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国际刑事法院指责“反人类”，菲律宾决定暂停合作

【文/观察者网  李泽西】

“我们就此与国际刑事法院（简称ICC）‘断交’。”

3月27日，ICC正式拒绝了菲律宾提交的暂停调查请求；该ICC调查针对菲律宾在前总统杜特尔特任下的缉毒行动是否存在“反人类罪行”。据《菲律宾每日问询者报》报道，作为回应，菲律宾总统小费迪南德·马科斯28日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将与ICC“断交”，并将停止与其一切的联络。

ICC回绝菲律宾的请求

马科斯表示，菲律宾认为ICC在干涉和攻击菲律宾的国家主权，而ICC连是否有管辖权都存在重大疑问，因此必须与其断绝联络。

自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2016年上任以来，菲律宾政府针对毒贩发起了一轮严厉的打压，以图遏制吸毒和贩毒的现象；此举得到了菲律宾的许多周边国家的支持与理解，包括中国。不过，此举也引来了一些人权组织和西方国家的批评；菲律宾政府允许参与执法的人员在必要的时候开枪，引来了最猛烈的批评，被认为可能引来滥杀现象。Dahas研究中心显示，2022年间有324人因涉毒而被枪杀。

这也引起了ICC的注意。ICC于2018年2月8日开始初步调查，2021年9月15日正式启动调查；ICC认为，菲律宾政府打击毒贩的过程中可能发生了谋杀的“反人类罪行”。

因为ICC的举动，菲律宾2018年3月14日宣布正式启动退出CC的过程，与2019年3月17日完成，成为自布隆迪以来历史上第二个退出ICC的国家。不过，ICC表示，即便菲律宾现已退出，但是ICC仍对其退出之前的所作所为有管辖权，且任何已经启动的调查都不会因签约国的退出而暂停。ICC称，这是为了避免某一国家被指控犯了战争罪和反人类罪后，为免受起诉而退出ICC的情况。

菲律宾反驳称涉毒案件中发生执法人员枪杀嫌犯属于自卫。此外，杜特尔特还曾多次声称菲律宾在加入ICC的过程中并没有完成所有的相关手续，因此菲律宾“从未正式加入ICC”，不受其管辖；ICC拒绝这一说法。   

菲律宾2016年的缉毒行动（图源：路透社）

在杜特尔特的任期内，菲律宾政府采取了坚决拒绝配合ICC调查的立场。不过，在调查启动后不久的2021年11月，菲律宾正式请求ICC暂停调查，因为菲律宾表示希望ICC能够允许菲律宾先自己开展相关调查和检控；ICC同月接受了这一请求。当时，代表一些死者家属的菲律宾全国人民律师联盟表示反对ICC暂停调查，称菲律宾的司法系统“极其缓慢，大多数贫穷和没有代表的受害者没法获得正义”。

2022年5月的菲律宾总统大选中，小费迪南德·马科斯获胜。在竞选期间，他曾表示自己不会带菲律宾重返ICC，也不会帮助ICC起诉菲律宾。马科斯表示，自己将继续严厉打击贩毒行为，但是将“调整方式”。

2022年6月，ICC检察官卡里姆·汗（Karim Khan）发起内部申请，希望重新启动调查，因为认定菲律宾政府并未开展“真正的调查”；接下来的工作，将主要是取证。1月26日，这一请求被正式批准，调查全面重启。

菲律宾也并不是没有进行妥协。2022年8月，菲律宾司法部开始对吕宋岛的250起涉毒枪杀案开展调查，9月正式起诉涉及2021年一次导致9名非涉毒人员死亡的突袭的三十余名警察。小费迪南德·马科斯告诉菲律宾当地媒体，既然菲律宾已经在采取调查和检控行动，ICC不应同时也开展调查；他本来希望，能够回归到此前的调查暂停状态。不过，一些人权组织继续批评大部分涉毒死亡案件仍未得到调查。

虽然ICC的调查尚未“指名道姓”，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卡里姆已多次发动针对国家领袖的调查，包括调查委内瑞拉马杜罗政府是否犯下“反人类罪行”，以及发起针对俄罗斯总统普京逮捕令的申请；俄罗斯联邦侦查委员会在20日宣布对卡里姆展开刑事调查。

卡里姆2月访问乌克兰基辅北部（图源：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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