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从未实行奴隶制 却在考虑赔偿问题——《华尔街日报》
Will Swaim
在加利福尼亚州,贫困人群——包括贫困的黑人群体——生活艰难。若诚实地评估原因,这个"金州"的政治机构就不得不承认,其为解决长期贫困问题所做的尝试对低收入加州人而言是一场灾难。
然而,加州却成立了一个州级赔偿委员会,该委员会穿越回19世纪,发现奴隶制才是黑人长期贫困的真正原因。为清算历史旧账,委员会认定加州纳税人欠每位黑人邻居22.3万美元。几周后,设立该工作组的州立法机构将审议这一提案。
成立于2020年的"非裔美国人赔偿提案研究与制定工作组"一直忙碌不休:举办地区公开听证会,并出台了一份冗长的报告——其中汇集了对黑人的真实暴行、关于种族主义的似是而非的理论,以及刻意混淆的加州与美国历史。阅读这份500页的报告,就像听人用卡祖笛演奏贝拉·巴托克的《蓝胡子城堡》。
若要详述这份报告的缺陷,恐怕需要再写500页。首先:在墨西哥统治下的1837年,现今加州地区就已禁止奴隶制。加州于1850年以自由州身份加入联邦。工作组虽简短承认这一事实,却随即将其否定,转而大篇幅讨论1852年通过的《加州逃奴法案》——根据该法案,仅有13人被驱逐出加州。委员会简要提及这项恶法在通过三年后失效,却只字未提加州白人官员——包括治安官、法官、律师等——发现并解救奴隶的众多案例。
最为人熟知的或许是比迪·梅森的故事,她是1851年被一位犹他州农民带到加州的几名奴隶之一。当洛杉矶县警长大卫·W·亚历山大得知他们出现在圣贝纳迪诺时,他带领一支多种族武装队伍骑行60英里,解放了梅森等人。洛杉矶县法官本杰明·海斯在随后的审判中正式宣布他们获得自由。梅森后来成为洛杉矶最富有的地主之一,同时还是商人、助产士和慈善家。
委员会也没有说明数百万美国黑人曾自愿迁移到加州。无论情况多么糟糕,加州对黑人来说几乎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好。想想1923年那位开车来到北加州繁荣的伐木小镇威德的黑人俄克拉荷马人吧。“伙计,我早该几年前就来这里了,“他对历史学家詹姆斯·兰福德说。“我刚来的时候几乎可以随便挑工作。而且这里有很多很多黑人。”
政治学家拉尔夫·邦奇(1904-71年)为加州辩护,反对这个委员会。邦奇是一位在洛杉矶中南部长大的黑人,拥有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哈佛大学和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学位。1950年,他作为联合国中东调解员的工作使他成为第一位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非洲裔人士。
在20世纪20年代末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一次演讲中,邦奇讲述了一位德克萨斯黑人的故事,“他实际上一直处于对南方老板的奴役状态。通过精打细算,他得以短暂前往洛杉矶,体验南加州的自由与壮丽,尤其是我们中央大道的纯粹自由。“邦奇说,这个人从此彻底改变了。他可能会回到南方,但他已经看到了应许之地。
这与工作组的结论“美国各级政府,包括加利福尼亚州,历史上曾以社会控制和维持剥削黑人劳动力的经济为目的将非裔美国人定罪”难以自圆其说。
对黑人和其他贫困加州人来说,真正的挑战是糟糕的政府。以该州糟糕的公共教育系统为例。加利福尼亚州识字率在全国排名垫底。黑人儿童是这些失败中最受伤害者:只有10%达到数学标准,约30%达到英语能力要求。然而,随着考试成绩下降,高中毕业率却在上升。由于被剥夺了真正的教育,这些孩子中的许多人只能胜任低水平的工作和政府援助。
委员会称此为“从学校到监狱的管道”,并将责任归咎于奴隶制。然而,加利福尼亚的公立学校由委员会的思想盟友——主要是教师工会——管理。自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随着工会权力的上升,学生表现却在下降。工会领袖每年在政治上花费超过3亿美元,利用其政治影响力扩大工会权力,不顾贫困儿童的代价。他们将任何可能让孩子自由追求良好教育的项目——如教育券、家庭教育、公立特许学校,甚至跨学区转学——都反对为种族主义。
同样的情况也适用于加利福尼亚的气候法律,这些法律得到政治机构的广泛支持,但由支付更高交通、能源和住房成本的贫困加州人买单。类似地,每当州政府给予工会管理劳动的权利,低收入加州人就会失去工作和机会。工作组猛烈抨击对黑人男性的过度监禁,但对加利福尼亚警察和惩教工会支持创建该工作组的民主党人保持沉默。
高举社会正义的旗帜,加州的政治当权派以种族主义新指控应对这些及其他政策失误——并推出让穷人更加困苦的新政策。面对失败,当权派如今已穷尽借口:归咎于奴隶制,惩罚未曾参与奴隶制的人,奖赏未直接遭受其害的人。在加州,进步主义失败的答案永远是更多的进步主义。
斯威姆先生是加州政策中心主席,同时担任《国家评论》“自由加州电台"播客的联合主持人。
6月16日,加州赔偿工作组成员手持《奴隶制与解放之歌》在萨克拉门托合影。图片来源:里奇·佩德龙切利/美联社刊载于2022年12月24日印刷版,标题为《从未实行奴隶制的加州考虑赔偿》。