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取教训制定类似「极端情况」应急机制并切实执行_风闻
富權-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09-09 04:00
受到台风「海葵」残余相关低压槽带来的暴雨影响,珠江三角洲一带在过去两天都天降滂沱大雨,雨量创下历史最高纪录。其中在广东省尤其是珠三角方面,有一百个镇街录得超过二百五十毫米的特大暴雨,其中深圳罗湖区东湖街道降雨量达四百九十点五毫米,广东省防汛防旱防风总指挥部八日一时三十分把防汛IV级应急响应提升至Ⅱ级。由于深圳受到了超历史极值的超强降雨影响,该市多地出现严重水浸。深圳水库水位已于七日晚接近汛限水位,深圳市防汛防旱防风指挥部决定于八日零时十五分开始排洪,流量为每秒七十至八十立方米。而在香港特区,更是在二十四小时内录得逾六百毫米雨量,等同全年雨量约四分之一。在暴雨期间,天文台总部曾录得一小时一百五十八点一毫米的雨量,是自一八八四年有记录以来最高。
连场暴雨排涝不及,加上深圳水库泄洪,导致深圳河沿岸的福田区、罗湖区、龙岗区的街道严重水浸,龙岗区多个地铁站、地下停车场进水,街道变河道,大批车辆受浸死火。不在深圳河流域的盐田区,也因排涝不及而导致街道严重水浸,地铁十六号线个别站点停止服务。而自媒体发放的视频,则更是「重现」了月前涿州洪灾的种种惊险「镜头」。深圳市全市学校停课、一区停工、部分地铁站关闭,珠江三角洲的商业和交通联系受到严重打击。
在香港特区,灾情更是不遑多让。电视台画面及自媒体视频显示,香港各区水浸情况十分严重,港岛柴湾道和环翠道等主要道路雨水混杂泥土如湍急河流,市民试图过马路时被雨水冲倒。筲箕湾耀东村附近,大片山泥崩塌,冲毁了部分马路。黄大仙区亦水浸严重。雨水如瀑布涌入港铁黄大仙站。在新界东铁大埔站一带,水位淹过膝盖,行人隧道成为水库。大埔河畔,许多船只被冲上岸边。受暴雨影响,文锦渡口岸及莲塘口岸通关服务暂停。九巴只维持有限度服务,城巴除部分线路恢复有限度服务外,其余日间巴士服务暂停。天星小轮和电车暂停服务,港铁观塘线石硖尾站至彩虹站一段停止服务,其余路线亦作出调整,班次较疏。截至昨日下午六时是无法,此次大暴雨中已有一百三十九人受伤送医,其中四人严重,三十四人情况稳定,二十四人情况未知,七十七人已经出院。
据气象专家分析指出,这次大暴雨是受台风「海葵」的残余云雨影响,与台风「海葵」相关的低压槽,一直影响着广东沿岸,猛烈的雷雨区在珠江口一带发展,加上气流汇聚,将水气集中在珠江口一带,因此带来了长时间的大雨,形成了「列车效应」,亦即某个地方在一段时间内频繁地、接连不断地生成空间尺度不大的强降雨云团,而这些强降雨云团「排着队」沿着同一方向移动,组成了类似于「列车」的排列。也正因为如此,同是处于珠江口,与香港只是相隔几十公里的澳门,虽然间中受强雨区影响,但持续时间相对较短,因此累积雨量亦较深港两地为少,因而并未造成类似「天鸽」的灾难,澳门算是躲过一「劫」。
不过,香港方面的教训,仍是值得记取。本来,香港特区政府是有首次启动「极端情况」机制,宣布全港多项公共服务暂停,当天所有日间学校停课,并呼吁雇主参考「八号风球」下的工作安排。但这个「呼吁」并不等于是「八号风球」机制硬性停工停运,因而仍然有不少受雇者冒着滂沱大雨出门上班,因而造成许多意外。直到此时,保安局长邓炳强才正式发表讲话,强调在「极端情况」警示之下,各方面都应该按照「八号风球」台风讯号处理相关事宜,当局希望所有公司除了必要人员外,不要强逼员工上班。
这个「极端情况」机制,是香港特区政府吸取「山竹」的教训,制定了《台风及暴雨情况下工作守则》而确立的。在当局宣布「极端情况」时,雇员必须留在家中或原来的安全地点,雇主不能扣发他们的工资、勤工奖或津贴,以至是予以解雇。
这就凸显了相关机制虽然颇为进取,但仍有不足之处。实际上,邓炳强就指出,这次暴雨来得很急,与台风的可预测性不同,因而当局向市民发出的警示,就不可能像台风一样可以早作预测和警示。
侥幸这场大暴雨并没有降落在澳门,否则可能又像「天鸽」袭澳时那样,不但是多个低洼地区严重水浸,而且可能许多地下停车场发生司机来不及撤出而惨遭溺毙,只不过是没有「天鸽」的十几级狂风而已。
实际上,澳门特区至今只是制订了《台风及突发公共事件下之工作指引》,但其适用范围仅是悬挂八号或以上风球或是突发公共事件,应对措施也只是关闭特定场所、中止特定场所活动的期间,而没有延伸适应于类似大暴雨之类的意外,更没有比照「八号风球」下所实施的措施。因此,有必要补强《台风及突发公共事件下之工作指引》,引进类似「极端情况」的机制,将应对强台风的措施,延伸到其他自然灾害及人为意外等范畴去,在民防当局宣布启动「极端情况」机制后,即使是没有悬挂八号风球,也应当实行「八号风球」的各项应对措施,包括强制性的停工听课停运,以确保居民的安全。
邓炳强指出,「新界」局地淹水与深圳泄洪无关。而香港和深圳在泄洪方面一直有通报机制,一般而言,深圳在泄洪前三小时会通知港方,但这次情况极端,深圳方面只能尽早通知港方。他说,这次深圳在泄洪前四十五分钟通知了港方,港府收到通知后,即时派人前往邻近深圳的新界北部村落,了解村民是否愿意撤离,以及做好防洪准备,但相关村民认为没必要撤离,而在深圳泄洪之后,这些
村落并未出现淹水情况,附近河水没有大幅上涨。
实情也确实是如此,受深圳水库泄洪影响的是深圳河流域的地区,并不及于香港「新界」。但没有按照「泄洪前三小时会通知港方」的约定,则让部分香港居民难于接受。不过,从深圳传来的信息看,就连深圳市相关区域行政单位自己,也是在泄洪前不到一个小时接到通知的,这就凸显了这次情况的「极端」,来不及。
这个教训,也提醒澳门特区政府,有必要与内地建立石角咀水闸「泄洪」的提前通报机制。而且由于石角咀水闸虽然是位于珠海市境内,却是属于中山市管辖,在协调通报方面就更需要时间。而且,广东省水利厅已于二零一九年七月安全鉴定为四类闸,要求报废重建。换句话说,在重建之前,石角咀水闸的抵挡洪水能力严重不足,随时将会泄洪。这就更需要建立「泄洪」的提前通报机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