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的“海阔天空”，一家企业的命运突围_风闻

作者 | 阿一

来源 | 最人物

还有45天，2023年就要结束了。

这一年，人们穿过漫长甬道，走进光亮，面对复杂，面对变化，也面对突破。在这充满节点感受和复杂况味的一年，人们需要勇气，也充满勇气。

站在此刻回头望，很多人不约而同选择了Beyond乐队的《海阔天空》作为诉说“语言”。过去30年，这首歌替几代人发出自己的声音，也收到了属于时代的回响。每当歌声响起，便给风云变幻的年代，提供一个“不变”的样本：在时代的流变中，追寻无畏与勇气。

人们唱出的“粤语”南腔北调，但其中的炽热相似，歌声超越语言与音乐的范畴，夹杂着许多坚定的故事、不循规蹈矩的人生和追寻生命感受的豁达情怀。当然，也有人提到了彷徨，提到了代价，提到了可能性与风险并存，是在这些波折里，我们一步步探到了前路。

对生于1999年的唐敏来说，《海阔天空》是一首新歌。她要和另外5个残友一起录制合唱视频，直到见面前的出租车上还在背歌词。

刚开始录制，唐敏的声音很小，朦朦胧胧地垫在同伴的歌声中，后来在同伴的带动下越唱声音越大，越唱越开怀，仿佛在调用全身力气。她的声音里有一种意料之外的明亮，很难察觉曾经从烧伤的泥沼里一点点将自己拔出的厚重感。

2008年，一场大火突起，年仅8岁的唐敏冲入火海，用身体护住了一岁的弟弟。她浑身烧伤面积超过了90%，下肢被截，上肢也仅留住了手臂和一个大拇指，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一种可以量化，但难以想象的身体伤害。

唐敏（右）

当她谈起身体给她带来的限制十分坦然，身上的疤痕给她带来了一种特殊的质感。然而对她来说，接受残障身份、充分自洽，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她也曾认为“残障是一种令人羞耻的东西，很多时候觉得我没有价值”。

唐敏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恐惧遇见婴儿，因为她的脸上的疤痕总是会把他们吓哭。“说实话，那个场景我挺难受的。”有时爸妈推着她走在马路上，会有一大群人围过来，说“这个孩子好造孽、好可怜”。甚至说，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打车时，有些司机会以“看着太严重”为由拒载。

比这些无形的刺伤更令她难过的是，目睹同样严重烧伤的弟弟被“特殊对待”。一次，她和弟弟一起坐飞机去治病，机场地勤要求弟弟戴上帽子，理由是怕吓到其他乘客。那次之后长达一年，弟弟外出都会主动要求戴帽子。后来唐敏觉得，当时没有替弟弟争辩，是作为姐姐的失职。

唐敏身上有一种迟到的对自身处境的思考。尤其在她进入大学后，从学习中收获了新的名词，用新的方式理解自身的遭遇，新的故事也从此展开。

刚入学时，学校就在唐敏去往教学楼、宿舍、食堂等必经之路上，增设了无障碍坡道。唐敏对此心存感激，但这也成为她自我压抑的开端。无障碍坡道解决了唐敏的基本生活需求，但学校里还有很多角落：社团活动在操场上、花园里，外卖被存放在外卖柜里……这些地方她的轮椅都无法抵达。

唐敏想要提出“基本之上”的需求，但又担心这种需求不合理。在反复的拉扯中，她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她和健全同学之间的分级线，“慢慢地，我内心的想法从‘我不能到达那里’变成了‘我到不了那里’”。

有一天，她在校园里遇到学校领导，领导问她最近都好吗，压抑的情绪在瞬间爆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坚定且大声地说：“我不好！”

领导细细询问了她的需求，并十分感谢她对建设文明校园的提醒。很快，世俗目光的束缚和操场旁的台阶一起被击碎，她发现自己的合理需求是可以被满足的。

从大一到大三，看着学校里的无障碍设施在她的建议下被完善，甚至惠及喜欢走坡道和需要走坡道的同学，她越来越意识到无障碍惠及所有人，环境友好型的社会需要大家共同建设，需要更多合理的需求发出声音，我们的声音可以被听见并产生效益。

唐敏

渐渐地，她看到了“正常”生活的模样，越来越愿意向外界打开自己。

今年，她开始真正意义上独立生活，第一次独自出门、第一次独自打车、第一次做暑期实践、第一次做兼职……这一年，她正在慢慢成长，她用唯一的拇指在平板电脑上作画，记录自己和世界的关联，遇到喜欢画的人就大方赠予。

在这个过程中，房间里的大象消失了。以前，同学们会觉得她的残障是个雷区，均未主动进入这个话题。对待她总是客客气气，生怕弄伤她。现在他们会自然地坐在她的轮椅上，聊起班里的八卦。如果说以前大家假装视而不见，现在很多时候，很自然地忘掉了那些问题。

不久之前，北京乐益融公益机构的负责人妖妖鼓励她参加2023年HONOR Talents荣耀全球设计大赛。一直以来，北京乐益融公益机构都在赋能残障女性。妖妖希望唐敏用画让人们看到残障女性对融入社会的渴望与她们的力量，当然，也希望她们的困境能被看到和重视。

起初，唐敏很忐忑，认为自己不是专业的，但后来还是决定试试。

她的画命名为《探寻》，画中的几个小人代表她的残障姐妹们，每个小人都是不同颜色，以不同姿态，向不同方向张望，有人勇敢，有人羞怯。

“这代表她们在用不同方式探寻世界。”唐敏解释。

《探寻》唐敏

一直以来，在大众认知中，残障者的面目模糊，人们习惯于笼统地把他们归为需要保护的对象，但他们中的每一个都像唐敏一样，有自己的性格、学识，有着超乎想象的生动性，也主动融入社会。

唐敏的画是具有颠覆性的，她的存在也证实了偏见可以被矫正和消除，不完美的躯体和完整的人格之间不应该有界限。反之亦不必过度追求“正常”“完美”，她们有自己的定义。

长谈间隙，唐敏兴奋地向荣耀公司的工作人员确认，“我的画有机会去全球巡展吗？”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发出小孩一样的惊呼。

今年年底，在HONOR Talents青年赋能平台的支持下，她的画会出现在墨西哥、广州和北京。同在北京，展览那天，她或许会坐着地铁去看自己的画，她还没有独自坐过地铁。以前她总是被以“弱者”之名划分在边缘地带，但现在，她正跟世界在一起。

唐敏的“海阔天空”是从煎熬过的肉体和灵魂中长出来的，而剧玺博的“海阔天空”则是从不抛弃自己的起点，但也从不被定义。

作为纪录片导演，剧玺博的起点很高。

2012年3月，大四学生剧玺博跟随著名导演焦波来到山东省淄博市沂源县中庄镇杓峪村，在村里住了373天，拍出一部纪录片《乡村里的中国》。

纪录片一经面世，就获得了多个奖项，包括第15届中国电影华表奖优秀纪录片奖，2013中国（广州）国际纪录片节“金红棉奖”最佳纪录长片奖……

然而与华丽的奖项和扎实的成片不同，现实的拍摄里没有捷径，也没有那么多灵光一现的瞬间。

剧玺博

刚入行时，为了收集足够的素材，他总是想把人物的方方面面挖掘出来。他还记得拍摄《乡村里的中国》时，村支书念叨：“小剧每天跟着我拍，除了我睡觉上厕所，什么都拍，也不知道在拍啥。”

那个时期，他好像陷入了自己的表达里，“某一场戏我一定要拍到，某一句话我一定要让他讲出来”。

然而，随着他成为独立导演，一部一部片子拍下来，他发现有些执念不必要了。而当他不再给自己设限，反而有了不一样的收获，“有一些点其实是比设想的东西会更精彩，会让我的思维会更放开。”

今年，是剧玺博入行的第11年，他确定改变一直在发生，他也没有把自己一直放在一个安全区里面。最近他的生活里充斥着“完播率”“跳出率”一类的短视频术语。

回忆起短视频刚出现那几年，他坦承自己有过先入为主的思想，曾经认为短视频只是信息工具，没有想到它如今可以具备的媒体属性。一年前，那场“二舅”引发的风暴同样席卷了他，他对自己对于短视频的看法产生了怀疑，打算跳进去，与短视频时代正面遭遇。

在影视的行当里，有一些从业者他会极力地去捍卫自己熟悉和习惯的旧世界，但剧玺博认为纪录片和短视频不是对立的，只是讲故事的方法不同而已，谁都不是唯一，谁都不是标准，而是给了观众和自己一个可能性。

但他没有奔着热钱冲动入局，截至今年还在理论层面徘徊，他不想随波逐流，也不逆水行舟，而是想走出一条自己路，走出原本的框架，走出一片海阔天空。

剧玺博

剧玺博还记得自己年少时是在哥哥的卡带里听到《海阔天空》，卡带上的歌手名是“B安乐队”，他一遍一遍听，长大后离开家乡才知道，这首歌不仅自己喜欢，几乎每个人都听过，他们称呼那支乐队为Beyond。

“不羁放纵爱自由”的人当然不止他一个。美食短视频博主“巴黎小郭郭”有逾百万粉丝，他用荣耀手机记录生活，海内外网友看到中国美食的制作过程，也感受着中国味道带给法国朋友的快乐。

小郭直言：“我2011年到巴黎，开始很担心因为语言问题交不到朋友，没想到通过美食认识了那么多当地朋友。”

在他看来，美好的东西是相通的，中国的美食足以让生活背景不同的朋友敞开心扉。

在这一点上，剧玺博也有类似的体验。他曾认为乡土题材的作品，很难得到海外观众的认可，但他参与剪辑的电影版《俺爹俺娘》还是入围了国际电影节。

他们都曾困于设想、困于自我，但最终，突破局限，在生活和专业领域寻找到了更自由的人生，如同日本导演北野武所说：“人类的智慧和想象力，因为撞上了墙壁遇到了障碍，所以会全面地发挥出来。智慧和想象力在突破了阻碍它们的那道墙时，会感受到自由的喜悦。”

Benjamin录制《海阔天空》的地点是荣耀折叠手机的研发实验室，时间是2023年11月，此地此时，唱到“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时，他显得格外动容。

3年前，2020年11月17日，他刚刚投入荣耀数字系列手机的开发，本以为是一个寻常的日子，直到在会议室里听到“荣耀从华为独立”的消息。

Benjamin第一反应是迷茫，荣耀背靠华为的时候，专家、技术、设备、供应链都是丰厚的资源，但这一切一夜之间被清零了。

彼时，他有两个选择：一是留在华为，继续做直板机；二是跟着荣耀，听说要做高端产品。只用了一个晚上，Benjamin就选择了荣耀，选择了未知。

Benjamin

成长的开始，也许就是放弃一条确定的道路。

荣耀独立后不久，就投入了折叠屏手机的开发。这个在现在看起来相当正确的决策，当时却像赌博一样充满风险。

当年，由于“换屏率”居高不下等原因，折叠屏手机普遍不被外界看上，就在荣耀首款折叠屏手机Magic V发布前两个月，还有媒体打出“折叠屏手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标题，直言“折叠屏手机想要成为市场主流，难度不亚于普通人的“明星梦”。

做最难的事儿，这是一个颠覆者的决心，是一个将奠定公司文化的选择：荣耀要做一家怎样的企业？如果在最初的产品规划上就有所保留，那么四平八稳的荣耀，只能是一个平庸的荣耀。

荣耀能否找到一条路径？能不能跑出来？在外界的瞩目下，Benjamin和同事们组成了折叠屏手机研发团队，其中多半都是像他一样做直板机出身，没研究过一天折叠屏。

作为局中人，Benjamin不是没有过嘀咕：“当时想过，业界的公司做折叠屏都赔了，有这些钱给兄弟们发年终奖不好吗？”

但市场渐渐证明他们选择荣耀，荣耀选择折叠屏是正确的。“这三年不止是你共我了，这帮兄弟始终在一起，没有因为一次跌倒、两次跌倒走散。”

Benjamin习惯将同事称作“兄弟”。2022年10月9日，Benjamin至今还能准确回忆起那天的日期，距离荣耀Magic Vs发布还有45天，产品经理把他请进了会议室，在黑板上画了一条时间轴，终点落在10个月后的2023年7月——荣耀Magic V2的发布时间。

“今年发布的Magic V2是我经历过时间最短，任务最重的一款产品，开发周期甚至比直板机还要短。”Benjamin回忆。

他用手机拍下黑板上的“死线”，没有多说：“我去想办法。”

他知道这款产品对于荣耀的意义，“人家说3代出贵族，荣耀独立就要3年了，必须有个交代。”

从那一天起，荣耀的相关专家，都陆续在位于深圳坪山的研发车间集结，以“大会战”的姿态，不浪费一点因距离产生的沟通成本。

Benjamin主要负责转轴和屏幕耦合关键问题攻关，这是手机最脆弱的部分，关于它的“跌落实验”每天都在进行。

如果让供应商通过图纸开模制作一个新零件，再送回实验室，安装到手机上做实验，整个周期需要40-50天。

“我们等不起。”研发人员选择手工打磨，打磨机是网购的，一个转轴由上百个零件构成，每个的精度都要控制在0.01毫米以内。中午生产线员工去吃饭，研发人员就接手打磨，保证打磨工作不停，把一个实验周期缩短到3天以内。

除了“死线”的压力，友商的每一场发布会对Benjamin来说都是惊心动魄的。高速迭代的手机行业是一场争分夺秒的竞赛，没有第二，只有第一，不管付出多大的努力，都有可能被其他人抢先一步。

极限环境中，矛盾必然存在，有的领导担心潜在风险会浪费公司的研发资源，Benjamin理解领导的顾虑，但敢于讲真话，“创新的东西太多，不可能完全规避风险，先有挑战者，才有挑战成功者。”

使命感、危机感、饥饿感，这让Benjamin和兄弟们在合作时有非常强的执行力。那段时间，他们常常攻关到凌晨，深夜里，无论是哪一个环节的兄弟，只要接到电话就有求必应。

Benjamin的爱人问过他：“这一年多下来，你每天8点出门，凌晨回家，你怎么坚持下来的？不会抑郁吗？”

他自嘲：“可能我比较抗造吧。”

他内心深处有一个更清晰的答案，荣耀是以人为中心做手机，研发方向是人的需求，一线研发工作带来了一种深刻的责任感，他意识到，这份工作的本质是助人利他，技术引向的，是解除他人困境的钥匙。

Benjamin

2023年7月12日荣耀Magic V2如期发布，实现了9.9mm的闭合态厚度，引领折叠屏手机进入毫米级时代。Benjamin作为研发嘉宾坐在台下，他称那是这一整年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新的工作立即开始。智能手机的时代是开放的，必须在用户多元化的需求推动下不断进化，对具体的人负责。用户永远会对技术提出新的需求。“实验室里极小概率的问题，遇到成千上万的用户，可能就是大问题。”Benjamin说。

发现新需求就是迭代的开始，Benjamin和兄弟们会第一时间复盘，人人都不推卸，人人都能扛事儿，大家的性格都直来直去，从不藏着掖着，共同经历过的艰难时刻成为今日的强力润滑剂。

“2020年11月17日独立以后有一段时间，荣耀的市场份额都跌到个位数了，最困难的时候大家都克服了，荣耀在这场战争里只会越做越舒服。”2023年第三季度，荣耀在时隔四个季度后，以19.3%的市场份额再次回到国内手机市场第一的位置。

这些叠加的结果指向的是一份对长期主义的坚守。早在荣耀独立之初，就设置了“预研团队”，也就是技术储备团队。荣耀拿出总收入的10%投入研发，用慢来换快，当整个世界在变速、晃动的时候，荣耀的研发还是能保持节奏，获得更长久的确定性。

同样由来已久的还有端侧AI大模型，也让科技浪漫主义得到了充分演绎。端侧AI理念最初来源2021年推出的越用越懂你的Magic UI。彼时，荣耀刚刚独立不久“自己吃饭都很困难”，仍然畅想着把当年构思的AI使能的智能手机更好地向前推进和发展，所以集中了将近2000人的队伍持续研发，所以才带来了今天的端侧AI，应对的是今天的海量数字设备带来的数字边界与鸿沟。

除此之外，还有“绿洲”护眼屏、青海湖电池、鹰眼相机，荣耀对行业的成规不断打破与重塑，改变了折叠屏无人区的门槛，带来全新气象。

马拉松选手不会为短暂的领先感到满意，而是永远在奔跑。进入独立第三年的荣耀把2023年定位成开启欧洲市场的元年。荣耀CEO赵明把中国本土市场看成是竞争最激烈的市场之一，因此如能在中国市场打下一片天，就有能力争海外市场。他说：“在中国市场竞争之后，再走向全球，从竞争和产品竞争力的维度，对于荣耀来讲，我们从来没担心过。”

在7月12日荣耀Magic V2的发布会上，赵明说：

荣耀品牌中英文Slogan，笃行致远+GO BEYOND，最能体现荣耀的品格和品牌精神。就是我们要保持初心，既能沉得下心来脚踏实地，不断积累，不断沉淀，不断打造面向未来的技术，也有决心、勇气和能力，打破心中的各种壁垒和瓶颈障碍，用刀去劈开一切，敢于超越所有的对手，不管是面对苹果还是任何强大的竞争对手……2023年，大家看到一个敢于超越任何对手的荣耀，我们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一家公司只有经过长途跋涉，才知道世界很大，才能抖落尘土，看到海阔天空。

新的一年即将到来，谁都无法预测这一年将会迎接怎样的挑战，是否会遇见惊涛骇浪，但总有一些事物不会被湮没，是面向未来的勇气，是走向海阔天空的笃定。成长的阵痛过后的收获，复杂而激动人心；风雨里追赶过的岁月，必然频发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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