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扫地阿姨耗时20年在日本打官司，豪捐24亿给中国，只为替丈夫赎罪_风闻

作者 | 小虾饺

来源 | 东京新青年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被告知有30亿财产要继承，你会怎样处理这笔巨款呢？

买房买车、投资理财、环游世界，从此躺平走上人生巅峰…相信这是很多人的做法。

却有人选择了豪捐24亿给国家，也就是将80%的财产毫不犹豫地捐赠出去。

这并非小说的桥段，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1984年的中秋节，一位北京扫地阿姨获得了30亿财产。这是她的丈夫在去世前、以她为名留在日本东京的巨额财产。由于金额巨大，这笔财产自曝光以来都惹来各路骗子觊觎，骗子们制造出一系列夺产风波，闹得满城风雨。

我国相关部门一直都积极帮助这位北京阿姨取回自己在日本的财产，前后共耗时20年，这也成为新中国成立以来诉讼时间最长、涉案金额最多、取证难度最大的跨国财产纠纷案。

这位北京阿姨是一位普通却不平凡的女性，她有三个姓名，伴随着她跌宕起伏的一生：耿维馥、赵碧琰、耿碧琰。她更愿意别人称她为“耿维馥”，因为这是她的原名，能够真正证明她的存在。

她的丈夫则是恶贯满盈的汉奸赵欣伯，其生前所作所为都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正因如此，当国家不计前嫌帮助耿维馥取回丈夫留在日本的财产，耿维馥便决定要捐出财产的80%、总共24亿给国家，只为给丈夫赎罪。

当时她的做法让外界特别是日本人深感不解，唯有家人们明白：耿维馥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深明大义、拥有家国情怀的热血女性。

01

{不知所踪的赵碧琰·远在东京的无主之财}

1960年，日本在调查无主房屋时，发现了一笔巨额的无主之财：10多栋房产、1600公顷土地、20多箱金银财宝。这些财产都所属同一人：赵碧琰。

根据资料显示，这些财产都是以“赵碧琰”之名在二战时期登记的。二战后，东京的土地价格大幅飙升。当时有日媒保守估计，“赵碧琰”在日本的财产远超240亿日元。

然而这些财产如今却被日本人非法霸占和使用。《产经新闻》刊登了一篇名为《漂浮在宇宙的240亿》的文章，首次向公众揭露了这个事实。随后，日本和中国各大媒体也争相报道此事。

很快，媒体顺藤摸瓜，发现这笔巨额财产背后的真正主人——赵欣伯。他是原伪满洲国“立法院院长”，臭名昭著的汉奸。

原来，当年赵欣伯以妻子赵碧琰为名，在日本购置诸多房产和土地，然后交给他的挚友铃木弥之助代为管理。殊不知，在1951年赵欣伯去世后，这笔财产就成了“无主之财”，日本人铃木便私自使用这笔财产。

媒体曝光后，觊觎这笔巨额的财产的人蜂拥而至。赵欣伯生前遭万人唾弃，死后却引发认亲潮。

世界各地冒出了不少谎称自己是“赵碧琰”的女性，真假难辨；更有谎称自己是赵欣伯的私生子、养子、女婿。有的人甚至将自己的左眼挖了出来，只因赵欣伯的儿子左眼因病残疾。

这些骗子们绞尽脑汁，疯传“赵碧琰已死”，还伪造了多份“赵碧琰死亡证明书”，做伪证，以便自己成为继承人。

当时，更有许多日本人表示，这笔在日本的巨额无主之财，就应属于日本。

不过，东京华侨总会副总干事陈琨旺和吴甫文认为，这是属于中国人的财产，应该由中国人来取回。

于是，他们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发现真正的赵碧琰应该是在中国。于是决定要为这笔巨额财产找到主人。

找人并非一帆风顺，幸好经由国务院侨办的协调和帮助，他们终于找到了赵碧琰。

这位曾经养尊处优的上流社会太太，如今隐居在北京旧鼓楼大街的胡同里，靠着一份月薪50元的扫地清洁工的工作，起早贪黑地养活一家七口人。

如今的她看起来就和胡同的普通老太太一样，平日喜欢在厨房为家人做饭，生炉子、煮疙瘩汤，为家人缝缝补补，日子虽是清贫但也满足。

只不过，如今的她不叫赵碧琰，而是耿碧琰。

当陈琨旺和吴甫文找上门来、并提到“赵欣伯”、“东京”、“30亿财产”的时候，她并没有一丝喜悦，反而显得十分紧张，生怕又要因为丈夫而连累到家人。

到了此时，邻居才知道这位平日吃苦耐劳的胡同老太太背后，原来隐藏一段旷世跌宕的人生：

从民国到伪满洲国，从抗日战争到改革开放，从奢靡上流到贫困潦倒，从改名换姓到做回自己，在一桩横跨半世纪的夺财奇案掀起的诡谲风云中，一名中国女性，依然故我。在被时代打压的困境中，她从未放弃，只为心中未曾泯灭的人性善良。

02

{耿维馥·恋爱脑的富家千金}

民国初期，耿维馥出生于沈阳一个富贵人家。她从小锦衣玉食，长大后接受高等教育。她拒绝裹小脚，非常有主见和想法。对于男女之间的自由恋爱，充满着热情与憧憬。

这一天，她遇到了彻底改变自己命运的男人。

她去大学同学赵慧敏的家里做客，正好碰上了赵慧敏那位从日本回来探亲的哥哥赵欣伯。

耿维馥与赵欣伯一见钟情，很快就堕入爱河，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然而耿维馥的父母极力反对这门亲事。耿家人认为，赵欣伯比耿维馥足足大了十几岁，而且前不久才丧偶，实在不是女婿的好人选。

越是压迫、越是反抗。被父母这样反对，耿维馥反而更坚定“此生非赵欣伯不嫁”的决心。为了与心上人结婚，她不惜与父母断绝关系，与赵欣伯远走日本。

耿维馥未曾想到，她这一去，不仅失去了自己的父母，还彻底丢掉了父母给她的美好姓名。

03

{赵碧琰·丈夫白月光的替身}

1921年，耿维馥与认识不到一年的赵欣伯结婚，然后一起东渡日本。

赵欣伯却向耿维馥提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

你不仅要冠夫姓，而且要改为我亡妻的名字。

耿维馥这才知道，赵欣伯之前那段婚姻：对方是青楼出身的王碧琰。当年王碧琰用毕生的积蓄，帮助赵欣伯到日本留学，就读明治大学。可以说，因为王碧琰，赵欣伯的人生才得以发迹。在日本，他们成了神仙眷侣，赵欣伯结交了不少日本政界的人，为他日后成为汉奸埋下定时炸弹。

好景不长，三年后王碧琰因子宫癌在日本帝国大学医院去世，赵欣伯悲痛不已，认为是院方的过错，便将日本帝国大学告上法庭，最终庭外和解。后来，赵欣伯将此事写成论文《刑法过失论》，最终成为了第一个获得日本法学博士学位的中国留学生。

耿维馥这才知道，赵欣伯似乎只将她当作“白月光的替身”。她心痛不已，但为了这份用众叛亲离换来的爱情，她甘愿失去自己的姓名。

从此耿维馥成了赵碧琰，她成为顶着丈夫亡妻之名生活的女性。

作为赵欣伯的第二任妻子，她在赵欣伯的呵护下，稍微忘却了自己作为替身的可悲事实。

东京的生活给予她新奇的感觉，她很喜欢在东京的优渥生活。很快她就生了一个男孩，名为赵宗阳，一家三口过着美满幸福的生活。

如果，赵欣伯后来没有成为汉奸的话，赵碧琰和他或许能够相濡以沫到尽头。

可惜，没有如果。

04

{赵碧琰·镀金牢笼中的金丝雀}

在东京期间，赵碧琰看着每天来往家中的那些日本人，深感不安。

在此前读大学的时候，她在书本上了解到日本人的卑劣本性。可是如今，她眼看着丈夫逐渐被日本人洗脑荼毒，却无能为力。

因为在那个年代，作为一名妻子，是不能忤逆她的丈夫。

哪怕她曾鼓起勇气、向丈夫坦白自己不喜欢那些日本人，但是丈夫早已被权利蒙蔽双眼、失去了本性。

当丈夫决定要向日本人卖命时，赵碧琰感到天都塌了。她提前预知到：自己以及孩子后辈的余生，都要在“汉奸”的骂名中度过。

但她又深爱自己的丈夫。处于这种人性两难的矛盾中，她不敢吭声反抗。

1926年赵碧琰结束五年的东京生活，带着儿子跟随赵欣伯回到东北。当时赵欣伯被任命为张作霖的东三省的保安司令部的法律顾问。

热衷政治的赵欣伯彻底背叛了中国人，在大汉奸的路上一路走到黑。他积极参与了“伪满洲国”的筹建，在“伪满洲国”成立后，他成为了“立法院院长”。

在那时，赵欣伯在东北呼风唤雨，就连溥仪都忌他三分。但是赵碧琰清楚，丈夫所获得的名利钱财，全都沾上中国无数百姓的血泪脂膏。

那时赵家天天都有日本人来做客，赵碧琰好几次都想将那些日本人从家里赶出去，但是她又不能这么做，每次只能忍气吞声。

看着丈夫对日本人百依百顺、卖国求荣，看着中国同胞被日本人摧残，她内心无比矛盾。

她甚至跪求过丈夫，回头是岸，然而赵欣伯早已被权欲熏心。

表面上，赵碧琰过着富裕的名利生活，她与皇后婉容交好。但是实际上，这两位被时代和丈夫操控的女性，内心始终都无法认同她们丈夫的做法。

可悲的是，在那个风云莫测、时局动荡的时代里，身为女性，她们就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掌握，更别提去改变什么。

为此，赵碧琰和婉容只能互相扶持、互相抚慰。

后来，在日本人的操控下，赵欣伯又被远派到日本东京。

在临行东京前，赵碧琰特意去跟婉容道别。毕竟这一别，不知道此生是否有再见的机会了。

殊不知，婉容却向赵碧琰提出一个惊世骇俗的要求：请帮我逃到日本去。

原来婉容早就被日本人“软禁”的生活折磨到崩溃，她希望像如赵碧琰那样离开中国、重新开始人生。

赵碧琰深感这牢笼的艰辛生活，便偷偷答应了婉容。她们商量好，让远在日本的“三格格”、溥仪的姐妹帮助。殊不知“三格格”却将此事告诉了溥仪，导致婉容无法逃跑。

赵碧琰虽然很想带着婉容走，但是她顾不得。要是事迹败露，就连丈夫和儿子都会遭受牵连，于是她只能忍痛离去。

到了日本，赵欣伯远离了政界，开始转行做起西药生意，这让赵碧琰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再做伤害中国人事情，就行了。”

她以为丈夫终于改邪归正了，没想到丈夫却变本加厉。

赵欣伯顶着做生意为名，和日本有权人士联手起来，赚得盆满钵满。后来在二战期间，赵碧琰曾跟随赵欣伯回到中国。赵欣伯为了赚钱，竟然做起了大汉奸，帮助日本人干了不少残害中国人的勾当。

那段日子，赵碧琰内心抑郁，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她只期盼这场战争能够早日结束，这样才能让丈夫收手。

1943年，赵欣伯似乎提前预判了日本气数将尽，便在这年夏天偷偷带着赵碧琰去东京。赵欣伯对她说，要完成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来到东京，不明就里的赵碧琰看到了丈夫的挚友铃木弥之助。赵欣伯告诉她，现在有一些财产需要你签字，以后我不在了，你和孩子能够生活无忧。

原来赵欣伯早就料到，以后土地一定会不断升值。于是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大量购置不动产。他早就在东京购买了大量土地和房产。学习法律的他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的财产：藏匿财宝、请人管理不动产。

他将所有不动产都交给铃木弥之助代为管理，赵碧琰在签名栏一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代表着这些财产都属于她。

赵碧琰没有一丝喜悦，因为她深知，**这些财产都沾满了中国同胞的血汗。**而她不知道，这些财产将在多年后给她带来无尽的纷扰。

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后，赵欣伯以“汉奸罪”为名被逮捕，于1951年因病去世。

丈夫去世后，赵碧琰与家人终日活在丈夫的阴影里。赵欣伯死了，但是“汉奸家属”的帽子，一直都扣在赵碧琰及其家人头上。

为了开始新生活，赵碧琰决定要改名。

05

{耿碧琰·自力更生的女性}

1951年，赵碧琰改回了自己的姓氏“耿”，不过名字仍为“碧琰”，或者她认为这是丈夫留给自己、为数不多的纪念吧。

她隐居在北京胡同里，找了一份清洁工的工作，养活家人。

一家人的生活并不好过。因为赵欣伯，子孙的学业和事业皆受牵连、甚至入狱劳改，一家七口被迫在一间十几平米的小平房睡大通铺。

即便如此，耿碧琰从未怨天尤人。她起早贪黑扫街扫厕所，从不喊苦喊累。因为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因果关系，他丈夫造的孽，就应该由她来赎罪。

耿碧琰认定，余生就是在这样清贫的隐居生活中度过，从未想到那笔远在日本的巨额财产。

06

{真假莫辨的赵碧琰}

1963年，在东京华侨总会的帮忙下，为了取回30亿财产，耿碧琰将自己的名字改回了赵碧琰，并且亲笔写下委托书，要求将日本财产的管理权交给东京华侨总会。

她万万没想到，丈夫生前丈夫生前最信赖的日本朋友却出卖了他们。当东京华侨总会带着这份委托书找到铃木弥之助，他矢口否认，说这是假冒的签名，拒绝交出财产管理权。

铃木早就虎视眈眈赵碧琰的财产，他打听到赵欣伯已经去世，便私自卖了两块土地，剩下的全都让黑势力非法占用，自己捞些好处。

与此同时，赵家发生了巨变。因某历史事件，他们一家遭受牵连，多次被抄家，原本的老物件所剩无几，包括东京的地契、照片在内，全都被烧成灰烬。

近在咫尺的贫困凄惨，让赵碧琰无暇顾及那远在日本的巨额财产。她用尽全力守护着家人，几乎花光所有精力。

1976年，日本东京家庭裁判所多次要求赵碧琰出庭，并表示如果在年底不出庭的话，将会对她作缺席审判，结果将对她极为不利。

赵碧琰心灰意冷、顾虑重重、惶恐不已。她始终无法面对那些财产，更何况如今她也拿不出地契之类的证据，那些证据早已随着耻辱黑暗的日子被烧成灰烬。

而更令她生气的是，日本人想要独占那些财产，而那些骗子以假乱真，拼命说她已经死了。因此，在国家和家人的鼓励下，她决定去东京碰碰运气。

外交部全力支持赵碧琰取回自己的合法财产，并且给了她300元置装费，为她定制了一套出国的新衣服。

陪同赵碧琰一起前往东京的，只有外交部一位精通日语的女性工作人员。为了能顺利验明真身，这位工作人员一直都协助赵碧琰牢记赵欣伯的事迹，包括哪年来的东京、购置了哪些房产等等。

终于在1976年，76岁的赵碧琰相隔数十年再次来到东京，这个曾经让她留下太多回忆、她以为不会再踏足的城市。

官司进行得很不顺利。

在法庭上同时出现了三个自称是“赵碧琰”的女性，她们分别来自中国香港、中国台湾、马来西亚。她们衣着光鲜亮丽、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就是阔太太。

与她们相比，真正的赵碧琰就显得逊色多了，明显就是一位历经沧桑的老太太。

她们都对赵欣伯的诸多细节如数家珍，比如恋爱等等私事，而且三个人的答案都惊人相似。

相反，赵碧琰却对这些事情模棱两可。她反复重复“不知道”、“好像是”、“忘记了”这些对自己不利的答案。

每当听到“汉奸”、“关押”等字眼时，她都会异常紧张、身体发抖，从而沉默不语。

这些年所经历的事情，让她如惊弓之鸟，深怕说错一句话就会对家人不利。

哪怕有一位在赵家当了8年佣人的日本女性曾在庭外指认过，她就是真正的赵碧琰，但她却表示自己“记不住”。

赵碧琰在庭上的表现让法官山田忠志无法判断，最终他做出“赵碧琰不在者”的判决，这表示包括真正的赵碧琰在内的四位女性都不是赵碧琰。法庭指定律师山本忠义代管财产，一旦确认身份，法庭会将财产所有权归还给真正的赵碧琰。

对于赵碧琰而言，这相当于败诉。不过她并不觉得难过，因为财产并没有落入他人手中，她只是没有证明到自己的身份。

随后，这场财产纠纷官司陷入了长期僵局。

07

{为丈夫赎罪的赵碧琰}

1978年，改革开放的浪潮席卷神州大地。

1979年，傅志人担任了赵碧琰的律师，继续帮她取回在东京的财产。在不久之前，傅志人还是北京月坛公园的绿化工人。他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批职业律师，曾被迫下乡植树造林，后来他恢复了律师身份，成立了北京市第一家律师机构。

外交部委以重任，让傅志人帮助赵碧琰。

于是，傅志人来到日本，仔细查阅了日本方面所有庭审材料，在厚厚的卷宗中，他找到了决定成败的证据，那就是要证明北京的赵碧琰是赵欣伯的妻子。他必须找到所有证据，形成一条可以为东京法庭认可的证据链。

时间紧迫，如今赵碧琰已经79岁了，如果案件再拖下去、她的身体出现状况的话，那么财产回归将陷入更棘手的困境。

为了尽快找到证据，在随后半年多的时间里，傅志人和同事一起走南闯北，终于取得了上百件重要的证据和证言，形成了一条清晰的证据链，可以证明：

耿维馥与赵欣伯结婚后，改名为赵碧琰，为赵欣伯的第二任妻子，赵宗阳是她们唯一的孩子。

1981年，傅志人找到了一个重要证人，那就是“三格格”金蕊秀。他特意安排赵碧琰与金蕊秀相见，并且安排了北京、上海、香港等媒体造势，刊登《溥仪三妹喜会赵碧琰》的文章。

与此同时，赵碧琰的儿子赵宗阳也在日本报纸上刊登寻人启事，找寻自己在日本赤羽小学读书的伙伴，很快他就找到了汤川正三等11位同学。

1984年，由于赵碧琰年事已高，于是由赵宗阳代替她与傅志人一起前往东京。

到了开庭之日，由于外国律师不允许进入法庭，于是傅志人在庭外等待好消息。最终在6月1日，日本法庭不仅确认了赵碧琰的证据链，也验证了赵宗阳的真实身份。

法官山田忠志在闭庭后，特意邀请在庭外的傅志人上庭与大家见面，这让在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因为日本法庭从来都不允许外国律师到场。

法庭并未当场宣布结果，傅志人便回国等待消息。

1984年9月，东京传来判决书，赵碧琰赢了。这桩耗时20年的跨国财产案，终于圆满结束。

判决书最后写道，由赵碧琰本人亲自管理自己的财产。

这不仅代表财产终于回到中国人手中，更是对赵碧琰本人的重新认证。

相比家人，赵碧琰并没有过度激动，她心里早有一番打算。

在1984年的中秋节，她决定要将80%的财产全都捐给国家。

她对家人如此说道：

“对于这笔财产，我早就想放弃，但又不想落入日本人手中。你们的爷爷当年做了很多坏事，国家却不计前嫌，这么多年来帮助我们取回在日本的财产。因此，我决定要将财产的80%捐给国家，用于发展我们国家的慈善事业。”

家人们一开始表示不解，但最后还是全力支持赵碧琰的决定。

国家在日本成立了一个用于中日文化交流的公益法人，名为“中华文化教育财团”，将赵碧琰变卖土地的款项设立一个基金会，用于资助中国留日学生和资助日本华侨的民族教育事业。

1985年5月16日，赵碧琰便将她名下的80%财产无条件赠予“中华文化教育财团”。

她立下遗嘱：

我在赠予书中的赠予财产之意，今后子子孙孙永不改变。

将24亿捐给国家后，赵碧琰的内心终于得到了平静。她不仅替丈夫赎罪，同时也教育后代子孙要永怀感恩之心、回报国家和社会。

在捐出24亿财产的四年后，1989年6月赵碧琰在家人的陪伴下，安详闭上了双眼，她跌宕传奇的一生正式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