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泵、电动汽车、家用太阳能：气候爸爸已经到来 - 彭博社

山姆·巴尔托，一位37岁的体育教师在俄勒冈州波特兰市为骑自行车的学生开设了每周一次的“自行车巴士”。

摄影师：托马斯·蒂尔/彭博社本·布洛克的家庭尽可能做到了一个关心气候的家庭可以做的事情。他们试图减少开车，最近换成了电烤箱，并且不断审视购买行为。当布洛克的五岁儿子今年早些时候要求一辆新的玩具卡车时，这位37岁的父亲谨慎地调整了他的回应：便宜的塑料玩具很有趣，他承认，但它们往往很快就会被扔掉。那么，要不要一个耐用的乐高积木套装呢？

然而，布洛克仍然担心。他担心在一个被环境危机困扰的世界中抚养孩子，那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生活可能会有多么困难。他担心他的孩子的孩子。布洛克如此担心全球变暖，以至于五年前他和他的朋友杰森·桑德曼共同创立了一个名为“气候爸爸”的倡导团体。该团体于2018年父亲节在费城的一个公园举行了第一次聚会。

“世界的环境挑战不是我孩子们的错，”居住在费城并在一家工程公司工作的布洛克说。“尽管如此，我试图满足他们的需求——鼓励他们减少不必要的消费，专注于那些他们长期会觉得有价值的玩具和游戏。这是一场战斗。”

“气候爸爸”招募并不困难：两年内，该团体已经发展到大约20个美国城市的约800名父亲。他们在自然保护区举办聚会，并在受海平面上升影响的社区贴上“这个地方将被淹没”的标签，还有其他倡议。数十名父亲还写了公开证词。“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是我最伟大的成就，”布洛克在一封给儿子的公开信中写道。“现在我需要确保你能应对前方的困难。”

2018年费城气候爸爸聚会。照片由本·布洛克提供布洛克和桑德曼招募了800名父亲加入他们的团体，但气候爸爸无处不在。就像以前的体育爸爸、烧烤爸爸和车爸爸一样，气候爸爸有点书呆子，有点痴迷，有时候有点尴尬。他们对患病的地球非常关心，并通过推动家人改变行为、痴迷于脱碳并与同样痴迷的人协调来表达这种激情。他们不是宿命论者——不允许悲观的爸爸——而更像是专家，这是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用来形容那些擅长收集信息并擅长分享信息的人的术语。

“这触及了我认为相当深刻的东西，”38岁的自称气候爸爸的彼得·奥利维尔说，“那就是如何成为现代时代一个充满希望的男性形象。”

奥利维尔住在纽约，是一个六岁孩子的父亲，他在一家二氧化碳去除公司工作。他将气候爸爸描述为“我上大学时的所有朋友。” 这些朋友中许多人也从事可再生能源或可持续发展工作，奥利维尔承认他的圈子有点封闭。然而，当他在三月份在Twitter上写了一首赞美气候爸爸的诗时，数十人回应说，“那听起来像是我。”

“我们都会说，‘哦，是的，我成功地给地下室加了隔热层’，或者‘我成功地安装了热泵’，或者‘我们正在考虑安装屋顶太阳能，你们的情况怎么样？’” 奥利维尔说。“这就是我们谈论的内容。” 去年六月，奥利维尔在家里安装了太阳能电池板，“那成了我三个月唯一谈论的事情。”

在某种程度上，气候爸爸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 几十年前，他可能会提醒大家保持空调低温，离开房间时关灯。但消费者研究 发现，女性倾向于更积极参与家庭废物回收和减少用水和用电。大多数家庭用品也是面向女性市场的。

这就带来了一个风险，即“让家庭环保”可能成为超负荷的妈妈们的另一个任务，爱丽丝·克里普斯说，她是爱丁堡大学的哲学家和高级讲师，最近的著作是 地球上的育儿，探讨了气候危机中育儿的道德困境。“我认为，在思考我们在气候变化面前对自己孩子有什么责任时，我们无法理解如何成为一个好父母，” 克里普斯说。

因此，最近一代的气候爸爸是一代对父亲角色有不同看法的人。根据皮尤研究中心的分析，1965年至2011年间，美国男性照顾孩子的时间翻了一番（尽管仅为每周两小时）。去年，美国有5%的家庭有男性作为全职家庭主夫，比1994年的不到2%有所增加。在英国，男性 现在花费的无偿照顾孩子的时间约为女性的65% — 相比2015年的50% — 而 全职家庭主夫的数量 自疫情爆发以来增加了三分之一。

“总的来说，2023年的父亲比2013年和2003年的父亲做更多的照顾工作，”英国慈善组织和研究机构Fatherhood Institute的影响和传播主管杰里米·戴维斯说道。“有些事情正在发生变化。”

男性照顾者

作为美国有一个在家照顾孩子的家庭的比例

来源：美国人口普查局

数据涵盖了有15岁以下子女的异性结婚夫妇，其中一方在过去一年中一直在劳动力市场工作，而另一方在整个年度内不参与劳动力市场，原因是“照顾家庭和孩子”

即使是备受瞩目的气候爸爸们也已经调整了他们的职业和个人生活以适应环境焦虑。去年年底，三个孩子的父亲塞巴斯蒂安·维泰尔退出了全职的一级方程式赛车比赛，理由是担心气候变化。“我觉得我们生活在非常关键的时刻，我们如何塑造接下来的几年将决定我们的生活，”维泰尔当时说。

2021年，Blur乐队主唱达蒙·阿尔班，一个成年女儿的父亲，发布了一张专辑，灵感来自他在冰岛目睹“气候变化正在发生”的经历。阿尔班还在英格兰德文郡的家中安装了热泵，激起了当地教区议会的不满。

甚至有气候爷爷。英国电视主持人凯文·麦克劳德表示，成为祖父使他更加关注地球面临的风险。麦克劳德的新电视节目The Big Climate Fight强调实际解决方案。“我们更有可能犯大错而不是做对，”他说。“这带来了紧迫感。同时也有着巨大的希望。”

“气候变化被视为一种对我们造成的负面影响，但我们可以做一些非常有创意和有趣的事情来解决它，”波特兰俄勒冈州的气候爸爸萨姆·巴尔托说。摄影师：托马斯·蒂尔/彭博社像技术爱好者爸爸一样，一些气候爸爸被科技所吸引：在2023年，过度地告诉你的家人，根据屋顶太阳能电池板产生的千瓦时，应该在一天中的哪个时间最适合运行洗衣机，已经成为提醒你调低恒温器的新方式。五月份一项由美国热图新闻进行的调查发现，父亲们更有可能支持在他们社区建设风力涡轮机和地热能。

“这涉及到我认为相当深刻的一点，那就是如何成为现代时代一个充满希望的男性形象。”

其他人只是简单地倾向于气候爸爸的生活方式。同一份热图调查发现，父亲们更有可能热衷于电动汽车、电动自行车和步行，而不是开车。

37岁的波特兰俄勒冈州体育教师萨姆·巴尔托开始了他成为气候爸爸的旅程，寻找一种让孩子们锻炼的方法。去年四月，巴尔托开始了每周一次的“自行车巴士”活动——一群学生骑自行车与成年志愿者一起前往附近的小学。他估计有30%的参与家庭原本会开车送孩子上学。

“气候变化被视为一种对我们造成的负面影响，但我们可以做一些非常有创意和有趣的事情来应对它，” Balto说道，他有两个分别五岁和两岁的儿子。“我认为自行车巴士为父亲们，为男性们提供了一个机会，让他们能够支持他们的社区，而在其他情况下他们可能不知道该如何做。”

Balto还将自己的角色看作是一种保护性的角色。在城市中带着孩子走路，更加清楚地显示出道路对行人和骑车者是多么不安全。

“如果你和孩子们走在街上，看到巨大的汽车，心想，‘这里不安全’，那么你会去买一辆巨大的汽车，这是可以理解的，”他说。“但这不是气候爸爸应该做的事情。”

在城市中带着孩子走路，更加清楚地显示出道路对行人和骑车者是多么不安全。摄影师：Thomas Teal/Bloomberg成为一个气候爸爸并不总是容易的：从定义上来说，这是一种试图从存在性焦虑中创造出一些有益的东西。在2021年，一集播客This American Life讲述了美国激进分子迈克尔·福斯特的孩子们。他因为对地球的献身而与家人疏远。福斯特逼迫他的孩子们演讲气候变化，当他认为他们做得不对时，对他们大声呵斥。最终，他因为关闭一条油管阀门而被送进监狱 —— 尽管他曾向家人承诺会停止气候活动。

“他把自己的很多东西都投入其中，并希望我也投入很多东西，”福斯特的女儿斯特拉在播客中说道。“我真的感觉到他的爱是完全有条件的。”

47岁的伦敦气候活动家里奥·默里也在努力平衡父亲角色和倡导活动。2009年，他拒绝了邀请和朋友一起参加哥本哈根COP15抗议活动的机会，理由是家里即将有一个宝宝。与此同时，默里退出了他创建的旨在让公众参与气候解决方案的运动10:10。自从掉入“气候兔子洞”并于五年前共同创立了直接行动组织Plane Stupid以阻止机场扩建以来，他已经停止参加活动会议。

“我无法同时承担这两件重要的事情，”默里谈到了育儿和倡导活动。“我无法一直盯着深渊。我一直在想着这件事，但我无法。我没有足够的精力分配。”

默里的儿子于2010年出生，两年后又有了一个女儿。从那时起，他重新投入到了气候斗争中。2019年初，他的家人发起了一场成功的西伦敦自行车道运动，他们现在每天都在使用。今年四月，默里一家甚至参加了伦敦的灭绝叛逆大游行 —— 一个适合家庭的抗议活动，更多的是面部彩绘和舞蹈，而不是汤和超级胶水。

“你不想让孩子们对自己的未来感到绝望，”默里说。“我试图让他们建立起自己的主动性和改变世界的能力。”

有时候这意味着管理期望。每年，默里的大家庭都会飞往遥远的地方度假，而他和妻子每年都会拒绝，理由是飞行对环境的影响。这是默里很难向女儿解释的牺牲：“如果由她决定，她会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

不过，今年，整个家庭达成了妥协。大家都将乘火车前往巴塞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