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图可能成为美国第一个禁止种姓歧视的城市 - 彭博社

卡玛·萨万特

摄影师：杰森·雷德蒙德/法新社/盖蒂图片社卡玛·萨万特对种姓制度的最早记忆之一是听到她的祖父——一个她“非常爱的人”——用一个蔑称来召唤他们的下种姓女佣。

这位西雅图市议会议员在印度一个上种姓的印度教婆罗门家庭长大，6岁时就质疑她的祖父。他回答说他的孙女“说话太多了”。

现年50岁，在离印度很远的城市担任选举官员的萨万特提出了一项法案，将种姓列入西雅图的反歧视法律。如果市议会在周二批准，西雅图将成为美国第一个明确禁止种姓歧视的城市。

在印度，种姓制度的起源可以追溯到3000年前，是基于出生的社会等级制度。尽管种姓的定义已经演变，但在穆斯林和英国统治下，位于种姓金字塔底部的人——被称为达利特的人——仍在受苦。

1948年，印度禁止了种姓歧视，并于1950年将该政策写入宪法。然而，种姓的潜流在印度社会中持续存在；基于种姓的暴力猖獗。

美国的种姓争论分裂了南亚社区。达利特活动人士表示，在侨民社区中，种姓歧视在社会关系、住房、教育和科技领域中普遍存在。

根据移民政策研究所的数据，美国是印度人海外居住的第二大目的地，该机构估计，自1980年以来，美国侨民数量从约20.6万增长到2021年的约270万。南亚美国人领导联盟表示，近540万南亚人居住在美国——比2010年人口普查中统计的350万人增加了。他们大多可以追溯到孟加拉国、不丹、印度、尼泊尔、巴基斯坦和斯里兰卡。

一些团体对针对种姓的反歧视法律和政策提出了强烈反对意见。他们表示这将伤害一个已经面临歧视的社区。

但在过去的十年里，达利特活动在一些侨民群体中获得了支持。最近的一个趋势是：越来越多的达利特人讲述自己的故事，激励了这场运动。

来自尼泊尔的达利特印度教徒普雷姆·帕里亚尔（Prem Pariyar）在回忆起逃离家乡村庄的种姓暴力时情绪激动。帕里亚尔说，他的家人因为从社区水龙头取水而遭到袭击，现在他是加利福尼亚的一名社会工作者，担任阿拉米达县人际关系委员会委员。他搬到了美国，但表示无法摆脱歧视。

“我在为达利特人被认可为人类而奋斗，”他说。

帕里亚尔帮助使种姓成为2022年1月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系统的受保护类别。2019年，波士顿附近的布兰迪斯大学成为第一所将种姓纳入其非歧视政策的大学。其他大学也采取了类似措施。

根据平等实验室对美国1,500名南亚裔进行的调查中的一些引人注目的发现：回答的达利特人中有67%报告称因为种姓而在工作场所受到不公平对待，而在接受调查的达利特学生中，有40%报告称在教育机构中面临歧视，而上层种姓受访者中只有3%。此外，40%的达利特受访者表示因为种姓在他们的宗教场所感到不受欢迎。

平等实验室创始人Thenmozhi Soundararajan表示，种姓需要成为一个受法律保护的类别，因为目前达利特人和其他受其伤害的人没有法律救济。她的父母在1970年代逃离了印度的种姓压迫。

“我们南亚人有许多困难的历史创伤，”她说。“当我们来到这个国家时，我们把所有这些都掩盖起来，试图成为一个模范少数族裔。种姓的阴影仍然存在。”

在她的书《种姓的创伤》中，Soundararajan写道，得知她的家人在印度被视为“贱民”时感到心碎。

达利特美国社区并不是单一的。在旧金山附近居住的印度出生的达利特人Aldrin Deepak说，在美国生活了35年，他从未遇到过种姓歧视。他曾为当地的印度教寺庙神明装饰，并举办排灯节庆祝活动。

“在没有问题的地方制造问题只会在我们社区中制造更多裂痕，”他说。

北美印度教联盟主席Nikunj Trivedi认为围绕种姓的叙事“完全扭曲了。”

“这个国家对印度教的理解很差，”Trivedi说。“许多人认为种姓等于印度教，这根本不是真的。印度教内部存在着思想、信仰和实践的多样性。”

Trivedi表示，西雅图提出的政策是危险的，因为它基于个别报告，而不是可靠的数据。他认为很难验证某人的种姓。

印度教美国基金会执行董事Suhag Shukla称西雅图提出的法令违宪，因为它针对一个少数族裔，并“传达了这样一种信息，即我们是一个天生具有偏见的社区，必须受到监视。” Shukla表示，种姓已经受到现有反歧视法律的保护。

尼克希尔·曼达拉帕蒂（Nikhil Mandalaparthy），印度人权协会副执行主任，持不同意见。他所在的华盛顿特区团体支持提议的法令。2016年联合国的一份报告称，全球至少有2.5亿人仍然面临种姓歧视，这种歧视在各种宗教中都存在。

“我们希望南亚人有类似的机会，不受歧视，”他说。“有时这意味着在公共场合揭露社区的丑闻。”

理事会成员萨万特（Sawant）表示，目前的反歧视法律不够完善，她的立法并没有针对某一个社区。华盛顿州有超过15万南亚裔居民，其中许多人在科技行业工作，达利特活动人士表示，基于种姓的歧视一直未得到解决。

在尼泊尔的1990年代成长过程中，D.B. 萨加尔（D.B. Sagar）面临种姓压迫。他于2007年逃往美国。萨加尔说，他仍然身心受到伤害。他的家庭是达利特，感到被印度教和佛教排斥。

“我们不被允许参加村庄的节日或进入寺庙，”他说。“你可以改变宗教，但你仍然无法逃脱你的种姓身份。”

萨加尔创建了国际达利特权利委员会，他表示，他的组织正在调查大约150起达利特美国人的住房歧视投诉。

亚利桑那州居民沙希拉·班加尔（Shahira Bangar）是达利特，也是一名锡克教徒。她的父母逃离了印度旁遮普邦的种姓压迫。当她的朋友们播放上层种姓“贾特骄傲”音乐时，她感到被排斥，当一个朋友的母亲以她的种姓身份作为侮辱时，她感到受伤。

“我感到了深深的悲伤，因为我的社区没有接受我，”Bangar说。“我感到受到了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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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联社的宗教报道得到了美联社与The Conversation US合作以及来自Lilly Endowment Inc的资助。美联社对本内容负全部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