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新: 杭州名校学军中学校长之最_风闻
虎落平阳-07-16 16:11
杭州名校学军中学校长之最
金新
在学军从教几十年,经常有人向我打探遗闻轶事,比如历任校长的人格魅力或治校风格。早想写写这方面的文章了,以期裨益于“教师治教”者并满足“学在杭州”者的“一字褒贬,笔削春秋”欲望。
当然“最”是个相对而言且具交叉意蕴的程度副词,难免见仁见智,择要而言,比如——
**最宽容的校长是王蛟。**王蛟在学军的后一段时间适值恢复高考,入学率万众瞩目,而彼时教育业绩就是政绩、就是避“迁”而“升”的砝码。于是,作为百年名校的杭高对学军构成了极大的“安全”威胁,而事实上也是这样的。人非圣贤,估计王蛟也不会没有一点担心或焦虑。1983年王蛟升任杭州市教育局局长,会对杭高怎样呢?2016年学军60年校庆之际,王蛟亮出了底牌:“我在担任市教育局局长的时期,确定杭高为前三所重高,不让杭高这一所有真正历史底蕴的百年名校退步,从各个方面支持杭高的发展。”这是王蛟在他家亲口说的,当时学军很多领导在现场。
**最倒霉的校长是陈士良。**陈士良是化学特级教师,担任校长期间荣任杭州市政协副主席。倘若上下同心,本来这是十分有利于学军更上层楼而位居第一的契机,不幸的是好事变成了坏事,由于忙于东南西北参政议政而疏忽了对学校日常工作的管理,而下属又勾心斗角,致使学军教育及其高考业绩滑入杭州前八所高中“谷底”而13年翻不了身,被杭高校长齐栋嗤之以鼻,每次开政协会议,他这个常委见到我这个委员,总忘不了说相同的一句话:“小金,陈士良当上政协副主席是占了‘无党派人士’的光,他也不懂教育管理,否则就不会在校内‘劣胜优汰’用庸人,快把你们学军中学带入死胡同啦!”其实,陈士良是个教育的精英,假如他不舍教从政“丢西瓜捡芝麻”的话,情况肯定两样。问题是,历史没有假如,因为假如卢瑞宝不辞去校长职务的话,那学军早就高歌猛进啦!
**最强势的校长是任继长。**任继长从杭二调到学军是来接一个教育烂摊子的。面对一盘散沙,他“乱世用重典”,从校领导班子成员到普通教师,少有人不被他骂的,套用一句电视广告语“洗洗更健康”,那就是“骂骂成绩上”。任继长用非教育常规手段将学军带出教育“死亡地带”。幸运的是,任继长从未骂过我一次,但我在学军他知道的几个好兄弟都被他骂了,而且骂得非同一般而狗血喷头,大约是“打丫头骂小姐”,让我这个当大哥的常有内疚之心而愤愤然。客观地说,任继长用“爱斯基摩结构”理论救了学军,让学军终于缓过了气来而不至于病入膏肓,尽管我对他的有些做法持反对态度。
**最智慧的校长是陈萍。**学军的女校级领导大多“头发长见识短”,1996年看到这个刚从浙师大分配来的小姑娘,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有这样的才干。她可以自己正高暂时不评让给别人,它可以绵羊领导狮子摆平一切,它可以让任继长的旧部臣服麾下而心甘情愿。有人往往只看到她功利的一面,而没看到她非功利的一面。记忆中我这个无权无势的退休老师每次打电话说要去找她,他怕校门卫不认识我而提早在校门口等候。一次,我的一个朋友去找她咨询,她还让学校老师免费辅导理科竞赛。治校与齐家有共通处,为人父母者孝敬长辈是“身体力行”给晚辈看,教育亦然。智力因素与非智力因素不仅适用于学生,更适用于教育管理者。陈萍在位的时候是学军最适合教育发展的黄金时期,现在学军的一切成绩,都是陈萍当年打下的“底子”,是一种势能。
**最幸运的校长是邱月灵。**有学军校友说,邱月灵是从二流高中源清中学到一流高中学军来“摘桃子”的。此话说得有点难听。邱月灵到学军是组织分配,又不是他自己要求的。假如组织分配算“摘桃子”,那蔡小雄到杭二岂不是也是如此这般?问题是学军今年的高考成绩是学军历史上最好的,这无疑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推测之,所以说邱月灵“摘桃子”,是因为摘相难看。高档的水蜜桃皮薄如纸,经不起折腾,一不小心就会露出里面鲜嫩的肉质而破相而卖不起价钱。
其实,“摘桃子”不能折腾与“烹小鲜”不能折腾是一个道理!
“治大国若烹小鲜”,睿智的老子用了一个经典的比喻,让人切切实实感觉到治理与烹饪十分神似——煮小鱼不能多加搅动,多搅则易烂;治大国应当无为而不能折腾,一折腾就会出现动乱。
据说邱月灵籍贯江西,应该与鄱阳湖有割不断的情谊。鄱阳湖及其周围的青山湖、象湖、军山湖等数十个大小湖泊湖水温暖,水草丰美,有利于水生生物繁殖,产鱼类100余种,以鲤鱼为主,其次为青鱼、草鱼、鲢鱼、鱅鱼,贝、螺产量也较丰。常吃鱼类的邱月灵一定知道“治大国若烹小鲜”一语。
其实,“烹小鲜”不能折腾与“治名校”不能折腾也是一个道理!
日前,与省市教学科学研究院的朋友一起喝茶聊天,谈到了学军的折腾——
学军跟狐狸一样,一直在折腾杭二中,每年嚷嚷着要超越杭二中,结果就是反过来,基本每年都被杭二中力压(2007年学军中学超过杭二中1分,那是唯一的一次),即便高考创造历史奇迹今年。邱月灵实在应该少发表演讲、少抛头露面,把时间与精力用来反思,认识到学军的管理确实存在着问题:一直依靠补课,相信严格的管理,造成很多初中毕业生不喜欢。大凡初中尖子生都渴望自由,喜欢宽松的氛围,喜欢一张一驰的文武之道;而杭二中相对来说,管理非常成熟,不压制学生,更不会榨干学生,几十年来一直是这样的节奏,有学生自主管理的特色。这种在注重学生非智力因素的基础上注重智力因素的教育视野,显然是“功夫在诗外”的教育高瞻远瞩。唯其如此,杭二中的学生素质高,懂得自我约束,一直在自觉而努力地维护学校的声誉,优秀的高考成绩也在一直促进学校的长足持续发展。
笔者的《杭二中招生分数线“力压”学军的奥秘在哪里?》表达的也正是这层意思,其目的是为了传声给邱月灵,希望他能接好这个班,不要辜负前几任校长的良苦用心!
看到陈萍种下的桃树所结出的累累硕果被“摘”的血肉模糊,心里真是隐隐发痛,总是假设,陈萍还在当校长,这个智慧的“小辣椒”一定会改变以往的宣传模式而以静制动,学军的丰功伟绩让别人来说比自己说更具有教育的“张力”。
其实,匮缺教育智慧的人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不要说杭二中不会倒,即便要倒了,杭州市教育局亦绝对不会允许——
2007年中考录取出现例外或曰意外,学军中学反过来,超过了杭二中1分。于是乎,杭州市教育局马上干预,取消了15分一档的志愿填报方式,改为如今的平行志愿。所以,杭城的老百姓,让自己的儿女在中考前,填报志愿时,锁定杭二中为第一志愿学校。毕竟,考不上杭二中,后面的第二所甚至第三所、第四所学校也会录取。
从卢瑞宝到邱月灵,学军中学走过了一条艰难的复兴之路,才有了今天“摘桃子”的机会,千万别在折腾中全功尽弃一如电脑格式化,要听得进批评意见,“有则改之,无则加免”,想当教育家的人《论语·学而》中的浅显道理还是有必要知道的!
匆匆于2023年7月16日15时51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