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NN丨华盛顿正迅速奔向债务危机_风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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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正迅速奔向债务危机

布莱恩·里德尔（Brian Riedl）

周一，穆迪(Moody’s)宣布，联邦政府若停摆将威胁到美国的 AAA 信用评级。惠誉(Fitch)和标准普尔(Standard and Poor’s)都已基于过去的财政鲁莽行为，下调了华盛顿的信用评级。降低某种债券的评级向投资者释出的信号是，该债券发行方更有可能最终违约，这通常会导致投资者要求更高的利率，以补偿他们的额外风险。这是危险的，因为利率已一直在上升，并危及联邦财政。

过去一周，美国的十年期国债利率自2007年以来首次达到4.5% 。除了增加住房贷款、汽车贷款和商业贷款的成本之外，不断攀升的利率还大幅增加了偿还不断攀升的联邦债务的年度利息成本，进而可能将华盛顿推向一场债务危机。事实上，国会议员早就基于一个显而易见的假设即利率永远不会再次上升，而将联邦预算和美国经济当成了赌注。

自1990年到2021年，因联邦储备委员会推行鸽派政策，经济不景气，全球储蓄增加，联邦政府为其债务支付的平均利率从8.4% 逐渐下降到1.7% 。根据我对管理和预算办公室(Office of Management and Budget)数据的计算，这使得华盛顿的政客将公众持有的债务从5万亿美元增加到了25万亿美元，在那期间，年利息成本保持在接近3500亿美元的水平(全部经过通胀调整)。只要利率继续下降，国会就可以在不增加利息成本的情况下继续增加债务，而随着经济增长和税收收入增加，这些稳定的利息成本变得越来越可以承受。结果是，过去的几年里，进步派政界人士和领袖开始将利率降低视为一条不可改变的科学定律，他们提议将新支出中的数万亿美元当作免费午餐，放在接近零利率的国民信用卡上。

但对一场举债而来的支出狂欢而言，这样的低利率从来就没有意义，原因有二。首先是因为，华盛顿就像一个目光短浅的购房者那样，从未锁定那些低利率。联邦债务的平均到期期限(即政府必须偿还债券持有人，然后以当前利率发行新债券取而代之的时间)仍然只有76个月，而且几乎所有的联邦债务都必须在十年内被新的债券取代。因此，任何未来的利率上升都会严重影响到几乎整个国家的债务。

其次，哪怕没有额外的支出扩张，华盛顿也已计划在未来三十年内借入119万亿美元，这会将美国的债务推升至经济总量的200% 。即使按照国会预算办公室预测的低利率，如此庞大的债务也将使利息支出成为最大规模的联邦支出，消耗超过三分之一的联邦税收。任何额外的借贷都只会火上浇油。

两年前，我写过一份长篇报告，警告利率可能上升，并计算了这对联邦预算的破坏性成本。我的结论是，华盛顿的长期财政可持续性取决于利率基本上永远保持在4% 以下。在和平、繁荣和没有新的减税或支出扩张的情况下，哪怕国会预算办公室预测的利率在三十年内逐渐上升到4% ，也会产生相当于 经济总量10% 的预算赤字。

假如利率超过那些预测呢？根据我利用国会预算办公室数据建立的一个模型，每增加一个百分点，十年内华盛顿的成本将达到2.8万亿美元，三十年内将达到30万亿美元，这类似于增加第二个国防部。根据我的利率成本上升模型，三十年内，利息成本将消耗超过一半的联邦税收。同样，这些数字反映的利率只比基线高出一个百分点。

我的报告中的警告很大程度上被当时的经济政策共同体忽视了，他们无法想象利率在未来任何一个时候回到4% 。但两年后，十年期债券的利率就已达到4.5% ，年利息成本几乎，达到近7000亿美元。

认为利率永远不会上升这么多，这既荒谬又不符合历史。毕竟，近至2008年，华盛顿还在支付5% 的利率。不断增加的政府债务会进一步推升利率，对30年期债务的预测可能逐步增加利率三个百分点。假如没有温和的联储和持续疲软的经济对利率构成同样的下行压力(抵消三个百分点的影响是一个相当大的提振) ，高企的利率就可能持续下去。

1970年代和1980年代提供了一个发人深省的例子。哪怕在联储最终战胜了1970年代的通货膨胀后，整个1980年代的名义和实际利率仍维持在高位，因为联储谨慎地维持着更高的利率，而且市场要求更高的通货膨胀溢价，以避免再次受伤。同样，今天2% 到3% 的预期通胀率不太可能促使联储恢复2021年前的利率，市场也不太可能恢复3% 的抵押贷款利率。

最终，华盛顿的利率可能会稳定在4% 到5% 左右，这将缓步推动债务远远超过经济总量的200%。但国会那些挥金如土的议员并未提供任何备用计划，以防更高的利率冲击飙升的国家债务。债务派对结束了，后续效应将是痛苦的。

（作者是曼哈顿政策研究所高级研究员。本文原题“Washington is quickly hurtling toward a debt crisis”，由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发布于9月29日。译者听桥，不确定完备理解了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