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差异说_风闻
乌江自刎-昨天 23:16
从政治、人权角度,任何人种、种族、民族都应该是绝对平等的,这是文明的标志。这个标志来之不易,每个人都应主动维护。
但现实是从政治、人权角度,北非现在还有奴隶,其他地方也还分为平民和权贵,每一个阶层拥有的各种各样的地位、权力和利益,且差别巨大,每一个阶层又详细的分出无数个小阶层,用天有九层,地有九层,中间又有九层来说丝毫不为过。最上层和最底层,完全可以理解为生活在不一个时空下。所以争取平等将比争取自由和民主还难上加难,同志仍需努力。
政治、人权的差异是人为的,我今天说的认知差异可能不是人为的,最起码不是人有意为之的,但我也不敢说是天生的,因为我不懂更深切的学问。
认知差异包括两种情况,一是认知侧重于某些方面,一是认知有高低深浅之分。
认知的差异是客观存在的,这个存在有没有天生的因素,可能有吧,也可能没有。有人认为认知差异是生活、生产方式造成的,比如农耕、渔猎、游牧、航海都会对人的认知产生影响,因为这些生活、生产方式对自然界及社会的感知不同,对感知的需要方面及程度不同,久而久之就影响了人们的认知,使认知产生差异。
同时也可能受到某种文化的影响,当然这可能是次生的,具有某种偶然性。比如一些极为伟大的人,他们创立一个伟大学说,如中国的儒家学说和古希腊的科学学说,他们创立一个宗教,如亚伯拉罕的犹太教和悉达多的佛教,这些文化都可能影响人的认知。这些伟大的学说虽然不是无中生有,但伟大人物的创造力是不可轻估的。
中国文化把万事万物都分为阴阳,而又认为阴阳其实同属一物,阴极而阳,阳极而阴,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只不过这里面有一个变化过程,这在太极图中表现很明显。我们可以把这个称为二分法,可这个二分法其实是在一个平面上,只有长和宽,没有高,是表面的一个二分法。五行也是在一个平面上,把万事万物分成五种属性,五种属性之间存在着生克制化关系。这五种属性不是本质,而是现象模式,比如能发热的为火,如太阳就被称为天上火。
西方文化也把万事万物二分法,它不是在表面进行二分,而是在表里上进行二分,是从外到里分出现象和本质。我们看到的都是现象,但现象背后都有本质,本质决定现象。要想对现象有所认识就一定要研究本质,认识不了本质就认识不了现象。这种二分法是立体的,更接近真实。
这种现象本质的二分法就要求人们向事物的深处钻研,而事物的深处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这样就培养了人们的抽象思维能力。
事物的本质包括两种东西,一是事物到底是由什么东西构成的,二是事物是怎么运行的,也即是规律。
关于事物的构成,有从大小方面说的,惠施说至小无内,也就是由极小的东西构成大的东西,古希腊原子说也类似,但比惠施说的复杂,牵涉到原子形状和数量及排列方式。有从物质说的,或者一种物质构成万物,或者几种物质合成万物,五行不是构成万物的五种物质,因为他不要具体,而是五种不同功用的物质,所以五行与构成事物无关。也有从抽象说的,比如数。当然现在证明物质是有分子构成,分子是由原子构成,原子是由元素构成的。
如果说事物构成中国还提出了至小无内的话,那关于规律问题中国就从来没有想过事物会有规律,而且这个规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荀子·天论》“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其实这个常也仅是一种循环往复的现象,还不能算是规律。如日升月落,有的地方有时候日不升月不落,如四季往复,有的地方就没有四季之分,所以这是现象。
至于亚里士多德的四因说那就更先进了,直接把一种事物的存在分解为四个因:质料因、形式因、动力因、目的因,而形式因最为抽象,大概是理念的最初形态。
把事物分成现象、本质、规律等,像亚里士多德的几个因,很复杂,也很抽象,看不见模不着的东西,在这复杂抽象的语言环境下如果不能条理清晰的说话或讲道理,那就很麻烦,于是需要逻辑。
所有人说话都应该是经过组织有一定顺序的,所有的道理都应该是需要证明的,顺序和证明都需要清晰的语言,不然就是蛮不讲理,谁的声音高谁个赢,谁的权大谁个赢,这不合理。
但中国几乎没有认识到逻辑的重要,也很少有人认为逻辑是重要的,因为不讲道理是普遍的,讲道理意义也不大。但有人说中国有逻辑,在名家如公孙龙的著作中,在墨子的著作中,也可能,但都是基本的雏形而没有得到发育,除了在笑话中偶尔应用一下,基本没啥用。也有人说世界有三种逻辑,中国逻辑、印度逻辑、欧洲逻辑,当然也有人简化成两种逻辑,一是逻辑,二是中国逻辑。
逻辑是极为重要的,但只对需要的人重要,不需要逻辑的人反而觉得是一种枷锁,比如到处需要证明,不证明不行吗?到处需要讲道理,道理就是我定的,还用讲个锤子?我权大、我钱多、我是流氓,都可以不讲道理,吆喝一声就行了,这比逻辑重要多了。
没有逻辑影响很坏,坏处是见解不深刻、不深入,道理得不到充分论证,归纳不出真理性的结论,又一个真理推导不出另一个真理,也就是没有推导能力。现象是,中国古代文明昌盛,但缺乏反应文明昌盛的长篇论著,不说语录体,就说《文心雕龙》、《文史通义》这些以论说见长的著作,都是短篇。
再有就是没有科学、没有像欧洲哲学一样的哲学,像康德的批判系列更不可能,没有逻辑统摄约束,只能呈现零散状态。
春秋战国就有格物致知,但这个格,不是研究、实验、实践,而是心灵关注,而这个知也不是知识,而是道德领悟。从现在角度说,这个格物致知是致不了知的,白费工夫和心力。王阳明读了朱熹说的话,天下万事万物都蕴含着道理,哪怕是一草一木也蕴含着天道至理。于是他就想通过格竹子获得天道至理,结果不但劳而无功,还格病了一场。
如果王阳明是个骗子,他可能还真能格出天道至理,但他是严肃的学者,不能胡说八道,只能生病。如果他从竹笋就开始观察竹子的生长,而且记录个三四年的观察日记,进而把竹子和其他植物进行比较,并且直接剖开竹子观察,并做记录,说不定他能获得很多有关竹子的知识。但当时的中国没有这样的格物方法,也就是没有科学的观察、实验、实践、定性、定量等方法。
从技术角度说中国肯定有定量方法,比如火药、中药、青铜器、瓷器、天文等,但由于没有关于事物本质和规律的认知,因而上升不到科学高度,不能定性。
中国古代关于人性的学问是门大学问,是哲学的主流,没有哲学家不谈人性,性善说、性恶说、性三品说等五花八门,天花乱坠,但作用不大,架空谈论。
比如性恶说,姑且不谈性恶,就是人性自私吧,而自私如果不加以遏制是很容易变成性恶的,但中国古代很少从制度上和法律上控制自私,结果自私大规模的演变成性恶,出了无数的罪恶滔天的皇帝、后妃、太监、大臣、官员、武将、小吏、文人、商人。
这就是说谈人性很多,怎么对待人性做的很少。在欲望利益面前,一切的保证、誓词都是空话,重要的不是他不想作恶,而是他不能作恶、不敢作恶。中国古代关于限制权力、制约权力做的不多,效果极差。
这不光是没有防患于未然的意识,甚至没有防患于未然的智慧和能力,是认知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