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虎胡文豹兄弟时代落幕，虎标万金油为何驰名中外、家喻户晓？_风闻

一波说-一个家族，一个传说09-08 09:27

2023-09-08

1944年，胡文豹逝世于缅甸，1954年，“万金油大王”胡文虎从美国波士顿动完手术返回香港途中，突发心脏病去世；一个时代落幕了，很多人会问，为何虎标万金油仍然驰名中外、家喻户晓？

一起了解虎标万金油幕后的虎豹企业之前世今生吧！

一个时代落幕，虎标万金油仍然驰名中外

“万金油大王”胡文虎

百余年来，虎标万金油是家家户户必备良药，也因为虎标万金油，胡文虎、胡文豹两兄弟成了巨富。

虎标万金油大王、星系报业大亨胡文虎，1882年生于缅甸仰光，原籍福建省龙岩市永定区下洋镇中川村，是客家人。十岁时，他被父母送到永定老家，读了4年书，接受传统儒家文化的熏陶。

一百多年来，胡文虎是一个争论性人物，但不可否认，胡文虎是个慈善家，曾有过捐建“千所学校、百座医院”之壮举，虎豹兄弟每年捐赠所有收益的一半用于慈善公益。

缅甸，是东南亚国家中华人较少的国家，缅甸华人经济地位较高，但不如印尼、大马、菲律宾那么显著，主要以云南人为主，福建人、广东人及客家人也较多。19世纪末，福建永定人胡子钦移居缅甸，在仰光创办中药店“永安堂”，后成了家。胡文虎，生于1882年，他童年送回老家永安，接受传统文化教育；生于1888年的胡文豹，则是在英殖民时代的仰光当地接受英式教育的。胡家有兄弟三人，大哥胡文龙早逝。

“辞母创业”，是胡文虎早年打拼的经典故事。母亲李金碧，是缅甸侨生，祖籍潮州，也可能与母亲籍贯有关，胡文虎后来在汕头等地创办药厂。

胡文虎与四房妻妾及家人合影

1908年，胡子钦病逝，在缅甸继承父业的胡文豹，恳请二哥胡文虎返回仰光，一起经营永安堂，至此，上演“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之传奇。

虎标万金油，其药膏配方来自宫廷，历经辗转几经失传，传到胡子钦时，他重新配制。胡文虎、胡文豹两兄弟，在父亲传授配方基础上，不断创新和研究，后在自家厨房成功创制了日后家喻户晓、居家必备的万金油。

胡文虎有客家人的精明，他向前来永安堂问诊的病人，推销买一瓶以备不时之需，后来又说服仰光全城华人店铺，一起售卖万金油；短短几年，虎豹兄弟因万金油积财万贯。

为了进一步开拓市场，胡文虎以自己名字注册商标，虎标万金油从此驰名于世，到1920年时，38岁的胡文虎已是仰光华人首富。志存高远，虎豹兄弟以精美的包装和独特的市场推销法，让虎标万金油的市场由缅甸拓展到新加坡、马来西亚、中国香港、中国及东南亚其他地域。

新加坡币中威虎仰天长啸的水印图案，让胡文虎产生了把经营重点南迁的想法。1926年，永安堂总行正式从仰光迁到东南亚最繁忙的港口城市——新加坡，并在新加坡尼路（Neil Road）开设了比仰光产量超十倍的工厂。

香港虎豹别墅

胡文虎把汽车的车头改装为虎头，把车笛声变为虎啸，穿梭于新加坡乃至马来西亚街头巷尾，一路上免费发放万金油样品。除了奇特的营销手段，1937年，在新加坡巴西班让临海山岗上，虎豹兄弟建造了一座以其兄弟命名的虎豹别墅，供民众参观。

除了新加坡，在香港，还有其老家永定，胡文虎昆仲也兴建了虎豹别墅及私人花园。目前，香港的虎豹别墅及其建筑群，于2001年交予特区政府作为保育用途，而有名的“万金油花园”则于2004年拆除。2011年，胡文虎慈善基金会及虎豹音乐基金，把虎豹别墅活化为虎豹乐园，成为一所独特而富有意义的音乐学院。

1984年，政府落实政策，将胡文虎家族的永定虎豹别墅归还，同年，胡文虎之女胡仙将其捐给永定当地政府，开辟“胡文虎纪念馆”。

顺带提及，除了万金油，胡文虎、胡文豹两兄弟还在新加坡、马来西亚、缅甸、中国、泰国等地开办了一系列报纸，再次富甲天下，“万金油大王”又成了“报业大王”。

永定“胡文虎纪念馆”的胡文虎像

胡文虎的一生，跨越了满清、民国和新中国三个历史阶段，且经历二次世界大战，在祖籍国羸弱、土地沦丧、满目疮痍的混乱年代，他那种客家人身上敢于拼搏、创新发展的实干精神，令人钦佩。

人无完人，胡文虎、胡文豹也有自身局限性，他们做慈善公益及兴建虎豹别墅，有利济他人“义利观”一面，也有功利一面。

有人质疑他以行善之名，行打广告营销之实。又如“万金油花园”里面的装饰及反映民间故事的雕塑等，体现了他的行事方针，也宣扬了主人对传统文化“仁、孝、忠、义”的理解。

对于“万金油大王”胡文虎的评价，褒贬不一，有关他的历史论述，也包括其背负“汉奸”之说，后人可能需要用更多史实去校正、还原历史真相。

胡文虎与妻子陈金枝

显赫一时的胡文虎家族，富不过三代，由盛及衰、分崩离析，二世而竭、三世而败，是时代背景的问题，抑或是经营、传承等出了问题；研究家族企业兴衰及代际传承，虎豹兄弟胡氏家族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样本。

在变幻不定的年代，兵荒马乱，胡文虎虽有妻妾四房，但其后人再无法撑起其创立的商业帝国。胡文虎之女胡仙，也曾有过“东山再起”搏击，但仅是“昙花一现”。

1944年，胡文豹于缅甸逝世，1954年9月4日，胡文虎在妻子陈金枝陪同下，在美国波士顿住院动完大手术后，回返香港途中心脏病突发逝世，享年72岁。顺带提起，胡文虎于1953年12月于新加坡立下遗嘱，交代身后事，并指定妻子陈金枝和养女胡仙为信托人。

胡文虎留下多少遗产，迄今仍是个谜。外界认为，他留下的资产可能达数十亿美元之多。胡文虎暮年之时，也存后继无人之苦，他最喜爱的儿子胡二虎被炮弹炸死，儿子胡好也因飞机失事殉难。1945年日本投降后，胡文虎的商业帝国也已经在战乱中受到严重破坏，支离破碎。

胡文虎生前，曾有“不能出售祖业”训示，并明示虎标万金油、永安堂不能卖；在他去世时，旗下产业尚包括制药的永安堂、大众保险、崇侨银行及“星洲日报”系等，若非其后人将管理假手他人，其后世子孙今天可能还可以过着舒坦的日子。

虎豹胡氏家族，由盛转衰，其因颇多，除了后代变卖祖业，也有遗嘱存在传承规划欠缺等诸多因素。由于遗产分配后，资产所有权过于分散，也就无法凝聚足够的力量了。养女胡仙，一度做得很出色，但缺乏前瞻眼光，少了风险管控及应变能力，最终无法永续经营，到她手上戛然而止。

虎豹企业之前世今生

大华银行荣誉主席，虎豹企业主席黄祖耀

今天，驰名中外、家喻户晓的虎标万金油，为虎豹企业旗舰业务。虎豹企业，其前身系1969年成立并股票上市的虎豹兄弟国际有限公司，公司以胡文虎、胡文豹兄弟为名，但创始人为胡文虎侄儿胡清。1997年，公司更名为虎豹企业有限公司。

胡文虎去世后，接手家族产业的侄儿胡清，于1969年将家族大部分产业转入于1969年新加坡及马来西亚上市的虎豹兄弟国际有限公司(Haw Par Brothers International Limited)。

顺带一提，胡家后代后来把虎标万金油花园捐赠给新加坡政府，并更名为虎豹别墅，但与虎豹企业（Haw Par Corporation Limited）没有关联关系。

时过境迁，虎豹企业于上世纪70年代末，为祖籍福建金门、大华银行掌门人黄祖耀家族所掌控，自1978年起，新加坡杰出银行家黄祖耀就开始出任虎豹集团主席、其三子黄一林（wee ee lim），为总裁兼首席执行官。

目前，虎豹企业涉及医药保健、休闲、产业及投资等业务，知名的代表性品牌虎标万金油是其医药领域的旗舰产品。除此之外，集团投资了包括新加坡海底世界、成都海洋馆、巴塞罗那水族馆、泰国芭堤雅海底世界等项目。在新加坡及马来西亚，该集团还拥有不少知名商业地产，比如新加坡乌节路毗邻的虎豹中心和虎豹玻璃大厦，吉隆坡的虎豹大厦、虎豹科技中心等；另外，该集团亦持有大华银行、华业集团和新加坡联合工业集团股权。

福州三坊七巷举办的新加坡早期中文报系展览

新加坡人口中，祖籍福建的华人华侨约占40%以上，在“万金油大王”胡文虎出生的1880年代，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夕，新加坡是整个东南亚地区的华文报章中心，也是引导当地华人“睁眼看世界”的窗口。到了抗战时期，东南亚华人了解最新局势的主要渠道，就是陈嘉庚先生创办的《南洋商报》、以及胡文虎先生创办的《星洲日报》。

除了虎标万金油，星洲系报业也是胡文虎家族财富重要版图之一，而且两者间互为促进、共创辉煌，胡文虎也有“报业大王”之称。虎豹兄弟国际有限公司由胡文虎侄儿胡清等胡家二代，于1969年7月18日创办，同年11月，在新加坡及马来西亚两地证交所开始股票交易，首次发行为3300万股，每股1元，其转入的家族产业包括虎标万金油、星系报业—《星洲日报》出版社、崇侨银行、以及投资和物业。

但到了1971年6月，英资史莱特·渥克公司(SlaterWalker)夺得了虎豹兄弟国际经营权，其利用股权操作，使得虎豹兄弟国际成为当地证交所第5大上市公司。这家臭名昭著的英国投资机构，以掏空上市公司资产套现利润而出名。

这一家臭名昭著英国投资集团的首要行动，就是分拆虎豹的主要经营版图，包括崇侨银行及星系报业。与此同时，他们还把虎豹万金油在亚洲市场的商誉租让给志正集团 (Jack Chia Group) 20年，每年收取200万新加坡元及利润。另外，虎豹兄弟于1972年收购的“均融”商誉，也一并被租让20年。到了1975年，虎豹公司虽走出史莱特·渥克公司危机阴霾，但受牵连而遭重创。

紧急关口，新加坡政府不得不出手干预，挽救虎豹公司，彼时，成立了以范佑安 (Michael Fam) 为首的公司董事局，董事局包括大华银行主席黄祖耀等商界领袖，负责将公司导回正轨。

香港虎豹别墅

虎豹新董事局对公司业务进行了艰辛的整顿，断尾求生，出售了亏损业务。到1975年至1978年之间，公司尚未步入正轨，故而无法派发任何股息。

1978年，大华银行的黄祖耀被委任为虎豹兄弟国际董事局主席，他成立新的管理团队，并巩固了公司业务。在黄祖耀的领导下，上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间，虎豹成为一家管治完善的公司，实力日渐趋强，集团业务涵盖医药、产业、金融服务及投资，运动品牌、工业、电脑、消费电子、旅游等多元领域，自2010年至今，逐步转型为战略性投资的跨国集团。

由于新加坡金融管理局施行限制本土银行持有非银行资产的新条例，2002年，大华银行把持有虎豹股份减至低于10%，并将其持有股权按比例派发给所有大华银行的股东，但黄祖耀家族仍为虎豹之最大股东。

大华银行，与星展银行、华侨银行两大银行，并称新加坡银行三巨头；掌控大华银行的是祖籍福建金门的黄祖耀家族，目前，虎豹企业为黄祖耀及其第三子黄一林父子在打理。大华银行为黄祖耀的父亲黄庆昌所创办，在黄祖耀接棒后，大华银行已成为亚洲主要银行之一。

1997年，虎豹兄弟国际正式更名为虎豹企业，自黄祖耀1978年出任董事局主席以来，黄氏家族已掌舵虎豹企业长达45年之久。也正是黄祖耀家族的努力和传承，专注、坚韧、永续的精神在延续中，旗舰品牌——虎标万金油仍驰名中外、家喻户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