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怀：马英九“登陆”之旅凸显两岸三个联结

3月27日至4月7日，中国国民党前主席马英九“登陆”祭祖，并带领台湾青年学生在大陆交流与参访。这场“迟到的访问”政治意涵丰富，张力巨大，牵动着众人对两岸和平、对国家统一、对民族复兴的期待。马英九的“登陆”回答了“我从哪儿来”的根本问题，凸显了两岸间的历史、和平与未来的联结，其未来影响仍有三个面向的问题值得深入观察。

马英九的“登陆”首先回答了一个根本问题，即“我是谁”“我从哪儿来”。“身为中国人”，两岸血脉相连，根在两岸亲情，根在中华大地，根在中华文化，这是海峡两岸“和”的力量之源，任何人都无法切割，不能阻挡。即便对绿营人士亦是如此。谢长廷当年在福建东山谢氏宗祠祭祖时的“没有祖宗就没有我”“血液在沸腾”的感言，显然是血缘认同、身份认同的一种流露。即使是“台独”教父李登辉，也无法置身于认同之外，按捺不住“想访问大陆”“想走一趟丝绸之路及孔子周游列国之路”的冲动，这或许是想在文化上认祖归宗吧。慎终追远，中华传统文化的力量，值得两岸民众省思。

奉行什么路线能够影响和改变台湾命运？两组对比异常鲜明。第一组对比是事关台湾前途与道路抉择、方向完全不同的两个访问。一是马英九秉持着素有的民族情怀和振兴中华信念首次“登陆”，寻求化解敌意、扩大交流和相向而行的和平对话新路径。一是蔡英文在岛内“疑美论”影响日增的情况下，执意窜访美国，加紧与美等外部势力勾连，企图继续依靠外部力量谋“独”。这一鲜明对比反映了和平与对立的两条不同路线，谁奉行的路线能够影响和改变台湾命运，时间将会证明一切，历史终将站在和平一边。第二组对比则是清明节前的两个完全不同的祭拜。马英九南京谒陵与返乡祭祖，凸显他的家国情怀。而蔡英文窜访美国之前特意去祭告“台独”教父李登辉和“独派”精神领袖史明，并要从他们身上汲取为“台独”打拼的力量。大陆学界在蔡英文2016年上台之初对她的“理念台独者”认定，的确没有委屈她一丝一毫。

历史、和平与未来贯穿马英九的整个大陆之行，凸显了两岸间的三个联结。首先是与历史的联结、与中国近现代史特别是抗战史的联结。中山陵、辛亥革命武昌起义纪念馆，承载着两岸人民的共同历史记忆，是两岸的共同历史资产。而孙中山先生念兹在兹的“振兴中华”，强调的“‘统一’是中国全体国民的希望”，已成为两岸人民的共同精神财富。“历史绝不可遗忘”。马英九对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重庆抗战遗址、四行仓库抗战纪念馆等重要历史遗迹的参访，让人回忆起战争惨烈的同时也凸显了和平不易。马英九此访不仅仅是触摸老一代以及中华民族的共同历史记忆，更重要的是在民进党当局“去中国化”教育的背景下，带领台湾青年学子追根溯源，还原历史，并能够建立起新的两岸共同记忆，从而使他们成为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新生代和中坚力量。

其次是与和平的联结。不惧绿营抹黑，马英九一直坚持为两岸和平鼓与呼，而此次启程前在机场发表简短讲话时，仍希望通过访问改善两岸目前的氛围，争取让和平更快更早地到来。蔡英文上台执政以来，两岸紧张对峙，兵凶战危，和平显得弥足珍贵。如何让两岸历史悲剧不再重演，岛内民众对此充满期待。为守护和平而上下求索，“是两岸中国人不可回避的责任”，也是马英九不能回避的历史责任。

再次是与未来的联结。青年是民族的未来和希望。马英九“登陆”后先后安排与武汉大学、湖南大学和复旦大学的学生座谈，助力两岸青年学子建立并扩大朋友圈，互学互鉴，知人知心，成为参与中国式现代化的生力军。在南京中山陵致祭后，马英九提出面向未来的“和平奋斗、振兴中华”努力目标，并在其后的访问行程中多次强调致力于振兴中华，这有利于两岸携手打拼，共创中华民族的绵长福祉。

从马英九“登陆”的影响看，仍有三个值得观察的面向。

一是中国国民党能否在岛内成为两岸对话的推动者与主导者。尽快恢复疫后两岸的全方位交流并推动两岸对话是岛内主流民意，国民党应该借马英九“登陆”的东风，推动两岸政治对话在党内得到最大程度认同，确立经由两岸对话缓和台海形势、实现台海和平的阶段性目标。能否把握这个机会进而成为岛内两岸对话的引领者、彰显维护台海和平的能力，关乎国民党未来的成败与兴亡。马英九此次“登陆”也是观察民进党未来两岸政策的重要风向标。民进党在马英九“登陆”后是顺应民意、顺应潮流被迫给两岸交流开绿灯，还是再一次错过机会之窗，继续设置障碍阻挡和紧缩两岸交流，其选择不仅显示的是国、民两党之分际，也必然与未来的台海和平息息相关。

二是能否推动岛内更多政治精英以及在野政党甚至绿营人士参与到同大陆的良性交流循环中来，形成新一轮交流热潮。两岸的基层交流最近正变得络绎于途，但岛内一些政治人物囿于种种原因仍然有所顾忌。马英九不计毁誉“登陆”，能否登高一呼响应者众，仍须看岛内民意的流动方向。

三是马英九的两岸和平路线能否延续，如何取得岛内选民的呼应与支持，值得观察。与此同时，马英九如何进一步深化其两岸论述与实践，在“利在两岸，功在民族”的道路上，从“两岸关系不是国际关系”和没有“两个中国”“一中一台”、从不排除统一到追求与推动统一，也需实现自我超越。马如果能实现对大陆的常态化访问，在“九二共识”基础上加强与大陆的良性互动，持续深化双方互信，相信马英九路线可以成为两岸的重要资产。（作者是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学习与研究委员会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