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80后,自记事起至90年代中后期,家乡的产出是极其丰富的_风闻
Z_L-07-25 07:34
【本文来自《我不怎么看莫言的作品,但我并不否认他口中“饿着长大的”这句话的真实性》评论区,标题为小编添加】
坐标湖南某县(到现在我都认为是穷地方),我父亲56年的,母亲57年的。最困难的59~61年我母亲娘家的生产队没有饿死人,过年还有肉,鱼,自己做的麦芽糖可以分;而我父亲这边的
大队就有少量饿死或者因饥饿引起的并发症过世的。也就是说同一个县,不同乡镇,不同大队
工作搞得好的日子过得去,搞不好的就过不下去,当然也有资源禀赋的问题,但实际情况是我家
这边的资源比我外公那边的资源好,至少不差的,因为我们这边每户都有自己的祖山(祖传自留
山,不随人,田变动)的。父母辈或者祖辈回忆(方言:翻古)基本都说61年过后就好转了,要
吃得好很难,但经常挨饿的情况就不存在了~
本人80后,自记事起至90年代中后期,家乡的产出是极其丰富的,那时候湖南的土地是两季水稻+
一季油菜,刚好全年无休无缝对接。几乎每家每户稻谷爆仓,以至于老鼠只在粮仓做窝但是不吃粮食;
凉薯,红薯,马蹄,生姜堆满地窖;一年四季自家的水果基本可以衔接得上,当然外地水果肯定得买。
产出虽然丰富,但是卖不了几个钱(按现在GDP算的话可以忽略不计),父亲去赶集挑一百多斤的凉
薯去卖还不够打车的费用,所以那时农民基本都是肩挑一百多斤脚走几十里山路去赶集,连一碗粉都舍
不得吃的,因为吃一碗米粉,集就白赶了。清楚记得有一次冬天,我和父亲一起去隔壁镇赶集,凌晨两
三点踩着白霜出发,我挑一点干红枣和生姜,一共就20来斤,最后我这一担东西卖的钱远比我父亲那一
百多斤凉薯红薯多得多,以至于那天父亲给我买了肉沫汤米粉,而父亲还是没有吃,最后幸运坐拉瓷泥
(高岭土)的黄河牌大货车回家,虽然就一屁股坐在泥巴上,但也够回村给小伙伴吹嘘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