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和科技，蚂蚁商业模式的两个新犄角_风闻

文 | 陶魏斌

支付宝——这个“熟悉的陌生人”，最近成了“显眼包”。 

在亚运会的开幕式现场，几万人在某个时间同时掏出了手机——他们不是在拍照，他们都打开了支付宝。 

9月23日晚9点28分，一个金光闪闪的数字人，跨过钱塘江跳入至杭州“大莲花”体育场。这是杭州第19届亚运会开幕式的直播现场，大踏步奔跑的“数字人”和第六棒火炬手，共同点燃了亚运主火炬，惊艳全球。 

一亿数字火炬手跑出支付宝App，汇聚大莲花点燃主火炬，实现全球首个数字点火仪式；万名观众在现场通过支付宝，放飞许愿灯召唤吉祥物，实现全球首次大型演出AR互动创举，而这背后是蚂蚁在web3D引擎、AI、区块链、分布式数据库等硬核数字科技的支撑。 

这一刻足以成为亚运史上的经典，这也是支付宝的高“光”时刻。 

“我们决定首创一种万众参与、数实融合的数字点火仪式。”杭州亚运会开幕式总导演、总制作人沙晓岚介绍说，“亚组委向我们推荐了支付宝，感谢技术工程师们让设想变成了现实。” 

虽然说搞定导演天马行空的想法不容易，但这还不是最难的——让几万名远道而来的外国运动员，体会到杭州亚运会“丝滑”般的参会体验，更难。 

为此杭州亚组委设下了另外一个“一个亿的小目标”：让亚组委官方小程序“亚运一站通”用户达到1个亿。如今，“智能亚运一站通”注册用户量已超过1亿，访问次数超过43亿。 

这“一个亿”的用户显然属于“早用早享受”——这个在支付宝上推出的亚运官方小程序，围绕“食、住、行、游、购、娱”及票务等方面的需求，综合运用小程序云、数字人、区块链、 人工智能、数据库等技术，打通各类亚运场景，集成各类城市服务，为观众提供购票、出行、观赛、住宿、用餐和旅游等28项一站式服务。 

而在上届亚运会中，要想实现这样的服务，组委会不得不开发了多达9个App。 

于是，曾经印象中只有在付钱或者缴“水电煤”才会打开的支付宝，一下子成了大家热议的App了。显然，旗舰产品支付宝在亚运会上高光展现蚂蚁集团在互联网和科技上的积淀，让很多人感到惊叹。 

就在2个月前，71亿的罚款落地也意味着蚂蚁集团3年整改的完成：蚂蚁进入了全新阶段。 

对于观察者来说，他们好奇的是，在金融之外，蚂蚁未来的发展犄角在哪？ 这次亚运的惊艳表现或许提供了答案的窗口——互联网和科技。 

科技：蚂蚁的肌肉秀

除了亚运会，我们其实还能找到一些支持我们观点的线索，比如9月7日的第二届上海外滩大会。 

在官方的一则宣传视频中，上海外滩的历史被描述为“科技探路的历史”，而外滩大会则寓意“从外滩出发，探索一条通往明天的、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在今年的外滩大会上，有近20位两院院士、诺贝尔奖和图灵奖得主，全球超500位有影响力的科技企业和专家学者参与。这个规格，印证的是其“全球范围内最高级别的金融科技盛会”的称号。 

作为大会的一个成果，蚂蚁集团发布了外界一直关注和期待的金融大模型。 

此外，外滩大会还展示了面向未来的，基于数据根技术之上打造的数据智能应用场景，而被称为大会“十大黑科技”的，还包括6G、无人安全检测实验室、脑纹核身、蚁鉴2.0、城市链、AI大脑训练、支付芯、宠物生物识别系统、区块链溯源、数字人虚拟空间等。 

可以说，外滩大会集中展示了蚂蚁集团在数字经济时代所做的科技布局。 

内行看门道。无论是外滩大会，还是杭州亚运会上，稍加观察，就能看到在金融之外，蚂蚁描绘出了一条新的增长路线图。 

坦白来说，这个以“互联网和科技”为底层能力构筑出的增长引擎，能被推到台前，是源于那场无法回避的IPO风波。 

彼时，蚂蚁被监管部门叫停了上市进程，随后是一连串的合规要求以及整改动作。 

蚂蚁曾被认为是全球范围内最具商业价值的独角兽之一，凭借出色的创新以及业务能力，这家年轻的公司源源不断地创造出惊人的价值。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来自于旗下的金融业务，此前的招股书显示，蚂蚁集团的“数字金融科技平台”收入占比超过六成。 

大刀阔斧的整改随即展开。随着7月初的罚单落地，蚂蚁集团也发布公告称“已完成相关整改事项”。蚂蚁诞生于阿里集团，两家公司确定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后，各自独立发展，蚂蚁需要在“全球领先的金融科技平台”之后，寻找新的商业叙事。 

这多少有一点像是金庸武侠剧里的段誉的故事：出身世家，身怀绝技，但又不得不告别过去，回到原点，收拾旧山河。 

支付宝的商业模式是什么

支付宝2003年诞生于淘宝网，作为国内数字支付的首创者，它推动了数字经济的蓬勃发展。2008年，支付宝推出手机支付，同年8月，注册用户突破1亿。 

这段历史坊间耳熟能详，有个细节值得注意，2009年底担任支付宝CEO的彭蕾，曾经就很担忧支付宝的业务，她在一次记者会上直言不讳：“支付宝在发展当中还面临很多不确定性。比如，业务的来源比较单一，最主要成长的源泉还是基于淘宝平台。” 

她甚至指出，支付宝没有找到成熟的商业模式和赢利模式。 

如何理解彭蕾的这种担忧，从现在的角度来看，当时的支付宝依托淘宝业务做大，是由“出身”决定的，但要“做强”，则需要后天的“造化”。 

通俗来说，“富二代”不能只靠家里。 

但这样的结论对于当时的支付宝来说，或许有一点“委屈”，因为支付宝事实上已经尝试做了不少“出淘”后的业务，甚至比行业里的老大哥Paypal 做的都早。 

不过不管怎么说，支付宝就当是“练兵”——也是验证了自身在互联网平台运营上的能力。 

转折：里程碑式的“骆驼会议”

2010年，支付宝内部一场名为“骆驼会议”的战略会召开。 

这个原本用来讨论支付宝未来的愿景、使命和“大图”的会议，变成了所有人的一次“回归初心之旅”。 

通过彻底的反思和统一思想，1000多名支付宝员工，重新找回了2004年创始之际的初心，也从基因上烙上了“用户第一”的价值观。 

骆驼会议不仅开启了支付宝产品形态上的转型，也是支付宝重新重视客户体验的开始，这次会议为支付宝今后的发展确立了路线和方针，因此也成为蚂蚁金服发展史上的一个重大转折。 

之后的支付宝，就像“开了挂”一样，无论是快捷支付还是扫码支付，还是在“All in无线”的战略上，都在和同行的竞争中拔得头筹。 

2013年，一款出道即巅峰的产品横空出世——余额宝。上线仅18天，余额宝的用户数量便突破250万，一年之后的用户数超过了1亿。事后来看，余额宝也的确可以称之为是“金融行业的一小步，互联网行业的一大步”。 

2014年的10月，筹备一年多的“蚂蚁金融服务集团”正式成立，这也意味着原来的支付宝，已经从一家第三方支付公司演变为一个互联网金融服务集团。 

支付-金融成为支付宝的商业闭环。 

如果作为一个局外观察者，回顾支付宝和蚂蚁金服这个在伴随着中国互联网发展而生长出来的“新物种”，有两个关键词始终贯穿其中。 

一个是“开放” ，无论是解决早期电商的交易信任问题、线下移动支付场景的适配，还是后来余额宝等一系列互联网金融产品的创新，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以“利他”为出发点，用“开放”的心态，和生态伙伴一起，从根本上找寻到解决用户痛点的方法。 

这其中，“开放”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另一个关键词则是“科技”。 

这一点事实上是和产品相伴的。我们可以看到，在双十一交易的高峰期，支付宝依靠技术能力“有惊无险”度过了惊心动魄的时刻，也正是在那个时候，阿里下定决心开启了“去IOE”的过程。而后来，余额宝的上线，背后也是因为有足够的技术作为支撑。 

同时，互联网金融业务里最为关键的风控能力，也是得益于支付宝沉淀下来的技术实力——强大而复杂的7×24小时智能化交易监控系统网络的建成，就像罗马城不是一天建成是一样的道理。 

调整：从野蛮生长到合规

2020年9月，上交所挂网蚂蚁集团IPO招股书。从“支付”到“支付+金融”，从2014年挂牌蚂蚁集团到披露上市，这六年期间，是中国互联网金融从“0到1”的阶段，也是从野蛮生长到“逐步合规”的阶段。 

调整是从蚂蚁集团落实整改要求的那一天开始的—— 监管层的整改核心就是要打破蚂蚁集团庞大的闭环交易链条。 

2021年，花呗和借呗启动品牌隔离工作，移至2021年6月成立的重庆蚂蚁消费金融有限公司旗下，作为蚂蚁自营产品继续沿用；由银行、信托等金融机构单独出资部分更名为“信用购”“信用贷”。 

除此之外，其他金融产品也基本实现了“品牌隔离”，另外设立主体运营，一些现阶段无法满足监管要求的业务，则进行了“壮士断腕”式的直接清空关停。 

也许，若干年后我们复盘从蚂蚁成立金融服务集团到如今落实整改的这个商业案例，我们仿佛是看到一个顺风顺水的少年，“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但繁花似锦的背后，其实是青春期虚构的繁华，在少年不识愁滋味的背后，需要用阵痛来帮助自己看清通向成熟的道路。 

从这个角度来看，监管的整改实施也让已经练就一身本领，但难免莽撞的年轻蚂蚁，有了重新“抬头看天、低头看路”的一次反思。 

而独立发展的数字金融和其余业务，也各自获得了一次“再出发”的机会。 

探索：数字化赋能的独特优势

同样也是在2020年，支付宝举办了一场线上合作伙伴大会，在这场大会上，支付宝宣布“要做全球最大的数字生活开放平台”。 

在这个新的定位下，支付宝的slogan也从“支付就用支付宝”改为了“生活好，支付宝”。 

此前，蚂蚁集团在IPO叫停之前的形态简单来说，就是蚂蚁集团成熟而庞大的支付业务形成流量，而金融业务“负责”把流量变现。 

这一套模式，并不是蚂蚁高层主观的设计——一方面蚂蚁金融业务的强大“吸金”能力，某种程度上也影响了高层在支付业务上重心的战略摇摆，另一方面，支付业务在不自觉中，也成为了金融业务的导流方，在“业务闭环”的逻辑影响下，逐渐失去了外部生态伙伴的支持。 

但上述种种，也并不是支付宝发展的全部。 

事实上在2020年的这场合作伙伴大会之前，支付宝上线了一个战略级的产品——小程序，那是在2018年。对的，前面提到的在今年亚运会提供“丝滑体验”的“一站通”就是一个小程序产品。 

为什么说小程序这款产品的意义很重要，原因在于小程序的诞生，标志着支付宝向外界传递了一个明确的信号： 未来的支付宝，是一个生态开放和科技赋能的平台。 

通过小程序这个产品，支付宝把“支付工具”的属性放到了底层，随之而来的是在支付宝这个平台上，生长出近400万小程序，覆盖出行、医疗、校园、宠物、就业等150个垂直服务场景，俨然成为了真实世界的数字投影，现实生活中的“衣、食、住、行”几乎都能在支付宝生态里实现闭环。 

再往前寻找线索，我们一定能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小程序也不是“凭空而来”。 

支付宝的内部高层在一次访谈中透露，早在2014年、2015年，随着用户规模越来越大，用户对支付宝除了一些支付功能之外，也提出了商业运营方面的诉求。“那时我们也探索了几条路，有成功的，有教训的，有效果好的，也有效果不好的，跟市场需要一个磨合的过程。” 

那么，商家又是看中了支付宝的哪一面呢？在当下的中国数字经济业态下，不乏微信、抖音、美团这样的超级App，它们一样能通过各种方式，将流量赋能给谋求数字化业务的各类商家。 

快盈科技是专业做国内景区线下支付场景的服务商。“最早我们只是帮景区完成一个扫码购票的业务，但随着数字化的进步，景区希望能提供一整套的数字化系统，去涵盖景区内部的各种商业业态。”快盈科技CEO何丞刚介绍说。 

我们能想象景区内的商业，有租赁自行车的、卖饮料小吃的，甚至还有充电宝租赁、摄影摄像服务等等。 

而支付宝作为国民级的支付工具，天然地和各种类型的商家都能起到链接，“我们通过支付宝的小程序，解决了一系列的景区商业化方案，游客不但可以购票，还可以享受线上购物、自助购票、智慧停车、智慧导览和智能客服等服务。” 

快盈科技的案例印证了支付宝在开放生态上的优势：基于国民级的支付心智和流量，支付宝天然和商家更接近。 

“商家在支付宝直接发消费券，效果就会好于很多的平台，因为简单直接。”在一次沟通会上，支付宝的高管分析说，“支付宝的支付属性是别的平台很难替代的，这种流量带来的转化效率，是明显具有优势的。” 

价值：增长曲线的再出发

现在，新的战略布局也正在落地。 

打开蚂蚁集团的官网，“数字支付、数字互联、数字金融、数字科技和全球化”已经成为整改后蚂蚁集团的核心五大业务。 

这其中数字互联和数字科技是重新被梳理出来的新增长“飞轮”，而这背后，是蚂蚁一整套“流量+saas”的组合拳。 

如果我们从“内”、“外”两个角度来看，这套组合拳在未来，有很大概率能帮助蚂蚁在商业化的开拓上，形成新的核心竞争力。 

内部，在充分意识到必须摆脱过去“奶头乐”式的对金融业务的依赖之后，战略的重心也进行了调整。 

2021年底，支付宝的管理层在黄山开了一场规划会，在会上对战略问题达成了共识：即坚持“去中心化为主、中心化为辅”的开放原则、做服务业的数字化开放平台。 

“未来5-10年的发展趋势是数字化服务业的数字互联赛道。”在支付宝高层，这也成为统一的认识。 

随后在今年3月，支付宝事业群新设立两大部门：数字化产品事业部和支付宝App事业部——组织架构的调整是为了保障战略方向的快速落地。 

从外部来看，支付宝和商家的天然强链接关系，使得“互联”具备得天独厚的优势，支付宝从诞生之日起，就是一个服务型的开放生态平台，而现在支付宝要做的，就是回归初心，营造好一个健康的生态环境。 

另一方面， “科技”能力又是蚂蚁的看家功夫，“开放+互联”妥妥的就是支付宝能力表上的首选项。 

在今年7月举办的“支付宝开发者日”发布了支付宝小程序云产品，小程序云融合蚂蚁多项技术，是小程序商家经营的平台底层能力支撑，是平台型SaaS产品，可帮助商家实现分钟级的云需求，为中小企业降低云成本接近30%。 

在过去一年，支付宝新增开放产品128个，与服务商共建解决方案超650个，服务市场订单量翻倍，给商家带来了同比41%的交易用户增长。 

同时，支付宝也对外展示了支付宝商家数字化自运营模型“C-CARE”，系统性帮助商家解决从获客、转化、复购到用户沉淀的问题，支持商家数字化的可持续发展。 

在今年8月的合作伙伴大会上，支付宝还发布了商业推广平台“灯火”、全域数据营销产品“棋盘密云”，以及正式上线小程序云。这些举措意味着，支付宝在过去一年逐步积累了更多实践成果，产品体系在行业中的应用也走向深水区。 

当然成果也在迅速的显现。 

今年春节期间，复星集团旗下的豫园文化以《山海经》为蓝本，在支付宝上开展了一场主题灯会直播首秀。最终这场直播观看人数格在8300万人次，相当于豫园两年的客流量，其中兔子灯等还创造了30万元销售额。 

同样是在春节期间，支付宝五福加大开放，泡泡玛特15天内拿到近5000万元的交易额并新增约10万用户。 

一套应用在“流量+SaaS”的逻辑是：在支付端，大量的“流量”进来，商家可以通过平台提供的“SaaS”服务，获得把流量“留住”、“用好”、“转化”的能力，拿到经营成果，从而实现生态平台上的共赢。 

支付宝也利用自身优势，对新生态、服务提供助力，比如不同行业商家可以利用芝麻信用为消费者提供超4000种场景服务，数据显示，单免押金一个场景，累计免除押金4000亿元。合作的商家不乏快手、拼多多这样的头部大平台。 

回到本文的开头，无论是这次杭州亚运会和外滩金融大会，支付宝算是实实在在地秀了一把“肌肉”。 

构筑一个繁荣的生态体系，技术或许对于支付宝来说，并不是太大的问题，而关键在于用“开放”的心态去搭建好平台。 

这件事的原点其实是“利他”——这是支付宝这么多年来再熟悉不过的字眼。从整个蚂蚁集团来说，数字支付、数字金融和全球化是其稳定而扎实的基本盘，而增长的飞轮正在由“互联+科技”的能力组成。 

当然，前方并非没有挑战，但对于一个再出发的少年来说，心怀远方初心不改更是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