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决摒弃小农意识，才能发展现代农业（二）_风闻

六、中国迈向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进程

早在建国前，改变旧中国极端贫穷落后的面貌，使中华民族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就是以毛泽东为首的中国共产党人的奋斗目标。1945年，毛泽东在《论联合政府》中指出：“中国工人阶级的任务，不但是为着建立新民主主义的国家而奋斗，而且是为着中国的工业化和农业近代化而斗争。”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的讲话中，他又提出了“由落后的农业国变成了先进的工业国”的奋斗目标。

建国以后，中国共产党人在探索和实践中进一步明确了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基本内容，至上世纪60年代，形成了“四个现代化”的战略目标。1954年6月，毛泽东在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第三十次会议上作《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草案》的讲话时指出：“我们的总目标，是为建设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奋斗。我们是一个六亿人口的大国，要实现社会主义工业化，要实现农业的社会主义化、机械化，要建成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究竟需要多少时间？” 1957年2月27日，毛泽东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的讲话中说：“将我国建设成为一个具有现代工业、现代农业、现代科学文化的社会主义国家。”1957年3月12日，毛泽东在中国共产党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说：“我们一定会建设一个具有现代工业、现代农业和现代科学文化的社会主义国家。”1960年初，在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笔记中，毛泽东提出：“建设社会主义，原来要求是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科学文化现代化，现在要加上国防现代化。”至此，毛泽东首次完整提出了“四个现代化”的目标。

1960年2月中旬，周恩来在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时，将“科学文化现代化”改称“科学技术现代化”。1963年1月，周恩来在上海市科学技术工作会议上指出：“我们要实现农业现代化、工业现代化、国防现代化和科学技术现代化，把我们祖国建设成为一个社会主义强国，关键在于实现科学技术的现代化。”在第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四次会议上，周恩来号召全国人民“奋发图强，自力更生，为把我国建设成为一个具有现代农业、现代工业、现代国防和现代科学技术的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奋斗。”1964年12月20日到1965年1月4日，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举行，周恩来在会上向全国人民宣布实现“四个现代化”的任务：“今后发展国民经济的主要任务，总的来说，就是要在不太长的历史时期内，把我国建设成为一个具有现代农业、现代工业、现代国防和现代科学技术的社会主义强国，赶上和超过世界先进水平……全面实现农业、工业、国防和科学技术的现代化，使我国经济走在世界的前列。”1975年1月，在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周恩来重申了全面实现四个现代化的战略目标。周恩来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宣布：“在本世纪内，全面实现农业、工业、国防和科学技术的现代化，使我国国民经济走在世界的前列。”

邓小平是中国社会主义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总设计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开创者，他以巨大的理论勇气和卓越的政治智慧领导中国人民开创了一条迈向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之路。在总结和反思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经验和教训的基础上，邓小平创造性地提出了坚持从我国国情出发、走出一条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重大战略。

1979年3月21日，邓小平会见英中文化协会执行委员会代表团，他对客人说：“我们定的目标是在本世纪末实现四个现代化。我们的概念与西方不同，我姑且用个新说法，叫做中国式的四个现代化。”两天后，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邓小平正式提出“中国式的现代化”概念。他说：“过去搞民主革命，要适合中国情况，走毛泽东同志开辟的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现在搞建设，也要适合中国情况，走出一条中国式的现代化道路。”1979年12月，邓小平在会见日本首相大平正芳时，第一次提出了“小康”概念以及在20世纪末我国达到“小康社会”的构想。邓小平说：“我们要实现的四个现代化，是中国式的四个现代化。我们的四个现代化的概念，不是像你们那样的现代化的概念，而是‘小康之家’。”1983年6月，邓小平在会见参加北京科学技术政策讨论会的外籍专家时明确表示，“我们的现代化，是中国式的现代化，我们建设的社会主义，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作为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结合国情实际，高瞻远瞩提出了“三步走”的发展战略，第一步是到1990年，解决温饱问题；第二步是到20世纪末实现小康；第三步是到21世纪中叶，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三步走”的发展战略，清晰展示了中国走向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战略目标和战略步骤。

此后，党中央又提出了“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1997年9月，江泽民在《高举邓小平理论伟大旗帜，把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全面推向二十一世纪》的报告中首次提出：“在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年时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在新中国成立一百年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 党的十六大、十七大均对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作了强调和安排。2012年，中共十八大描绘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宏伟蓝图，向中国人民发出了向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进军的时代号召。

2017年10月，习近平在中共十九大报告《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中明确了“两步走”的战略安排：第一个阶段，从2020年到2035年，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基础上，再奋斗十五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第二个阶段，从2035年到本世纪中叶，在基本实现现代化的基础上，再奋斗十五年，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

如今，“四个现代化”已成为一个历史性概念，但是，其内容涵盖了中国式现代化的基本要求。“四个现代化”，即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国防现代化、科学技术现代化。对于中国来说，无论实现哪个方面的现代化都是一个艰难的过程，相对而言，在我国目前仍然维持一家一户小农经济的条件下，实现农业现代化最难！目前，中国已经基本实现工业现代化、国防现代化与科学技术现代化，但农业现代化还在蹒跚学步时期，距离现代化的要求还很遥远。美国管理学家彼得提出了“水桶原理”，又称“水桶定律”，其核心内容是：“一只水桶盛水的多少，并不取决于桶壁上最高的那块木块，而恰恰取决于桶壁上最短的那块。”对于当前的中国来说，农业生产就是那一块短板。

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古往今来，农业是立国之基石，“五谷者,万民之命，国之重宝”，“五谷熟而民人育”，“五谷成熟天下安”。偌大的中国，满足人民群众的吃饭需求、提高百姓的生活质量是执政兴国的重要使命，必须将粮食安全放在重要位置。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必然离不开农业现代化。对于中国来说，农业现代化是强国之基础，工业现代化是强国之道路，国防现代化是强国之剑盾，科技现代化是强国之梁柱。在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征途上，还仍抱着小农经济不放，仍守着土地承包不丢，仍喊着“三十年不变”，试问如何实现农业现代化？农村何时实现现代化？农民如何能够现代化？没有农业、农村、农民的现代化，何来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

七、彻底消除城乡差别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必然要求

建国以来，我国长期维持城市与农村的双元化体制，在城乡之间、工农之间形成了巨大的鸿沟。跳出农门吃商品粮成为一代代农村人的梦想，一批批农村青年通过招工、高考等途径进入城市生活，成为农村人羡慕的佼佼者。当前，虽然农民的收入逐年增加，在衣食住行等日常生活方面已与城市人口没有太大差异，城乡壁垒正在进一步消除，但城乡差别仍然十分明显，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一是人均收入方面；二是文化教育方面；三是思想观念方面；四是养老保障方面；五是医疗水平方面；六是公共投入方面。近年来，在国家大力扶持下，虽然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快于城镇居民，城乡居民收入相对差距日趋缩小，但城乡居民收入仍有很大差距。2022年，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36883元，其中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49283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0133元，城乡居民收入比虽已降至2.45，差距依然十分巨大。至于在文化教育、养老保障、医疗水平和公共投入方面，差距之大，尽人皆知，不言而喻。相比较而言，封建迷信思想在农村仍然大有市场，尤其是农村的中老年群体，迷信落后思想非常明显。城乡之间在丧葬文化方面差距很大，虽然推行火葬已历经数十年，但乡村仍然盛行土葬，移风易俗何其艰难啊！

如今，随着农业机械化与新型城镇化的推进，大批农村青壮劳动力进入城市务工乃至定居，农村人口已急剧减少，而且还会进一步萎缩。依照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的数据，乡村人口为50979万人，这里面应当还包括那些在城里短暂务工的农民，或者住在农村却在城里上班的人群。在现有土地制度安排下，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是农民基本生活保障的主要来源，因而在土地承包分配时采取了体现公平的极度平均化策略，形成耕地的小块化、细碎化，造成了农业生产的分散与低效，提高了耕种成本，导致土地收益降低；当土地收益不能抵消投入成本时，抛荒土地就是农民的一种必然选择。吕德文先生在《中国农村的生活方式危机》一文中披露，“中国农村的小农经济在发生深刻的变化。绝大多数农村家庭不再束缚在土地上，农业收入并不是农民家庭收入的主要来源。”“绝大多数农村地区在不同程度上存在土地抛荒现象，部分地区的抛荒情况还超过50%。”“受自然条件的影响，南方的山区和丘陵地区要比北方平原地区抛荒严重。但非常有意思的是，中西部地区的抛荒情况远比东部地区严重。”在中西部农村地区，“70后不想种地、80后不会种地、90后不谈种地”已经成为普遍现象。由于中青年劳动力基本上已经进城务工，只有留守老人从事农业生产，农村空心化、农民老龄化现象突出，因而“老年农业”日益成为中西部一些农村的常态。更严重的是许多农村青年不愿留在农村，而且也不会种田。这一状况应当引起足够重视，否则，若没有适当的对应措施，将对我国农业生产与粮食安全产生极其不利的影响。

小农经济难以实现农业的规模化、集约化生产经营。2014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引导农村土地经营权有序流转发展农业适度规模经营的意见》，土地使用权和经营权分离也开始提上议事日程，为农业的规模化、集约化生产提供了政策依据，集体经营、合作经营、企业经营成为推进农业发展的新形式。

彻底消除城乡差别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必然要求。以新型农业合作化积极推进农村农场化、城镇化，农民职工化、市民化，农业机械化、智能化，才能真正实现农民、农村、农业现代化，才能全面缩小乃至彻底消除城乡差别。

八、农业机械化是农业现代化的必由之路

2022年，我国拖拉机拥有量2204.88万台，其中80马力以上的拖拉机为143.66万台，基本满足了当前农业规模化生产的要求。但是，我国农业机械化水平并不高，与发达国家相比，差距依然相当大。目前，美国和欧洲的农业机械化水平最高，农场机械化率高达95%以上；其次是俄罗斯和巴西，分别是85%和75%。与发达国家相比，中国农业机械化程度较为落后，农场机械化率为55%。我国的人均耕地面积、农场机械化程度都落后于发达国家，在大型、重型农业机械的研究发明、设计制造与推广使用方面也存在很大差距。

欧洲、美国早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已开始实现农业现代化。从 20 世纪 50 年代开始，欧洲以提高农业生产率为目标，加快了农业现代化进程。法国是欧洲农业最发达的国家，其农业经营方式主要是中小农场，其中耕作面积在 80 公顷以下的农场占总数的 81%。法国主要通过农业生产专业化和一体化实现了农业的现代化。20 世纪 60 年代，英国基本实现了农业现代化，农业机械化达到了很高水平。特别是英国的畜牧业，其经营规模之大和机械化、集约化、专业化程度之高，在世界上处于领先水平。自 20 世纪 60 年代起，荷兰积极调整农业结构和生产布局，促进农业生产向产业化、集约化和机械化发展。其中，温室农业是荷兰最具特色的农业产业，被称为“工厂化农业”，居世界领先地位。荷兰的温室主要种植鲜花和蔬菜，自动化程度和生产水平很高，实现了集约化、规模化、专业化生产。1959 年，美国的小麦、玉米等主要农作物的耕、播、收割、 脱粒、清洗已实现100%机械化。为适应家庭农场多样化和大型化发展的需求，美国持续推出多功能的小型农机和大功率、高度自动化的大型农机。至20 世纪 70 年代，美国实现了农业现代化。

在农业生产过程中，最需要机械化的是农业植保方面。世界上发达国家的农业，早就大规模使用航空植保。研究显示，农用无人机可以节约90% 的用水量和30%-50%的农药用量，效率是人工的40至60倍，比拖拉机也要高5倍。航空植保面积占比最高的是日本，达到60%，世界平均水平约为17%，而我国只有约5%。

我国人口众多，但耕地资源有限，如何合理利用有限的土地，高效生产出更多更好的粮食，充分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我国农业现代化必须面对的一个重大问题。农业生产实现高度机械化，既是农业现代化的必由之路，也是农业现代化的重要标志。我国农村现行的小农经济模式导致土地资源过于碎片化，严重阻碍了重型、大型农业机械的推广使用，影响了农业的集约化、规模化、专业化生产经营。当前我国农村人口还有五亿，但是“在土里刨食儿”的小农经济只能让农民吃饱饭，却根本不能实现农民致富的目标，不能满足农民提高生活水平的要求，因而大量青壮劳动力不得不离开乡村进城务工，留守农村务农的往往是老人、妇女和儿童，被戏称为“993861部队”。得益于中小型农业机械在农村的普及，种地的人工成本已极大降低，但由于水电、化肥、农药和农机等投入成本过大，种地不挣钱早已是大多数农民的共识。许多务工农民之所以不放弃土地，一是受户口制约，二是由于乡土意识浓重，三是因为父母年老不愿意离开农村。许多农民种地的原因是对粮食的需求，有了粮食，就有了温饱；只要有粮食吃，种地不种地、种什么不种什么已经无所谓。在这种情况下，依靠小农经济提供大量商品粮已经很不现实。

东北平原是我国最大的商品粮基地，是我国农业机械化水平最高的地区之一，耕地占全国17%，国营农场多，粮食总产量高，粮食商品率为35%，其中国营农场的粮食商品率高达40%～60%。近年来，东北三省粮食产量占全国的1/4以上，商品粮量约占全国的1/4，粮食调出量约占全国的1/3，全国粮食增产量的一半来自东北地区。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农业机械化水平位居我国前列，已形成独具特色的机械化农业生产体系，种植业耕种收综合机械化率达95.3%。作为我国重要的商品棉生产基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种植棉花1268万余亩，占全国的四分之一，棉花产量占全国总产量的三分之一以上。自2001年开始推广机采棉以来，已成为我国最大的机械化采棉基地，机采率达到97%以上。除棉花外，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小麦、玉米、甜菜、番茄、辣椒、大豆、马铃薯等主要粮食和油料作物，已全面实现机械采收，省时省力，节本增效；同时，兵团还积极推动农业机械化向畜牧业、园艺业、林果业等领域扩展延伸。

东北平原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农业机械化程度领先全国，实现了土地的集约化、规模化、专业化经营，是其他地区农业生产发展的榜样和方向，完全可以代表我国农业机械化的最高水平，但是距离国际先进水平还有一定差距。以新型合作化为基础，如果能将农民组织起来，将耕地集中起来，因地制宜建立大型、中型、小型农场，推广使用大型、重型农业机械，把农场机械化率提高到95%以上，我国必将成为现代化农业强国，必将彻底消灭城乡差别。

九、发展现代化农业生产，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数千年来，在小农经济基础上，我国农业生产形成了以精耕细作为特征的生产技术。如果实现精耕细作技术与先进生产力的完美融合，那么中国农业生产技术必将独步天下，纵横世界。我国土地资源总量虽然较多，但人均耕地较少，要确保粮食安全，中国农业要走出去，与土地资源丰富的国家合作发展现代农业，借船下海，借鸡生蛋，增加粮食生产，造福全人类，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而努力奋斗，为保障全球粮食安全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力量。

为了遏制中国的和平崛起，以美国为代表的帝国主义阵营在打压中国时唯利是图，歇斯底里，挖空心思，卑鄙无耻，绞尽脑汁，无所不用其极。国际资本集团为了攫取高额利润，利用掌控的先进农业科学技术（如转基因），以强盗逻辑进行欺哄瞒骗，手段变化多端，伎俩极其毒辣，千方百计企图控制全人类的饭碗。大豆是当代世界的主要粮食作物，广泛应用于豆腐类食品、一般加工食品、动物饲料、食用油等方面。中国是大豆的原产地和品种多样性的集中地，已知拥有最少六千种野生大豆品种，占全球的90%以上。孟山都公司非法获取中国大豆资源，利用其发现的在自然状态下形成的与高产相关的基因申请排他性专利，企图独占属于人类共有的遗传资源，妄图在全世界攫取暴利。绿色和平组织在联合国会议上指控孟山都是“生命海盗”，是邪恶技术的代表。正是由于转基因大豆的出现，促进了美洲地区大豆产量的激增，在国际资本操控下，价格低廉的转基因大豆大量进入中国市场，导致我国大豆产业全线崩溃。这一教训十分深刻！中国人，睁大你的眼睛，提高警惕吧！邪恶资本家吃人也不吐骨头！作为农业大国，中国必须提高育种能力，打破国际资本（如孟山都公司）的垄断，将农作物种子资源掌控在自己手中。

十、坚决摒弃小农意识，彻底改变农村面貌

中国传统上一直认为“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其实未必，别忘了另一句话，“富贵思淫欲，饥寒起盗心”。历史上许多事实足以证明，“仓廪实”未必“知礼节”，“衣食足”也未必“知荣辱”。事实上，“仓廪实”只是“知礼节”的必要条件之一，“衣食足”仅是“知荣辱”的必要条件之一，并不是充要条件。“仓廪实”只是为“知礼节”提供了物质基础，“衣食足”仅是为“知荣辱”准备了物质条件。历朝历代往往盛极而衰，原因是什么呢？看看两汉、隋唐、明清的覆亡，何哉？“臭汉脏唐”、“唐乌龟、宋鼻涕”岂是虚言？

现代化的关键是人的现代化！如果没有用现代先进思想武装起来的人，现代化不过只是一个空壳！需要注意的是，高度的物质文明并不会必然导致高度的精神文明的出现。实行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在物质文明建设上取得了突飞猛进的进步，经济总量位居世界第二，令全世界为之瞩目赞叹。然而，道德滑坡现象一直是一个难以掩盖的事实。“彭宇案”引发的后遗症至今难以消除，“中国式过马路”名扬四方，媒体上屡屡曝光的违反公德与法规的事件一再惊破人们的眼球，贪官污吏对金钱美色的贪婪程度一再打破人们的想象。这不由得令人想起邓小平当年的教导。想当初，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一直强调“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真正体现了这位伟大的革命家的高度智慧与治国理念。然而，伟人的教导还有何人记得？如何能真正落到实处呢？

小农意识是封建制度、封建礼教、封建道德与封建迷信的结合体。小农经济主要表现在农村地区，但小农意识却是渗透在所有中国人身上，只是在农民身上表现得更集中更明显更突出。封建制度虽然早已消灭，但其本质仍渗透在中国人的思想意识与日常行为中，如等级观念深入人心，所谓“民告官”的说法就隐含着这种意识。再如“官大一级压死人”依然盛行，“人民公仆”希图“为民做主”的意识依然浓重。封建礼教的影响更加深远，男尊女卑、传宗接代的观念更是根深蒂固。封建道德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内容，上下尊卑观念深入国人的骨髓，“三纲五常”虽已堕入历史的垃圾堆，但其影响依然深深刻在国人的脑子里。封建迷信本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特色，敬畏鬼神的观念早已充斥于中国人的血脉之中，算命相面看风水依然盛行，在国人心目中很有市场。不光普通百姓迷信，某些高级干部更是痴迷于求神拜佛。消除小农意识，是迈向现代化的关键一步。

经济上、物质上实现现代化相对容易一些，但要在观念上、精神上实现现代化可就难得很，难上加难，难于上青天。将宇航员送上太空，建立空间站，只要科学技术发展达到相应程度就能实现。要改变一个群体乃至一个民族的落后意识，可就太难了。没有先进的思想观念，没有高度的精神文明，即使拥有发达的科学技术，也可能只是宗教迷信的注脚。中国古代的“四大发明”就是例子，以指南针为根本的罗盘不是用在风水师手中吗？火药制作成鞭炮不是用于驱逐鬼神吗？雕版印刷不是也可以用于宣扬封建迷信吗？要想促使已经在封建毒素中浸淫了两千多年的落后观念向现代化转变，困难可想而知。

物质决定意识。要在农村地区消除小农意识，首先要引导和帮助农民转变生产观念，提高生产技术，提升生产效益，在经济上发展起来，生活上富裕起来，在物质领域率先走进现代化。其后，大力发展农村教育事业，全面提升广大农民的科学文化素养，促使农民彻底摆脱愚昧落后意识，改变农民的精神面貌，建设高度的精神文明。

实现农业机械化，是农业现代化的重要标志。为推广运用大型和重型农业机械，提高农业生产效益，必须摆脱小农经济模式，解放农业生产力。在现有行政村基础上积极建立集体农场或国有农场，实行先进带动后进策略，在充分民主、尊重民意基础上推行小型农场合并，建设较大规模的现代化国有农场，便于运用大型农业机械开展农业生产经营，提高农业生产智能化水平。按照国家相关规定为农场职工（新型农民）缴纳基本养老保险、基本医疗保险、失业保险、生育保险、工伤保险、补充医疗保险、住房公积金、企业年金等“六险二金”，彻底解除农民后顾之忧，一方面稳定农业生产劳动力，另一方面提高新型农民的养老保障水平，彻底解决城乡差别和“二元化”养老体系。依据农民参加农业生产的实际经历，将农民的土地承包使用权折算为一定的视同工龄。在农业生产合作社基础上开展专业化生产，提高农业生产效益，提升新型农民收入水平。国家实行宏观调控，实行灵活的计划经济与高效的市场经济相结合，保持农业生产投资与补贴投入，坚决保障国家粮食安全。应在农村地区大力发展中等以上职业教育，提升农民素质，为农业现代化和工业现代化准备技能型高素质劳动者。积极发展农产品加工业，走农产品深加工、精加工之路，彻底消除“剪刀差”，切实提高农民收入，促进农村农民走向繁荣富裕之路。

没有农业农村现代化，社会主义现代化是不全面的。当前，国家正在全面推进乡村振兴。2035年，我国将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任重道远，时不我待。农民、农村、农业迈向现代化，是其中重要一环。从此刻算起，距离2035年还有12年。十二年光阴，弹指一挥间。如何实现农民、农村、农业现代化，将是一个重大的考题。

上述文字，只是书生之见，纯系个人思考。谨引用先贤陆游的诗句作结：“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