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墨西哥州的核废料储存激怒州政府，却受到当地居民的欢呼-彭博社

在新墨西哥州卡尔斯巴德附近的废物隔离试验工厂，大部分活动都在地下进行。

摄影师：丹尼尔·摩尔/彭博社

在新墨西哥州东南角一个被风吹草动的田地下半英里深处，数百名工人将放射性废物桶运入一个盐矿，这些废物将被封存至少1万年。

在地面上，负责能源部废物隔离试验工厂（WIPP）的联邦官员正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努力地化解与州官员和怀疑论者之间的紧张关系，以便设施能够实现其使命：清理美国的核武器生产场地。

WIPP是美国唯一的地质废物库。自1999年以来，能源部一直在使用它进行全球最大的环境清理任务之一。

该矿井雇佣了约1500人，目前存放着大约260万立方英尺的工具、衣物、土壤和其他被原子弹研究和核军备竞赛污染的物品。

放射性废物桶开始填满废物隔离试验工厂地下盐矿的一个区块。照片：美国能源部在WIPP附近的新墨西哥州卡尔斯巴德，人们一直喜欢它是因为有工作机会。如果美国要实现乔·拜登总统的去碳化电力部门的目标，部分依赖核电厂，那么存储核废料的这种社区支持需要得到复制。

但是，在核能反对者的压力下，他们担心新墨西哥州已经成为一个核废料倾倒地，监管机构希望在10年的危险废物许可证下，如果他们发现环境或健康威胁，或者如果华盛顿的新立法增加了其处置限制，他们可以停止运输。新墨西哥州还希望能源部开始在其他州寻找储存库。

“我们需要通过许可证在许多方面恢复我们的权威，”该州环境部长詹姆斯·肯尼说，他表示能源部将新墨西哥州视为事后处理。 “我们需要有权力停止运输，停止废物流，如果出现问题，要求进行调查。”

该州的立场激怒了卡尔斯巴德的社区领导人，这是一个有3.2万人口的小镇。当地官员希望摆脱像石油这样的兴衰产业，他们认为WIPP是一个稳定的经济驱动器和良好的邻居。他们希望有更多的核设施，包括在附近的一个私人场地，一家开发商计划存储来自民用反应堆的废燃料。他们以及核工业中的其他人，将该项目吹捧为能源部争取社区同意核废料的努力的典范。

WIPP是一个“奇妙的项目和国家宝藏，”卡尔斯巴德前民主党州代表约翰·希顿说，他在矿井里有一个荣誉房间，天花板上钉有一个签名螺栓。

影响了州的草案许可证的核工业反对者对设施的安全措施几乎一无所知，希顿说：“写得绝对荒谬，毫无意义，”他说。许可证“成为阻止WIPP的一种方式，停止WIPP将是一场悲剧。”

能源部拒绝就拟议的许可条件如何影响运营发表评论。但官员们承认他们需要在新墨西哥州做得更好，因为全国范围内的核废料堆积如山。

当州官员抱怨部门的缺点时，“我对此深感内疚，”领导部门环境管理办公室的艾克·怀特说，该办公室每年有83亿美元的预算，在11个州的15个场地上有超过30,000名员工和承包商从事废物清理工作。

怀特说，新墨西哥州的草案许可证包含“相当大的一致性领域。”在有争议的问题上，他承诺进行建设性的谈判。

为废物加油

上世纪80年代，国会建立了一个国家核废料处理计划，旨在为来自武器场地和民用核电厂不同类别的废料建立储存库。

立法者将尤卡山指定为美国唯一的核废料和最高放射性废物的埋藏地点，位于拉斯维加斯西北约90英里处。由于内华达州强烈的公众和政治反对，该计划最终搁浅，因此美国的核废料仍存放在全国75个核电站的33个州的周围。

新墨西哥州的情况有所不同。卡尔斯巴德地区正面临支撑其的行业衰退。钾盐开采难以与更便宜的进口产品竞争。石油和天然气钻探热潮尚未到来，而不稳定的大宗商品价格波动挑战了当地的预算。

1992年，国会通过了废物隔离试验工厂土地撤回法案，该设施得以继续运营。WIPP将存储高达620万立方英尺的超铀废物，这一类别包括受污染的衣物、抹布、土壤、工具和其他元素。预计到2024年就会填满，但法律并未规定关闭日期。

当第一批装有废物的卡车通过圣菲时，数十名抗议者对它们大声嘲笑，他们对自己的社区受到事故威胁而使数百人生病感到恐惧。

但当这些货物抵达卡尔斯巴德时，数百人在公路两旁欢呼。科学家、矿工和建筑工人涌入该地区，建造和运营该场地。

“这真的改变了我们城镇的整个基因，”卡尔斯巴德市长核任务组主席杰克·沃尔帕托说。

起初，WIPP看起来并不引人注目。米色建筑物、一个升降机和一堆开采的盐从卡尔斯巴德约40分钟车程的草地上冒出。

在严密守卫的安全门内，自2014年事件以来，该地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忙碌。

工人们在工厂检查一批核废料。照片：美国能源部工作人员正在安装新的通风系统。工人们检查到达的双层钢运输桶上的废料，以确保它们符合WIPP的标准，然后将它们运送到地下2150英尺处 —— 乘坐五分钟的电梯到达特拉华盆地的珍珠白色墙壁。

工人们通过广阔的地下网络运送这些桶，地下始终保持在约82华氏度的地热加热下。盐在他们的靴子下发出嘎吱声，他们使用手持地图、张贴坐标和彩色紧急逃生路线进行导航。这些桶堆放在几乎和足球场一样长的房间里。工人们经常在班结束时留下咸味。

WIPP官员表示，盐层具有天然的弹性，因此当一个面板关闭时，盐会逐渐坍塌并紧密地包裹在桶周围。在其他地方，巨大的采矿机器在盐层中开辟新通道，安装螺栓以阻止迁移的盐。

‘反对永久WIPP’

根据部门的估计，WIPP目前已经填满了42%，在达到法定极限之前，运输可能还需要60年估计。延误源于废料清理速度低于预期以及2014年WIPP的放射性泄漏导致运输停滞了三年多。

一个地下盐矿准备接收核废料运输。照片：美国能源部今年的许可证颁发在一个“特别关键的时刻”，自1975年以来一直在反对该设施的唐·汉考克说。他在阿尔伯克基的办公室里堆满了报纸剪报和WIPP许可证文件。一块牌子挂在他的窗户上：“另一个反对永久WIPP的企业。”

“在我们看来，州政府需要做的是在许可证中传达一些明确的信息，”汉考克说，“表明他们认真限制WIPP，包括其寿命。”

2014年的事故引发了担忧。调查人员确定 洛斯阿拉莫斯的工人错误地使用了错误类型的猫砂 —— 一种常见的吸收液态核废料的吸收剂 —— 导致一个桶爆炸。检测显示35名员工吸收了升高的放射性水平，尽管大多数显示出类似于胸部X光的剂量，该部门发现。

2017年重新开放时，该设施在地下安装了用于放射性颗粒的过滤器。这些过滤器需要一个新的价值4.86亿美元的通风系统，但该系统的进度已经远远落后于计划，并且超支了近70%，政府审计员发现去年。

WIPP“从未设计用于处理地下的放射性泄漏，因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汉考克说。“在头15年就发生了。”

该设施很快可能会接收另一种废物流：来自武器生产的钚，将被稀释以符合WIPP的接受标准。

州和一些地方官员嘲笑“稀释和处置”计划是非法扩张，将导致该州周围道路上的交通增加。新墨西哥州长米歇尔·卢汉·格里沙姆向能源部长詹妮弗·格兰霍姆抗议。部门坚称该计划符合WIPP的原始任务。

新墨西哥州长米歇尔·卢汉·格里沙姆摄影师：Adria Malcolm/Bloomberg三月份，紧张局势超出了WIPP范围，卢汉·格里沙姆签署了一项法律，禁止Holtec International提出的价值30亿美元的东南新墨西哥州废旧燃料存储设施的许可证，该设施旨在存放来自民用反应堆的燃料。

未来关于在美国何处存放核废料的谈判可能会涉及像安娜·汉森这样的人物，她是圣菲县委员会主席，反对WIPP并称钚处置计划为“疯狂”和“对我的选民构成危险”。

然而，最近她在州长和能源部官员之间充当了一种外交官的角色。她描述了在华盛顿的会议是关系解冻的积极迹象。

该部门向州环境主任Kenney伸出了橄榄枝：制定了一项新的参与和信息传递策略，正式规划与新墨西哥州更好合作的计划。到目前为止，该部门已经在圣菲组织了公开论坛，而汉森在四月份主持了第三次。

“沟通渠道是开放的，”她说。

卡尔斯巴德核任务组主席沃尔帕托表示，更广泛的宣传可能有助于他北部的邻居们看到WIPP的价值。作为一名高中生，他反对这个项目，直到能源部和当地支持者举行会议解释科学知识并平息恐惧。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我对他们正在做的事情有了更多了解时，你知道，你就会对某件事情有了更全面的认识，”沃尔帕托说。最终，他加入了一支建造通往WIPP的道路的建筑队。

“我开始成为WIPP的信徒和支持者，”他说。“我认为这是该地区很多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