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kTok服务条款对研究人员要求严格 - 彭博社

Aisha Counts

2023-09-21

随着TikTok变得越来越受欢迎，领先的学术机构的研究人员希望研究用户在那里做什么。公司公开表示，它愿意与学术界合作。但研究人员表示，迄今为止，这款视频应用的数据规则过于繁琐。

TikTok正在将其应用程序编程接口（API）开放给研究人员分析平台上的数据。但领先机构的学者表示，服务条款太严格，他们不愿接受。研究TikTok的困难正值其他竞争平台也在加大数据审查难度，并开始收费访问他们的API。

社会科学家表示，获取TikTok的访问权限以了解该应用对选举、公共卫生信息传播或虚假信息传播等各种问题的影响非常重要。通过监控社交媒体对话，研究人员能够发现误导性的民意调查信息，例如转移选民的信息，并帮助地方政府更好地在像上个月袭击佛罗里达的艾达利亚飓风期间与公众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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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kTok首席执行官周子瑜今年早些时候在美国众议院委员会作证。摄影师：Chip Somodevilla/Getty Images North AmericaTikTok的规定规定，学术界必须提前通知即将进行的研究，允许公司在发表论文之前审查论文，并在使用后删除一些数据。研究人员表示，这些条款可能严重阻碍他们的努力，并且一些要求比竞争对手，包括谷歌的YouTube、Meta Platforms Inc.的Facebook和X（前身为Twitter）更为苛刻。总部位于北京的字节跳动有限公司旗下的TikTok受到监管机构和担心美国用户数据可能落入中国政府手中的立法者的独特关注。审查来自监管机构和立法者的担忧，认为美国用户数据可能落入中国政府手中。

“TikTok致力于与研究界合作，支持独立研究，”一位公司发言人表示。“我们的目标是让独立研究我们的平台变得容易，并为TikTok内容带来透明度，同时负责任地推出我们的API，并确保数据仅用于适当的非商业目的，并保护我们社区的隐私权利。”

公司的服务条款要求研究人员每15天刷新其数据集，这比竞争对手YouTube和X更频繁，据纽约的一位研究人员称，他因担心被阻止访问TikTok的API而拒绝透露身份。研究人员还被要求在使用后删除一些数据，这对那些需要复制他们的工作的人可能构成挑战，该人士表示。

“我在抖音服务条款中感到犹豫的事情主要是关于预先审查，” 密歇根大学社交媒体档案馆主任利比·亨菲尔说。

一些社交媒体公司出于数据隐私原因要求审查研究，但利用这种监督手段试图阻止不利信息传播给公众。亨菲尔表示，研究人员已经成功与社交平台协商停止这些做法，但这是一场持续的对话。

抖音表示，公司计划仅审核研究以检查可能需要删除的个人数据。“明确指出，这并不授予抖音关于何时发布或不发布内容的编辑特权，” 发言人说。

在过去几个月里，一些领先的学术机构的研究人员一直在与该公司讨论放宽其服务条款。一位加利福尼亚机构的研究项目管理员表示，这家视频分享应用在二月和四月与学者举行了电话会议。在电话会议中，几个其他研究团队提出了同样的担忧，但据称，抖音尚未提供最新进展。

公司表示，他们一直在积极与研究界互动，并根据反馈推出了一些改进其研究API的措施。一位发言人补充说，抖音已收到来自美国和欧洲的研究人员逾160份数据访问申请。但印第安纳大学社交媒体观察台信息技术副主任本·塞雷特表示，抖音的API也没有提供研究人员可能需要的所有数据。API不提供好友列表或视频是否为“接龙”（一种类似于X上的引用转发功能）的信息，尽管这些数据在其他平台如X、Bluesky和Mastodon上是可用的。塞雷特的团队在夏季获得了对抖音API的访问权限，后来才意识到一些限制。“我们无法从API获取这些数据，因此无法像过去在其他社交媒体平台上做的研究那样进行研究，”他说。

Facebook和YouTube在访问政策上有类似的规定，尽管它们的规定没有那么严格，学者们表示。密歇根大学信息学副教授 Joyojeet Pal说：“最重要的问题是，存在信任赤字，这不仅仅是TikTok的问题，而是社交媒体平台研究的普遍问题。”

社交媒体巨头与研究人员之间的关系一直很紧张，但最近几个月情况升级。Twitter，现在被称为X，在二月开始收费访问其API。这意味着之前可以免费查看数百万帖子的研究人员，现在必须支付数千美元才能访问其中的一小部分。Reddit也在六月开始收费访问其数据，导致第三方应用和用户在整个网站上抵制。七月，X起诉了一家发现其平台上有害内容增加的研究机构。研究界的一些人担心其他社交媒体网站可能效仿X的做法。

“换句话说，任何从事这项工作的学者都在冒一定的风险，即数据可能在某个时候不属于他们使用，或者工作会受到其他结构性因素的破坏，”Pal说。

尽管如此，由于TikTok的显著性，研究人员表示他们需要研究谁在使用它以及如何使用。学者们表示，社交媒体公司仍有机会通过公平地开放应用程序的数据成为该领域的领导者，他们补充说，他们希望TikTok及其竞争对手能够对反馈做出回应，并以有意义的方式开放他们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