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屠杀幸存者埃利·维瑟尔的儿子就以色列-哈马斯战争发表讲话 - 彭博社
Katia Porzecanski
埃利沙·维兹尔在纽约。
摄影师:埃隆·帕兹/彭博社奥斯维辛幸存者、作家和诺贝尔奖获得者埃利·维兹尔的半身像从头顶的架子上凝视着他的独生子。
这个小雕像是华盛顿国家大教堂人权门廊上维兹尔的石雕模型。
对于儿子埃利沙·维兹尔来说,它也意味着更多:这是一个提醒,仿佛真的需要的话,提醒他肩负着一种沉重的责任,曾经感觉像是一个磨石。
埃利沙·维兹尔——程序员、对冲基金经理、高盛集团25年资深员工——想要明确:他并不代表他已故的父亲,这位将大屠杀的恐怖烙印在世界集体记忆中的见证人,从他1960年的回忆录《夜》开始。
但如今,埃利沙·维兹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多地加入了他父亲反对在面对苦难和仇恨时保持沉默的呼吁。他说,在犹太人处于危险时刻的现在,这是他的责任发声。
“我长期以来一直沉浸在我父亲的思想、言论和行为中,”51岁的维兹尔说。“我觉得,天哪,如果我不能找到一种方式让我的声音被听到,考虑到我父亲是谁,那我真的没有努力到位。”
自哈马斯于10月7日对以色列发动最初的袭击以来,维兹尔(发音为Vee-zel)一直保持着忙碌的公开露面和与政界、商界、慈善界和学术界人士的私人会面。
随着以色列的反击行动以历史性的速度在加沙地带杀害平民,他抵制了要求以色列对哈马斯采取行动的呼吁,哈马斯是控制加沙的巴勒斯坦组织,被美国和欧盟视为恐怖组织。
此时,威塞尔感到筋疲力尽。在其他事情之间,他正在经营一家全新的对冲基金(他说他的父亲从来没有真正理解他的职业),并领导着以利·威塞尔人道基金会。他还和妻子琳·巴特纳-威塞尔一起抚养两个青少年。
令人疲惫的使命
这是一个周三的晚上,威塞尔倒在了他们位于曼哈顿上西区的家里,一张绿松石色的沙发上。这个家里摆满了各种艺术品和书籍。
他身材匀称,光头,留着胡须,系着一条粉色领带,穿着一件粉色衬衫,袖口整齐地卷起,他只略微像他著名的父亲。他的脸更柔和一些。但在无框眼镜后面,深邃的眼睛燃烧着一种类似的强烈的目光。
威塞尔说,对于许多美国犹太人来说,10月7日感觉像是9月11日——一场集体创伤,激起了恐惧、痛苦和愤怒。许多人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说,他们感到失去了根基,甚至感到被朋友和同事的沉默所背叛。
反犹太主义和各种猛烈的言论——这些都是他的父亲警告的极端主义和暴力的征兆——在这里和世界各地激增。为什么没有更多的人站出来?他在整个职业生涯都在的华尔街在哪里,威塞尔问。
“每天起床面对那些要么对这个问题一无所知,要么被这个问题毒害了,要么根本不再关心的人,真的很累人,”威塞尔说。“在公众舆论的法庭上一次又一次地为自己辩护,只因为有那么多人恨你,这真的很累人。”
埃利和以利沙·维泽尔,大约1980年来源:以利沙·维泽尔在纽约市,过去两个月警察部门调查的仇恨犯罪中,针对犹太人的犯罪占了大部分。
就在前几天晚上,维泽尔走进纽约的宾夕法尼亚车站,准备乘火车去家人的滑雪度假胜地。他当时正在与耶鲁大学的一位受托人通电话,他的母校正讨论美国校园上的反犹太主义问题,这时数百名亲巴勒斯坦、反以色列的抗议者涌入繁忙的车站。
“自由巴勒斯坦!”他们高呼。
维泽尔 裹着 他碰巧带到度假屋的以色列国旗。
“来自哈马斯!”他回应,几名戴着面具的抗议者围了上来。警察最终要求维泽尔移开国旗,以免事态升级。他遵从了。
很长一段时间,维泽尔都抵制着他父亲的遗产及其对漠视邪恶的恳切呼吁。他记不得第一次看到父亲左臂上刺青的编号A7713是什么时候。他记得一张旧照片。还有蜷缩在父亲腿上,询问他父亲的祖父母发生了什么事。
很可怕,埃利·维泽尔告诉他的儿子。等你长大了会知道更多。
他还记得父亲带他去波兰的奥斯维辛集中营,那时他所有的朋友都去了棕榈滩。
青少年Elisha玩电子游戏,弹奏重金属吉他,追逐女孩。有一段时间,他留着紫色的摩西发。
“我厌倦了人们看到我时总是看到我父亲,我觉得我处理得不好,” Wiesel说。“我可能对很多人都有点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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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耶鲁大学获得计算机科学学位后,Wiesel加入了高盛集团的商品部门J. Aron。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与计算机科学家和游戏开发者Michael Dubno以及高盛的Marty Chavez和Armen Avanessians一起开发了专有的定价软件。
他曾为Gary Cohn和Lloyd Blankfein工作,后者后来成为高盛集团的领导人。
奥斯维辛大屠杀的代言人埃利·维瑟尔于2016年去世,享年87岁。他对儿子提出了两个要求:娶一个犹太人,这样他的孙子就会是犹太人;以及在他去世后,他的儿子要念悼念者的Kaddish。Elisha Wiesel遵守了这两个承诺。
当David Solomon在2019年接替Blankfein时,当时已经是首席信息官的Wiesel决定离开。“是时候了,”他说。
他父亲长期与癌症抗争后去世,这让他重新评估了自己的优先事项。拥有自己的孩子唤起了他对自己生命的感悟。
“你意识到,你想要为他们做些什么?” Wiesel谈到他的孩子。“你想要为他们建立什么?”
信仰也悄然而至。他曾自称是一个“一年只去三天的犹太人”,只在罗施哈纳和赎罪日这两个犹太教的大日子去参加犹太教堂。慢慢地,他被他的妻子Lynn半开玩笑地称为“潜移默化的犹太教”所吸引。
在高盛公司内部闭关多年后,突然间打开了一个新的可能性世界。
“这几乎就像一个饥饿的人走进了超市,”威塞尔说。
他成为了一名获得认证的紧急医疗技术人员。他加入了国家滑雪巡逻队。他参与了2020年总统竞选,支持者是前纽约市市长、彭博有限合伙公司创始人迈克尔·布隆伯格。
今年早些时候,在对冲基金亿万富翁克利夫·阿斯内斯的支持下,威塞尔共同创立了位于康涅狄克州格林威治的对冲基金公司ClearAlpha Technologies。
然后:10月7日。心灰意冷,急于以某种方式帮助,威塞尔想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加入以色列国防军。他给以色列的一个表亲打了电话。
“你需要留在你现在的地方,”他的表亲告诉他。“你被赋予了一种声音。你被赋予了你父亲的平台。”因此,自那时以来的几个月里,威塞尔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继承了他的遗产。
伊莱莎·威塞尔在他的纽约市家中。摄影师:艾隆·帕兹/彭博社威塞尔说他大概12岁时第一次读了《夜》。这本薄薄的书大约100页,已被翻译成30多种语言。
在第一句话中出现了莫伊什·比德尔,锡耶特的一座犹太教堂的看守者,这个罗马尼亚村庄是埃利·威塞尔长大的地方。莫伊什问年幼的埃利为什么祈祷。埃利努力回答,并向莫伊什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我祈求我内心的上帝赐予我力量去问他真正的问题,”莫西回答道。
莫西后来逃离了纳粹并返回警告村民。没有人相信他。
埃利·维瑟尔一直在问有关大屠杀暴行的问题,他说他觉得有责任讲述他所见到的事情。他说他需要赋予自己的生存以意义,并防止世界陷入遗忘之中。
多年后,埃利沙·维瑟尔担心太多人似乎已经忘记了。
因此,对于那些在美国企业界和华尔街在10月7日之前和之后一直保持沉默的人,维瑟尔说:“现在还不算太晚。”
对于在卡塔尔等地寻求财富的金融玩家——卡塔尔向哈马斯输送了数十亿美元,同时庇护其政治领导人在多哈——维瑟尔问,现在不是重新考虑的时候了吗?
对于支持哈马斯并对以色列愤怒的常春藤联盟学生,维瑟尔提供了他父亲的紧急建议:不要以为你知道答案。提出问题。接受教育。学习历史。
只是不要问他埃利·维瑟尔今天会说什么。“我们不会给出答案,”他的儿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