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都有结束僵局的机会，但机会并不均等-美杜莎

【文/美杜莎新闻，编译/欧亚新观察 王建平】

俄乌战事已然呈旷日持久之势，未来很可能会演变成僵局。然而，鉴于我们对冲突双方作战动态和部队结构的了解，乌克兰和俄罗斯似乎都不太可能取得决定性的军事胜利，但基辅及其西方伙伴更有可能以相对成功的方式结束战争，尽管莫斯科仍有一定的胜利机会。

战火下的巴赫穆特 图自路透社

如何定义胜利？

乌克兰的西方盟国继续在这场冲突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在支持乌克兰的同时，他们也有自己的利益考量。这些目标并不总是与基辅的目标一致，但由于乌克兰对西方的依赖，乌克兰不得不将其考虑在内。如果在未来几个月和几年内没有持续有力的军事援助，乌克兰将无法获得所需的装备和弹药。

俄罗斯模糊的目标

在俄罗斯军队撤出基辅郊区之前，普京总统的演讲充满了对乌克兰即将投降的信心。但自2022年3月以来，俄罗斯的军事目标一直模糊不清。在克里姆林宫本身没有发布明确目标声明的情况下，以下是外界推测的合理目标：

·从基辅地区撤军到2022年秋季，俄罗斯唯一明显的目标是“解放顿巴斯”，这可能意味着其领土一直扩展到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地区的边界。

·俄罗斯的第二个合理目标是维持横跨赫尔松和扎波罗热地区的顿巴斯-克里米亚走廊。

·在乌克兰东南部几个地区的“公投”之后，控制这些地区成为这场战争的另一个可能目标。尽管放弃这片现在属于俄罗斯的领土只需要修改宪法的几行字，但这不太可能——这相当于失败。与此同时，2023年2月21日，普京在联邦议会上表示，俄罗斯永远不会接受失败。

·联邦安全委员会副主席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明确表示，如果需要，俄罗斯将使用其所掌握的任何武器来防止“战略失败”，甚至包括其核武库。

然而，目前尚不清楚的是，克里姆林宫可能会在多大程度上致力于保卫赫尔松和扎波罗热地区。在这方面，莫斯科实际上可能准备表现出一定的灵活性。然而，关于顿巴斯，就在开战之前，所有的灵活性都不见了。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俄罗斯政府承认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共和国”独立。

事实上，取得有限的“胜利”对克里姆林宫来说仍然不是一场胜利。战争结束后，俄罗斯将生活在一个比开战前更敌对的世界：俄罗斯在能源出口方面的财富基础已经崩溃；俄罗斯军队暴露了自己的弱点；乌克兰在政治和军事方面都向西方靠拢；俄罗斯与一个有相同领土诉求的极端敌对国家发生了尚未解决的军事冲突。

即使获得乌克兰的四个州和一条通往克里米亚的走廊（假定该目标可以实现），也很难抵消因此带来的政治和经济损失。

沿着这些路线取得部分“胜利”是俄罗斯在未来几个月和几年内减少损失的最大希望。然而，即使是一场过硬的胜利，也有一个遥远而令人担忧的前景。俄罗斯军队已经证明，尽管它可以迫使乌克兰守军离开城市群，但其推进速度缓慢，且损失巨大，必须动员大量普通民众进行增援。

然后，俄罗斯军队在哈尔科夫和赫尔松以外被击退，俄军进攻的第一阶段就这样结束了。从节奏和记录的损失来看，俄罗斯顿巴斯攻势的第二阶段与第一阶段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只有基辅或其西方伙伴决定放弃所有抵抗，俄罗斯才有可能无条件获胜（乌克兰军队彻底失败），但乌克兰和西方仍然致力于以某种形式赢得战争，即使他们对胜利的理解有所不同。

基辅的目标

2022年3月下旬，俄罗斯军队撤出基辅地区后，乌克兰当局对胜利的理解达成了统一的看法：这意味着完全恢复到乌克兰1991年时的版图，包括顿巴斯和克里米亚半岛。起初，人们对克里米亚到底应该通过武力夺取还是谈判归还存在一些疑问。后来，西方武器的涌入帮助基辅当局达成共识：乌克兰将通过军事力量夺回克里米亚。乌克兰军队的战斗胜利也强化了这种最大化的野心。

当然，乌克兰在战场上的成功并不意味着一场轻松的胜利，但战争的进程增强了基辅夺回其所有领土的希望。这排除了基于乌克兰领土让步的和平谈判的可能性。

西方的态度

在外交辞令中，西方对基辅表示声援，并赞同乌克兰领土应得到全面恢复。但不同的政治家对实现这一目标的具体办法的理解不同。一个明显的共识领域是，不应该允许普京获胜，他必须为冲突负责。西方联盟（主要是美国）也将防止克里姆林宫获胜视为保持西方全球影响力的条件。

阻止莫斯科从冲突中获得任何回报意味着西方实现和平的最低条件是俄罗斯军队必须撤退到2022年2月的“接触线”之外。在这种情况下，克里米亚和早些时候被占领的顿巴斯部分地区的回归可以通过谈判来解决。这就是在基辅秋季反攻之后，伦敦和华盛顿在2022年末制定目标的想法。

更激进地“惩罚”克里姆林宫违背了西方（主要是美国）的不升级战略。支持乌克兰的西方联盟从战事一开始就试图控制紧张局势。美国和北约寻求升级只是为了回应克里姆林宫的激进举措。例如，在动员和正式吞并乌克兰四个地区后，西方联盟突然增加了对乌克兰的援助。

西方不想无端升级战事，认为这可能会导致无法控制的事态发展。与此同时，北约似乎不太担心核战争或明或暗的威胁（分别来自普京总统和国家安全委员会副主席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而更担心冲突扩大到乌克兰以外。例如，如果莫斯科面临迫在眉睫的失败，人们担心俄罗斯可能会袭击向乌克兰提供物资的东欧北约基地，从而将世界带到核战争边缘，并迫使西方与俄罗斯进行直接谈判。

华盛顿可能已经向乌克兰明确表示，如果基辅开始推进到战前“接触线”以外的失地（指克里米亚），军事援助将减少。人们预计，任何收复克里米亚或整个顿巴斯的倡议都需要得到乌克兰西方伙伴的批准。

结果：旷日持久的战争

冲突持续一年后，双方均将目标归结为控制某些领土。克里姆林宫被迫放弃将乌克兰作为一个国家进行清算的想法，但未能宣布任何连贯的战争新目标。事实上，俄罗斯军方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实现占领顿巴斯的“适度”目标。同时，基辅致力于恢复乌克兰的主权，即使其对西方伙伴的依赖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实现这一目标。西方伙伴的谨慎迟缓可能会使乌克兰失去夺回2022年失去的所有领土所需的资源。这能预示着这场消耗战不会在明年之前结束。

但，战争在2024年2月之前结束仍有一线希望。

一年内实现和平的可能

过去几个月在乌克兰爆发的消耗战可能会出现以下几个结果：

其中一方面临着严重的资源短缺。如果任何一方严重耗尽资源，或者相反，获得的资源远远超过对手的资源，就会发生这种情况。在任何一种情况下，失败的一方都将被迫通过让步或投降来寻求和平。

两方都耗尽了资源，或者双方都意识到花费巨大的资源也不会带来更好的结果。这时冲突会被冻结。

一方制定了比对手更有效地使用资源或减少对手资源的战略。明显的不对称将解决僵局，从而结束消耗战。获胜的一方将击败对手。

鉴于我们在前线看到的僵局，俄罗斯和乌克兰目前的资源大致相等，冲突似乎正在走向冻结。虽然双方都有机会结束僵局，但他们的机会并不均等。

今年3月底，德国和英国向乌克兰交付第一批主战坦克。资料图来自半岛电视台

俄罗斯结束僵局的机会

动员解决了俄罗斯军队在战争第一年面临的主要问题：即与乌克兰武装部队相比，俄罗斯军队在数量上处于劣势，因为乌克兰武装部队的第一轮动员已于仲夏基本完成。在俄罗斯对等的一轮动员之后，乌克兰军队无法再像9月和10月那样在哈尔科夫地区和莱曼推进（当时乌军突破了俄罗斯薄弱的第一道防线，推进了几十公里，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但动员也给俄罗斯带来了许多新问题：

·这支军队现在主要由新兵组成，显然还没有作好有组织进攻的准备。这一点在2023年2月初变得明显，当时海军陆战队和东部军区的摩托化步兵在对武勒达尔发动进攻时遭遇失败。

·由新兵组成的部队，在保卫时比进攻时表现更好。然而，尽管在秋末冬初，斯瓦托夫和克雷明纳附近的防御行动取得了总体成功，但这些部队是否有能力阻止乌克兰更有力的进攻仍存在一些疑问。驻扎在斯瓦托夫和克雷明纳附近的士兵甚至被当地的武装骚扰。

·自2022年春季以来，俄罗斯军队失去了主要的作战工具：需要大量弹药储备的炮火。这同样适用于俄罗斯的进攻和防御行动。“弹药不足”现在是战争参与者、军事博客作者和自封的“战地记者们”的口头禅。这种短缺是2022年不计后果的支出，加上乌克兰对俄罗斯弹药库的袭击造成的。考虑到生产率，俄罗斯国防工业目前无法补偿由此造成的短缺。问题的真实情况尚不清楚，但俄罗斯方面似乎不太可能完全耗尽弹药。尽管如此，每天发射数万枚炮弹（相比之下，乌克兰只发射几千枚）对俄罗斯来说已经不可持续了。

·炮兵是俄罗斯国防的基础。它阻止了乌克兰在赫尔松地区的进攻，并使俄罗斯避免了去年秋天在斯瓦托夫前线的彻底崩溃。火炮更是俄罗斯进攻的利器。目前在巴赫穆特周围作战的乌克兰部队的消息人士指出，瓦格纳集团的进攻战术是基于使用大炮压制乌克兰的防御。

·瓦格纳集团是目前唯一进行全面进攻的俄罗斯编队。它的有效性建立在对资源的肆意使用之上，不仅仅是弹药。这个军事“卡特尔”同样不计后果地派遣人员，组织成袭击小组，袭击乌克兰防线。这种特殊的战术无法推广到俄罗斯其他武装部队，因为正规军对损失要敏感得多。瓦格纳集团所取得的适度收益是否与他们的人力成本相称，也存在一些疑问（即使这些收益最终包括巴赫穆特）。

莫斯科唯一没有充分利用的资源是空军。俄罗斯空军仍有数百架现代飞机，这些飞机已在叙利亚证明了其有效性。但“伊斯兰国”和基地组织都没有乌克兰的防空导弹系统，尽管俄罗斯在开战初期就想摧毁它们。

自2022年3月俄罗斯空军首次遭受重大损失以来，俄罗斯一直不愿将其飞机暴露在乌克兰导弹系统射程之内。莫斯科很少在中低高度使用战机，也很少在乌克兰前线使用战机。因此，乌克兰司令部可以继续地向前线的任何薄弱环节派出编队和增援部队。

去年秋天，俄罗斯军队开始对乌克兰的能源基础设施发动“战略打击”，认为乌克兰不能失去这些重要设施，这将迫使乌克兰在全国范围内部署防空武器，从而减少前线部署的防空导弹系统，并消耗其宝贵的弹头。此外，俄罗斯也希望用反雷达武器攻击乌克兰防空系统的雷达装置。

如果这一策略取得成功，俄罗斯将恢复使用空军。但西方已经通过向乌克兰提供更多的防空系统进行了反击。然而，考虑到北约自身缺乏这些系统，俄罗斯军方在整体消耗战中仍有相当大的机会赢得这场特殊的战斗。

新年以来，俄罗斯对乌克兰能源设施的打击强度有所下降。目前尚不清楚这可能是由于无人机和导弹短缺，还是由于俄罗斯司令部对乌克兰防空系统瘫痪的前景感到失望。我们所知道的是，最初支持这一想法的谢尔盖·苏罗维金将军已经被降级，现在只是负责俄罗斯特别军事行动的二把手。

几乎没有证据表明俄罗斯军队能够在弹药短缺的情况下向前推进。从长远来看，莫斯科目前的前进努力可能只会对自身造成伤害——白白浪费资源而没有取得重大成果，俄罗斯可能会削弱自己，并且正好赶上乌克兰的反攻。

尽管如此，如果说俄罗斯在某个领域比乌克兰享有不可否认的资源优势，那就是潜在的兵源。这方面俄罗斯的储备是乌克兰的数倍。因为未能在前线击败乌克兰，这使得俄罗斯很有可能进行新一轮动员。

然而，即使是这一主要优势也不能保证克里姆林宫获胜。一支军队不仅需要士兵，还需要训练有素的军官、足够的生产能力来供应装备和弹药，最后还需要资金（这些资金往往会从俄罗斯的预算中跑冒滴漏，而不会对战事产生影响）。

3月底，俄罗斯瓦格纳集团雇佣兵在巴赫穆特巡逻。图自塔斯社

乌克兰及其合作伙伴的机会

乌克兰军事指挥部似乎有意重复去年夏天和秋天的做法，当时它首次耗尽了俄罗斯军队用于进攻的兵力，只能用新集结的预备队发动攻击。那时候乌克兰司令部谨慎地调遣军队，并没有把所有可用的部队投入行动，即使是在巴赫穆特这样的大战役中也是如此。许多参与保卫这座城市的旅并没有使用全部兵力。与此同时，有传言称，前线后方正在组建新的部队。

乌克兰的策略带来了巨大的风险。去年夏天，在等待俄罗斯军队失去动力的过程中，乌克兰失去了西耶维耶罗多涅斯克-利西昌斯克城市群以及莱曼。尽管后来它夺回莱曼，但利西昌斯克仍处于俄罗斯的控制之下——该城是巴赫穆特进攻的重要基地。如今，巴赫穆特本身以及武勒达尔的一个重要防御点都受到了威胁，武勒达尔在乌克兰顿涅茨克以西的整个防御结构中发挥着关键作用。还有一种风险是，乌克兰军队可能会在克雷明纳被击退，失去奥斯基尔河和西弗基顿涅茨河沿岸的大部分桥头堡——这是执行现有反攻计划所需的地区，可以借此进入卢甘斯克地区的中心地带。

如果乌克兰能够摆脱目前的僵局，摧毁俄罗斯在扎波罗热的编队，这些风险可能是值得的。

去年秋天，乌克兰军队进行了两次截然不同的行动：

·8月，乌克兰方面对赫尔松和别里斯拉夫在第聂伯罗河西岸的俄罗斯桥头堡发动了预先宣布的反攻。这次行动的关键是对7月份开始的对第聂伯罗过境点的打击。由于乌克兰军方没有掩盖其准备工作，俄罗斯武装部队也能够作好准备，将准备战斗的部队转移到东岸，并在那里成功地阻止了乌克兰的突破。乌克兰部队也因俄军的炮火和空袭遭受重大损失。

·10月，乌军在俄罗斯桥头堡以北进行了一次更为成功的反攻，占领军已经在那里遭遇供应短缺。俄罗斯在这里的炮火和雷区也阻滞了乌克兰的反攻，并给它造成了重大损失。尽管如此，在缺乏物资供应的情况下，俄罗斯在桥头堡的处境变得越来越危险，乌克兰最终能够在这里包围俄罗斯军队，尽管无法彻底摧毁它。11月，俄罗斯军队被迫撤出了第聂伯罗西岸和赫尔松（自开战开始以来他们成功占领的唯一的大城市）。

·在哈尔科夫地区，乌克兰的侦察兵发现了俄罗斯战线的薄弱环节。尽管乌克兰司令部无法掩盖其进攻准备，但俄罗斯军队（主要驻扎在赫尔松）已经没有预备队了，乌克兰旅（可能超过10个）突破了巴拉克利亚周围的前线，冲向俄罗斯大型军团的侧翼，并深入其核心。面对被包围的前景，花了整个夏天试图从伊久姆向顿巴斯推进的俄军撤退到奥斯基尔河之外，放弃了大量装备。由于俄军在奥斯基尔和西弗斯基顿涅茨周围没有预备队来阻止乌克兰的反攻，乌军夺回莱曼，并向卢甘斯克地区的斯瓦托夫和克雷明纳推进。直到后来，大量的俄罗斯预备队（包括由未经训练的新兵组成的部队）才开始抵达这一战线。

随着俄罗斯动员的展开，乌克兰可能很难再找到战线上的薄弱环节。在扎波罗热，这种情况更不可能发生，俄罗斯指挥官在那里集结了大量军队，并用混凝土防御工事、战壕和雷区建立了第二道防线。该地区的局势与其说与哈尔科夫秋季发生的情况相似，不如说与8月第聂伯罗右岸的情况相似：俄罗斯正在为防御作好准备，而开阔平坦的地形对俄军有利。炮兵和空军优势也有利于俄罗斯。

尽管如此，到了春天，乌克兰军队也将比去年夏天更为强大。自2023年1月以来，基辅的西方伙伴已决定向乌克兰供应数百辆装甲车和坦克。（然而，并不是所有承诺的坦克都能在春季抵达乌克兰。）根据承诺装备的范围和数量，乌克兰武装部队将增加多个机动攻击编队。尽管如此，尽管俄罗斯军队“弹药匮乏”，但乌克兰方面将无法获得火力优势，其新的机动编队将不得不在俄罗斯的炮火打击之下推进。

西方军事专家认为，乌克兰应该放弃苏联式的炮击方式（这方面乌克兰和俄罗斯实际上有共同点），在这种方式下，炮兵使用大量弹药来压制对手。但在北约学说中，火力应该瞄准特定目标（因此要使用高精度制导弹药），地面编队不应该依靠火力压制，而应该依靠机动。

这种想法的问题在于，北约军队是在空军的掩护下前进的，而空军摧毁了大多数敌方目标。在这方面，乌克兰比俄罗斯的火炮数量还要落后，也没有空军掩护，因为西方并不急于向乌克兰支援军用飞机，因为担心会激怒莫斯科而让战事失控。

乌克兰还有一个行之有效的战略：打击俄罗斯脆弱的后勤线。对于扎波罗热前线来说，后勤线指克里米亚地峡，它将前线与马里乌波尔的补给站和偏远的仓库连接在一起（马里乌波尔本身就位于通往俄罗斯罗斯托夫地区的大道上）。琼哈尔地峡（距离前线约120公里）是乌克兰火箭炮无法到达的地方，但仅限于目前。美国正准备向乌克兰运送远程“海马斯”系统，包括射程高达160公里的高精度炮弹。

巴赫穆特附近的乌克兰士兵从卡车上卸下弹药 图自澎湃影像

军援是关键

在春季，乌克兰可能会尝试将两种主要战略结合起来：

·对后勤中心和仓库进行远程打击，使俄罗斯军队陷入绝境；

·使用最新西方装备武装的机械化编队，深入前线打进俄军纵深。

根据现有因素的综合来看，与秋季相比，乌克兰武装部队今年春季的推进将更加困难。但现在需要反攻，不给克里姆林宫补给、征兵和训练更多士兵所需的时间。给莫斯科喘息的时间将延长战争，并增加继续升级的风险。

西方在军事援助方面采取更大胆的做法（例如，提供战斗机）可能会帮助乌克兰度过战争的这一阶段。诚然，训练飞行员所需的时间意味着战机要到夏天或更晚才会加入乌克兰的武器库，但在很大程度上，西方国家是否果断和大胆将决定乌克兰还是俄罗斯谁占得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