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昭：归化不是谈生意

曾经在广州恒大俱乐部踢过几年足球的巴西球员高拉特加入中国国籍没几年，先是放弃了中国国籍，继而宣布退役。一个已经31岁的过气球星，忽然成了网络上高频度露面的人物。炒作此事的不光有媒体，也有各色网民毫不掩饰地给出结论：“意味着中国足球归化政策的失败。”

外国球员转换中国国籍，帮助中国职业足球发展，更帮助中国国家队打进世界杯赛场，实现足球梦，此事关系到足球和体育，更涉及外交、法律、文化、经济等诸多方面的规定和习惯。归化并非想办就能办得成，就一定能办得好。如此急于论定，恐怕跟当初的一厢情愿一样，没有仔细过过脑子。

改革开放，会面对许许多多、大大小小过去未曾触及的领域和事宜，不是都有案例可循。当初，人们认同经济社会变革要“摸着石头过河”，积极尝试。如今，虽然在发展中取得了很多成就，但仍不能忘记还有很多事情不大懂、没做过，积极不能头脑发热，慎重不等于必定周到，心想未必总会事成。

足球改革，当然要借鉴国际足坛通行的做法，特别是别人的成功经验。不过，方向上有所共识是一回事，具体做法是另一回事，简单化绝对化均不可取。远的不说，就看长期落后的亚洲足坛，近年来小国弱队崛起的成功之作不在少数，昔日的脚下败将不但有赶超之势，甚至在与中国队的交锋中完全不落下风，以至中国足球的亚洲排位落到十名开外。其中，并不是都有或都靠归化球员一脚定乾坤。

有些议论中，对归化球员未能上场为中国队出力，说是“8亿元打了水漂”。高拉特以外援身份踢中超时表现不错，也挣着过去不曾得到的大钱，那时少有声音质疑他的高额收入。待看到外援归化后未能如愿登场，便发出大亏特亏的批评，假如高拉特真的在场上帮中国队进球，不知这种论调的制造者是否会说物有所值。归化这件事需要一定的成本，但绝不是做生意。

说到底，还是先要弄清归化外国运动员的目的。帮助中国体育落后项目提高实力只是一方面，就是将来成绩上去了，这条路也不能封闭，对促进相互了解、文化沟通等，都有作用。（作者是人民日报社高级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