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年代》:鲁迅出场时在看佛经_风闻
东莞环保料刘琅-汉使斩楼兰王,士卒上,道:勿动,汉军至,动则灭国07-19 11:07

《觉醒年代》作为历史大剧,生动呈现多个历史风云人物,毛泽东、陈独秀、李大钊、胡适、蔡元培、鲁迅的出场亮相都是匠心独运,各有不同。
鲁迅的出场似乎是在第八集,并不算早,但给人的印象很深,正如他在新文化运动中的地位。鲁迅出场,是人血馒头的名场面,刑场上大刀一挥、人头落地。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如同在看别人杀鸡宰羊。当行刑完毕后,一堆人拿着装在碗里的馒头去争抢着蘸血。画面中鲁迅纹丝不动,认真地研究佛经和古碑。
是的,鲁迅购买、阅读、收藏了许多佛学经典。他的好友许寿裳回忆说:“民三(1914)以后,鲁迅开始看佛经,用功很猛,别人赶不上。”许寿裳回忆鲁迅的文章,曾记述鲁迅向他这样剖白:“释迦牟尼真是大哲。我平常对人生有许多难以解决的问题,而他居然大部分早已明白启示了,真是大哲!”这些佛书,鲁迅不但自己看,还与住在绍兴的周作人互相交流寄出书来看,又在十月为庆祝母亲六十岁而于南京刻经处刻成《百喻经》。从刻印《百喻经》我们看出:就是佛书,以寓讽世之意,鲁迅也吸取滋养以惠世人。

许广平《回忆录》记载:
从1914年的前四个月,鲁迅多看些诗稿、作家文集、丛书、佛书、小学、辨正论、居士传、碑帖等,到下面的八个月就转向佛学,也就是迷住中国几千年,从皇帝以至人民都信奉的一种佛教。鲁迅从这里也来钻研一番它的究竟。他看的大约如《三教平心论》、《释迦如来应化事迹》、《华严经决疑论》、《大乘法界无差别论疏》、《金刚般若经》、《金刚心经略疏》、《大乘起信论梁译》、《唐高僧传》、《阿育王经》等甚多。这些佛书,不但自己看,还与住在绍兴的周作人互相交流寄出书来看,又在十月为庆祝母亲六十岁而于南京刻经处刻成《百喻经》。从刻印《百喻经》我们看出:就是佛书,以寓讽世之意,鲁迅也吸取滋养以惠世人。因任何一种宗教,其中必有若干为世人世事,可资研究或借镜的。迷恋宗教的人以之说教,而从超宗教的观点来看,则其中亦不无一些哲理。如佛家的因明学。沉浸于中而超拔于外,这就是鲁迅。看他后来1928年夏到杭州游西湖,知客僧向鲁迅谈佛学时被鲁迅说倒他,可见鲁迅于此的了解深透。又到晚年,青年徐诗荃亲手抄写《悉怛多般怛罗呪》(见1934年1月《鲁迅日记》)见赠,并劝鲁迅多看佛书,以为看此可超脱世俗,不至于终日作文章的斗争,以为这样可以救出鲁迅。而不知鲁迅早已研究过佛经,他的意见卑之无足论,甚至不足以解释清楚,因为这个现实的,唯物史观的,执着现在而向一切反动事物作斗争的鲁迅,已经不是一般佛法所能移易的了。这种批判的,从个中深具了解而坚信着的马列主义思想,徐诗荃想以佛学来代替,犹如小孩以木偶认作真人,何能令真人相信?所以后来鲁迅见到徐诗荃简直无话可说,不作敷衍了。(注:将鲁迅与徐诗荃对佛学的认识上升为是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两种思想的不同,这是手稿没有的。据海婴回忆,先生生前是对徐诗荃当时的一些作法存有异议,但多属误会,后已解除。)
但是,许寿裳的回忆录中很确实地说,鲁迅也曾说佛学已经死了,正如一切伟大之宗教那样(大意,原文我记不清了)。广平先生回忆,鲁迅到晚年的时候,青年徐诗荃亲手抄写《悉怛多般怛罗呪》(见1934年1月《鲁迅日记》)见赠,并劝鲁迅多看佛书,以为看此可超脱世俗,不至于终日作文章的斗争,以为这样可以救出鲁迅。而不知鲁迅早已研究过佛经,他的意见卑之无足论,甚至不足以解释清楚,因为这个现实的,唯物史观的,执着现在而向一切反动事物作斗争的鲁迅,已经不是一般佛法所能移易的了。这种批判的,从个中深具了解而坚信着的马列主义思想,徐诗荃想以佛学来代替,犹如小孩以木偶认作真人,何能令真人相信?所以后来鲁迅见到徐诗荃简直无话可说,不作敷衍了。
我以为佛学的式微,其出世思想是主因之一。遍观基督教、天主教、东正教、伊斯兰教,法理并非比佛教森严,但直到现在还如此兴旺,跟他们积极参与世俗事务有关。黄子华说,有一种书读了会死人的。我觉着,这话有点少见多怪。几千年来,因为小小一本书而兴起的宗教战争,死的人还少吗?相反地,如不能令人生死相许,那么这种思想的生命力也就不长久了。佛佗自身以及大部分声闻弟子也是积极到世间宏法的。学佛并非出家,学佛不必出家。如红教喇嘛,是娶妻生子的。著名的元代帝师八思巴,就是这样的人物。也只有积极参与到现实生活中,解决现实的问题,并且在现实中检验自己、宣道宏法,宗教才会有生命力,才会得到民众的拥护。甚至连如此粗陋的太平天国、白莲教,一旦正视现实、力图去解释现实,都焕发出耀目的光彩。佛教如脱离了佛佗的传统,要么是文人儒士的心灵避难地,要么是市井小人的俭财之道,在民国佛教的环境中,如出家而不能受记、当家、做方丈,那是被轻视的,可耻的,简直有见不得爹娘,见不得师长的苦衷。什么割肉喂虎,又谈何容易。(刘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