出约500名雇佣兵死亡的代价才拿下该阵地。

乌克兰国家通讯社10日的报道称，乌克兰第三突击旅9日证实，俄军第72独立摩步旅当天自前线阵地撤退，乌军夺回了部分领土。普里戈任关于俄军撤离巴赫穆特附近的说法是真实的。乌方甚至宣称，“瓦格纳”集团在巴赫穆特的表现好过俄军。乌克兰国家通讯社10日称，乌陆军司令亚历山大·瑟尔斯基称，由于乌军的有效防御，“瓦格纳”公司训练有素的人员精疲力竭，他们被迫在某些方向上被训练较差的俄正规军部队取代，后者被击败并撤出阵地。

据俄罗斯《观点报》11日报道，卢甘斯克前驻俄大使罗季昂·米罗什尼克称，网上有关俄军在巴赫穆特附近的侧翼出现问题的说法是乌方故意传播的负面信息。目前，俄军及时解决了该地区各军事部门的协调问题，前线情况稳定。

为什么俄方选择在巴赫穆特与乌军“死磕”？普里戈任早些时候表示，“巴赫穆特绞肉机”行动正是他与苏罗维金将军一起制订的计划，目的是在当地给乌军部队造成最大损失。“巴赫穆特绞肉机”被认为是一个诱饵，乌军精锐部队集结起来，然后被俄方消灭。

专啃硬骨头战力强于正规军？

“瓦格纳”集团网站的信息显示，该集团专为俄罗斯提供全球军事服务。由于“瓦格纳”集团战斗人员的这种特殊性质，所以外界普遍认为这支作战力量战斗力较高，甚至强于俄正规军，所以专门用来啃硬骨头。

俄罗斯Tsargrad电视台称，美军事专家高度肯定苏罗维金积极使用“瓦格纳”集团的部队。他们曾成功占领了索列达尔，并在巴赫穆特对乌军完成了包围。俄军事专家瓦西里·丹德金则表示，“瓦格纳”集团拥有一支经验丰富的突击部队。在巴赫穆特他们一直冲锋在前。“俄空降兵部队只负责掩护他们的侧翼，并提供火力支援，可以说在该市没有他们不行。”

西方也普遍认为，“瓦格纳”集团在俄乌冲突中作用突出。美国《商业内幕》网站称，根据英国国防部的评估，莫斯科利用“瓦格纳”集团加强在乌克兰的“前线部队”，并缓解了俄军重大伤亡造成的部队补充问题。俄军的伤亡削弱了开展大规模进攻行动的能力。这些因素使得“瓦格纳”集团及其雇佣兵成为对克里姆林宫更有吸引力的选择。“瓦格纳”的部队一直在帮助俄正规军实现莫斯科的主要作战目标，包括之前占领北顿涅茨克和利西昌斯克，从而使俄完全控制卢甘斯克地区。

美联社称，“瓦格纳”在俄乌冲突中扮演的角色越来越重要，因为俄罗斯正规军遭受了严重的消耗。美方估计“瓦格纳”约有5万人在乌克兰作战，其中包括1万名合同兵和4万名该公司征募的军事人员。一名美国官员表示，自去年12月以来，在乌克兰丧生的2万名俄罗斯作战人员中，有近一半是“瓦格纳”在巴赫穆特的部队。

新美国安全中心俄罗斯研究项目主任迈克尔·考夫曼对“防务一号”网站表示，“瓦格纳”集团取得的成功不仅要归因于普里戈任的“侵略性”，还因为“在某些情况下，他们的武装人员拥有更丰富的作战经验，并且比俄正规部队拥有更好的装备”。

“瓦格纳”与俄军方矛盾引猜测

由于“瓦格纳”集团的表现抢眼，近来也出现不少该集团创始人普里戈任与俄国防部之间矛盾的传闻。美媒援引英国国防部的观点称，克里姆林宫越来越依赖“瓦格纳”集团等私营公司，“可能会加剧俄军方对该集团的不满”，并“对俄军队士气产生负面影响”。美联社则表示，1月，普里戈任声称占领了顿涅茨克地区的盐矿小镇索列达尔，并将功劳归于自身。他还一再抱怨，俄军方没有向“瓦格纳”提供足够的弹药来攻占巴赫穆特，并以此为由威胁10日撤军。

不过，俄罗斯国内正在全力“灭火”，防止“瓦格纳”和俄军方之间的矛盾扩大。Tsargrad电视台11日报道称，对于外媒报道“瓦格纳”与俄军方存在的矛盾，全俄社会组织“俄罗斯阿富汗老兵联盟”领导人弗朗茨·克林采维奇称，从军事角度看，“瓦格纳”私营公司不属于国防部管辖，这导致其与俄军配合中出现一些矛盾，其中不少矛盾是主观上的，有些是情绪性的。实际上，普里戈任在为自己的突击队员生命而战。现在俄高层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俄最有作战指挥经验的军事指挥官之一苏罗维金被派往当地与“瓦格纳”集团进行协调并统一指挥战斗。苏罗维金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最为重要的是，俄军、“瓦格纳”集团和车臣特种部队都信任他，所有误会都会化解。

俄军事专家阿纳托利·马特维丘克称，某种程度上，普里戈任对弹药短缺的公开争论是一种宣传行为，目的是为了展示他们在战场上的重要地位。俄罗斯英雄谢尔盖·利波夫少将称，苏罗维金一直在与“瓦格纳”私营军事集团合作，在特别军事行动区执行作战任务。普里戈任对他有更多的信任。因此，苏罗维金会更有效地与俄国防部建立更快、更有效的协调。

在胜利日阅兵式上，俄总统普京表示，俄军人和各方志愿部队的战士没有区别。他们都在为俄罗斯而战。他们之间不应该有任何摩擦，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打败敌人。

“防务一号”网站援引一名美军方官员的话说，“瓦格纳”集团在乌克兰的行动表明其正在向类似于俄罗斯正规军的方向转型。他强调，“瓦格纳”集团获得了坦克和固定翼飞机等更先进的装备，这一事实表明，他们正在从一个以特种作战部队理念为基础的军事组织转变成一支集成多种重型武器的常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