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实践的不同层面看东西方社会发展路径_风闻
感悟长时段LONG-01-18 08:42
@背山远行 在和**@马放南山换坦克** 的讨论中说“真正的事实是,我们有五千年的历史,已经考证清楚的有文字的历史至少四千年(很可能更长),而西方的英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等的文字都只有最多一千五百年的历史,而勤于实践是自古以来我们始终具有的优势,所以,这说明实践的差距是巨大的,我们实践的时间更长,发展和进步的机会更多。当然你可以提古希腊语(和现代希腊语差别不是太大)、古拉丁语甚至古埃及语,但说那些语言的文明其实早已灭绝,灭绝他们的最后侵略者就是西方自己,断代的文明是很难接续发展的——事实上,西方取代罗马帝国之后,欧洲立即就黑暗了至少千年以上,这是个人所共知的事实。所以,西方人的起点低,水平差,继承能力不强,是基本事实,他们也从来不是以实践能力见长的文明,只要认识水平大体相当——事实上,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尚不足以全面追上西方,但整体实践能力上已经明显超越了西方。 所以,以事实而论,我们是在实践上比古希腊人领先的前提下反而让他们完成认识突破的,也是在实践上长期领先的前提下被落后的西方在科学乃至生产力上超越的。或者换句话说,我们有更丰富的实践,但西方却用更不丰富的实践获得了近代科学的全部认识,我们则彻底无缘于此。回到你的问题,该问的肯定是,我们祖先为什么在实践更充分的前提下反而会被对手反超很远。这问题的答案只能在意识的能动性上去找,或者,在认识领域去找。” 这里**@背山远行**提出“我们祖先为什么在实践更充分的前提下反而会被对手反超很远。这问题的答案只能在意识的能动性上去找,或者,在认识领域去找。”
当然**@背山远行 的答案是**“西方文明崛起的根本原因,根本就不是依赖什么“恰到好处相互配合的条件的共同作用”,而是他们接受并发展了古希腊人在认识上的突破。小国间的长期频繁战争很多,不只是西方才有,我们的春秋战国和五代十国都是,但只有战胜对手的强烈需要是远远不够的,认识和思维方式依旧停留在古代水平上,是不可能在需求的驱动下完成革命性的社会变革的。 而我们祖先,则数千年里既不产生这种突破,也不接受外来的突破成果的传入,直到鸦片战争,这是个谁也无法否认的事实。这种事实就是数千年顽固坚持错误的结果,错误的内容就是不重视与直接实践没有直接关联的认识。 这里说明一下,错误本应该被时间足够长的实践所纠正,不能被这样纠正的错误,都是因为顽固坚持。”
我认为他自己的答案有很大问题,我试着回答一下。
实践也是有不同层面的,个人层面、族群层面、国家层面等等,更高层面的实践认识会对低层面的实践形成制约和影响。
欧洲的地理条件是个巨大的蜿蜒半岛,中心山脉河流加上地中海、北海和波罗的海将其切割破碎,小半岛、海湾众多,地中海的内湖性质等不论对于中世纪 庄园经济还是小规模的海上贸易都是适于分裂割据的,所以特殊的经济阶段结合适宜的地理条件,使欧洲长期处于封建领主制为主的封建政治低级阶段,难以政治统一,国家层面的实践在罗马帝国后几乎陷于千年持续的战争中,王权林立,纷战不断,社会需求关注于战争、军事,社会资源倾向于此,也培育了顽强的商人阶层,培育出资本势力,资本主义的助力进一步推动军事技术发展,在利润驱动下也拓展到社会生产的各方面,带来了整个科技的大发展,科学理论的突破发展,是这整个持续千年的战争压力下社会实践的结果。
古老东方大国历史上因处于大块同质的土地区域、生产生活中抗击大规模季风性气候灾害的需要、治理大江大河的需要、对抗北方游牧民族侵扰的需要等,早早就在政治上形成大一统的局面,形成封建社会最高政治形态-----中央集权的封建帝国官僚制度。以后的国家层面的社会实践就是在王朝周期律的作用下治乱循环,总体上和平繁荣与战争相交替,战争持续时间总是被长时间和平打断,在持续性的战争压力上和西方有天壤之别。在这种社会政治发展下,中央权力压制商业和资本,封建的小农经济发达,社会发展中,虽然在后期在局部地区也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但是要大发展却有很大的限制和阻碍,社会的主体固守着封建的小农经济,私人资本自由成长的空间狭小,资本主义发展缓慢,由军事技术带动的科技大发展就迟迟不能出现,倒是由于大一统政治的需求,相应的种种上层建筑逐渐发展构筑起来。
所以,在古代,东西方国家层面的实践是有着巨大不同的,带来社会各方面实践认识发展的显著不同,东方的实践造就了最辉煌的农业文明,当然也带来超越农业文明、进入新时代的惰性,西方的实践带来了资本主义的大发展和科技大发展。西方的经济军事实力超越东方后,沉重打击了东方文明,东方社会国家层面的实践出现新的局面,带来从上到下各方面新的实践和认识的发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